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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楚瓔珞這些年還活著。
“原來是那位楚家的大姑娘…難怪…”
“君湘湘和楚瓔珞最是要好…”
“楚大小姐的才情自是不用懷疑…”
“天哪,不得了。都說這位楚家大姑娘是山里長大的,誰知竟是自己的親姑姑養大的……這教養定然錯不了…”
君涴涴牙齒都在打顫,她再也受不住,不是她想暈,而是她真的要暈倒。兩眼一翻,軟軟倒下去。
“快…快叫大夫…”
楚晴柔突然沖了過來,拼命搖著明語,“都是你,你為什麼要逼我娘?我娘都說了,她不和你計較,你為什麼非要得理不讓人?不平山人是兩個人,一個是你師父,一個是我娘,這有什麼不對?你為什麼非要逼我娘?”
明語一把推開她,目光隱含悲憤,“我師父從未提及過還有一人,方才眾人所見,我詩畫皆承自我師父。試問我師父有什麼理由和別人共用一個名頭,而且還是一個不熟的人?”
那些清苦的歲月里,楚瓔珞唯一的樂趣也就是仿寫好友的字。所以,原主不僅擅畫,也習得一手狂草。
“誰說我娘和你師父不熟了?你師父以前是侯府的常客,她們關係一向親密…”
“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娘,不是你娘!”
楚晴柔被明語一吼,有一瞬間的愣神。楚瓔珞是國公府的嫡長女,與她一直交好的都是侯府的嫡女君湘湘,不是二房的君涴涴。
如果楚瓔珞非要找一個人合名,那人一定是君湘湘,畢竟君湘湘也頗有才名。
這一下,事情似乎清晰起來。眾人猜測必是君涴涴從自家堂姐那裡知道不平山人是楚瓔珞,仗著死人不會說話,妄想冒領別人的才名。
大夫很快被請過來,施過針後,君涴涴悠悠轉醒。
看到自己還在伯府花廳,身邊圍著一眾世家夫人和小姐,再看錦城公主冰冷的眼神和華城公主責備的目光,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自重生以來,她謀算的事情沒有一件不成,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失手。
“兩位殿下,臣婦字字屬實,並無半句虛言。你們實在不信,臣婦無話可說。只是自家侄女往後對臣婦生了間隙,甚感心痛。”
都這個時候,還死鴨子嘴硬。以為咬死不鬆口,這事就完了嗎?
明語無聲流淚,“大伯娘,其實我師父曾經提起過你。她說她以前到侯府找我娘時,都想和我娘好好說會話。每當那個時候,大伯娘你就來了,給她們斟茶倒水很是殷勤,讓她們不好意思趕人。如果大伯娘以為倒個茶,就能在我娘被逐出君家後占了她的婚事,在我師父不在後占了這份才名,那侄女無話可說。”
搶人東西的事,君涴涴不是第一次做。
京中人不是傻子,只不過各家都有陰私,但凡是面上能過去的,大多心照不宣而已。當年君湘湘被逐出君家,轉眼楚國公府的大公子就迎娶了二房的姑娘,要說這其中沒什麼貓膩,誰也不信。
錦城公主已能肯定自己的女兒必是知道了,應該是送畫的那次。她承認自己是不平山人,或許那個時候明兒就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這個孩子才會叫她娘。
她眼眶一紅,險些淚奔。
“敢情楚大夫人是搶別人的東西搶慣了,以為無主的東西搶過來就是自己的。只是你別忘了,男人好搶,才名可不好搶。”
“公主殿下,臣婦沒有…”
錦城公主嘲弄一笑,悚然地盯著她,“你說你沒有說謊,那正好,本宮不怕事大,願意陪著你鬧到父皇面前。你別扯什麼封筆的鬼話,打量著世人都是傻子嗎?不拘是字還是畫,只要你能拿出一樣來證明身份,本宮願當著世人的面向你賠禮道歉!”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眾人看君涴涴的眼神都變了,搶別人的親事本就夠陰損了,不過世家之中較為常見,法不責眾。但搶別人的才名這種事不僅無恥,且道德極其敗壞。
楚晴柔不願相信,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踩到後面的人。那些人像避瘟神一樣避開她,她驚慌失措地跑出去。
華城公主目光也變了,看君涴涴像個棄子。
君涴涴知道任憑她再如何咬死不鬆口,很多事情都像潑出去的水,再也不能收回來。她後悔莫及,真不該心急逞一時之快。
可是承認是不可能的,她除了死死咬定自己說過的話,再無其它的法子。
“公主殿下,為何如此逼迫臣婦…”
“是本宮逼你,還是你自己心虛。在場的都沒有蠢人,你顧左右而言其它,就是不肯拿出證據來。你以為楚家大小姐已經去世了,你咬死不認,世人就拿你無可奈何了嗎?本宮一向欣賞楚家大小姐,萬不會容忍別人侵占她的才名。既然你不認,那本宮便去父皇那裡請聖旨,求楚大夫人一張墨寶。”
君涴涴臉色大變。
華城公主面露不忍,“二皇姐,有必要這樣嗎?”
“皇妹,事不關己不傷己身,試問換成你是楚家大小姐,死後才名被人冒領,你當如何?”
“臣婦沒有冒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