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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這麼說不就結了,太子輕哼一聲。
“殿下,妾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柳月華作出一副難過的樣子,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按理說有些話不是妾該講的,可是妾就是覺得替殿下您委屈。您是東宮太子是一國儲君,妾是您的側妃。妾不過是一時失言,錦城公主再有不滿,難道不應該私下與殿下提及嗎?便是要罵要罰也都是關起門的事,為何非要打上萬家的門鬧得不可收拾,分明是不把殿下您放在眼裡。”
太子臉色立馬陰沉。
她又道:“以往錦城公主和萬駙馬在一起時,可沒有這般張揚。自打她嫁進楚國公府,行事是越發的有氣勢。這么小的一件事,她就能鬧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要是哪裡殿下您和她有什麼不對付,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話簡直誅心,明里暗地都在說楚國公府與太子不是一條心。這般不忠心的臣子,將來必不會為他所用。
他何嘗不明白,臉色更是陰冷。
“行了,這事孤里有數。母后不是讓你抄經書,你且好好抄寫便是。”
“是,殿下,妾知道了。”
這事含糊過去,柳月華決定好好抄幾天經書。等此事一過,她自有法子收拾萬寒煙。誰知不用她出手,萬寒煙就倒霉了。
說來也是巧,錦城公主大鬧萬家後,萬新儒也聽到了消息。
那時他正和幾個狐朋狗友在茶樓聽曲,驚聞錦城公主在伯府大發脾氣,哪裡敢過去找死。當下偷偷摸摸的回到和那外室的宅子,想讓外室兒子和自己一起出京避風頭。
誰知他悄悄進屋後聽到內室有人在說話,一個是自己的外室妙娘,一個是陌生的男子聲音,兩人郎來妹去的甚至是親熱。那男子自詡是自己兒女的父親,與妙娘商議著等女兒在東宮受寵要如何如何。
他勃然大怒,直接沖了進去,將那對狗男女堵在床上。
兩人顯然是才行過好事,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他氣得目眥盡裂,認出那男子是誰。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妙娘嚇得尖叫不停。
萬新儒再是落魄,也還是伯府的公子。萬家聽聞此事,先是大吃一驚,緊接著又是一喜。連忙請大大夫替萬新儒診治,大夫斷定萬新儒是無精之脈,不可能有子嗣。
這下萬家人遂意了。
難怪錦城公主多年未曾生養,一嫁進楚國公府後立馬有孕。卻原來不是公主不孕,而自家人不行。既然孩子不是自家的血脈,也就沒有得罪公主一說,他們萬家可以摘得乾乾淨淨。如此一來,他們還是苦主,兒子是受人矇騙也是苦主,倒是有理由回家了。
那和妙娘偷情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君家君大爺。君大爺是色中惡鬼,為了美色時常不管不顧,要不然也不會被人設局偷到齊王的頭上。
都是世家浪蕩子,又有麼一點點親戚關係兩人很是投機。早年就是一起喝花酒的朋友,君大爺時常去萬家做客。
萬寒煙能進宮,還是君大爺搭的線。萬新儒把君大爺當成至交好友,不想別人背後居然給他來這一手,氣得他臉都歪了,叫嚷著要讓這對狗男女沒有好下場。
這一次,萬家人想向錦城公主示好,必是半點情面不留,直接將兩人扭送官府。那萬寒煙原是外室女,本就低人一等,眼下成了奸生女更是低賤不堪。
太子再愛其顏色,也不得不把人送出東宮。被寵幸過的美人當然不可能歸家,只能送到皇家的莊子上自生自滅。
明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生活處處是狗血。怪不得柳月華說那萬寒煙有一點像自己,卻原來她們還真有血緣關係。
經過這件事情東宮那邊倒是平靜了一些日子,柳月華也不上竄下跳,楚琉璃也早就收斂,太子妃又是個病弱不管事的。太子被陛下訓斥過後,也不敢明著拉攏朝臣。
日子就這麼過著,一直到永王那邊傳消息回京。和孝公主逃婚不知所蹤,永王為了找她誤入瘴林,人已昏迷多日。
消息一傳回京中,滿朝譁然。
第86章 四喜
天家嫁公主去慶洲, 是為安撫人心。和孝公主這一逃婚, 丟的是皇家的臉面, 失的是慶洲人的心。慶洲土司本就仗著天高皇帝遠, 在一方稱王稱霸生出異心。
這一下,只怕難以收拾。
消息稱送嫁的隊伍已入慶洲,不想在大婚前一日公主殿下藉口散心之機逃跑。永王一路追至瘴林,眾人都勸阻他不能入內。他謹記陛下重託, 又擔心侄女的安危, 不顧眾人的勸阻執意帶了幾名身手最好的侍衛入林中尋人。
一進去, 就是近十天, 音訊全無。期間他與侍衛們走散, 等到侍衛們找到他時,他已瘴毒入五臟暈迷不醒。
直至傳信回京時,和孝公主尚未找到。
陛下震怒, 當殿用奏摺砸了太子。太子嚇得跪地磕頭,在眾臣面前完全沒有體面。朝臣們避眼不敢看,生怕被他記恨上。
太子被訓斥,所有人噤若寒蟬。
直到陛下怒極退朝後, 眾臣像被解了禁似的爭先恐後往殿外擠, 生怕留久一點被太子瞧見, 以後給小鞋穿。
和孝公主不願嫁給慶洲土司的事情不是秘密,會做出逃婚這樣的事情也並不讓人意外。世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楚琉璃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東宮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