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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不是奴婢啊…”
“大爺,奴婢冤枉啊…”
明語下意識看向錦城公主,錦城公主微微搖了一下頭。錦城公主沒打算放過君家二房,不過她重活一世兒女雙全,只想替兒女多積些福。死太便宜這些人,她要的是他們生不如死。所以她不會讓君涴涴死得太輕鬆,她還想看看君涴涴更慘的樣子。
不是爹娘做的,也不是丈夫做的,明語只覺心下一松。
那兩個姨娘哭得慘,盧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怒喝道:“報官吧!”
“母親,不能報啊!”楚夜舟跪下去,心裡怕得不行。
“大哥,不是你做的,你怕什麼!這兩個奴才不知感恩,居然還起了這樣的歹心,就該送交官府用刑,看她們還招不招。”
小冷氏幫著腔,心裡越發痛快了。君涴涴這個死鬼要是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的,死後還有仵作驗屍沒有半分體面,該是何等憤怒,死都瞑不了目。
想想都痛快。
盧氏發了話,這事自是要報官的。
這樣的結果正中君家人下懷,明語冷眼看著哭得快要暈倒的文氏和君大爺交換了一個眼色,看來他們確實是早就知道君涴涴是被人害死的。
骨肉都可以利用,真是叫人心寒。
所以,這事到底是誰做的呢?又誰透露給君家人知道讓他們來鬧的呢?
送官後仵作驗過屍,確認君涴涴是先被人用韌性極好的細絲先勒死,然後掛上房梁的。上過堂後,兩個姨娘不肯認,自是把梁如蘭供了出來。
論動機,梁如蘭最有嫌疑。
梁如蘭肯定不會認罪,卻無法洗清自己的嫌疑。因為昨天她確實出現在楚家大房,還擺著主母的款教訓兩個姨娘,這事她狡辯不了。
最後不知道官司如何扯的皮,罪名落到桂姨娘的頭上。桂姨娘被判了謀害主母之罪定在秋後問斬。
經此一事,梁如蘭的名聲也臭了。
柳皇后狠狠申斥梁夫人,斥她教女無方。陛下也很是震怒,一怒之下捋了梁將軍的奉先將軍的封號,貶成校尉去護城大營餵馬。梁家不敢再有什麼動作,更不敢再惹上什麼事非,隨便找了一個商賈,把梁如蘭嫁出京外。
君涴涴的屍體在京兆府停了好幾日,都有味道案子才結。結案後楚夜舟派了幾個下人來收屍,連夜買了一口薄皮棺材,草草安葬了事。
君家那邊應該是得了什麼好處,對於此事也沒站出來指手劃腳。可嘆君涴涴生前一直篤定自己能榮華富貴一生,會高高在上受人景仰。不想落到如此下場,當真是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半點都怨不得旁人。
大房這事讓坊間議論了好些天,直到和孝公主出嫁的日子來臨。在此期間,明語和錦城公主去永王府看過永王妃。永王妃的精神還好,對於臉上會留疤的事情看得比她們還開,竟然讓她們不要放在心上。
通過君涴涴的死,讓明語覺得這京中的水比她想的還要深。
那個人會是誰?是敵還是友?
“你說會不會是收到她密信的人,那人想獨享這個秘密圖謀以後拿出來威脅我們,所以才將她滅了口。”她問季元欻。
“不無這個可能。”
季元欻臉色同樣凝重,他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那人在暗他們在明。在奪儲之爭的背後,好像有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人團團圍住,每一環都是背後之人在操控著。
這種感覺十分不好,且很是強烈。
“那人到底是誰,他知道這樣的秘密,到底想做什麼?”
“先不管他是誰,他要做什麼,我想我們很快就會知道。”
猜測沒有任何意義,那人如果真要做什麼,自然會有所舉動,到時候就知道了,只是這般被動的滋味很不好。
明語想想,便把這事先放到一邊。
私下問過銀杏,荔兒最後可有什麼異常之舉。得知荔兒最近一切如常,還有以前一樣當差時,她沉默許久。
私心裡,她希望對方根本沒有什麼其它的心思。如果是這樣,她願意盡最大的可能替對方謀一門好親事。如果對方是真心不願嫁人,她願意贈送房子田產,讓對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很快到了和孝公主出嫁的日子,這可是舉國的大喜事。明語作為一品侯夫人肯定要去的,錦城公主是和孝公主的姑姑,也是要去的。
母女二人約好時辰,一起去到賢王府。
此次接待來客的人是楚琉璃,想來因為和孝公主的緣故,賢王願意給她這個體面。至於賢王妃,自是身體抱恙不能起身。
夫人小姐們擠在一室,正中間坐的是和孝公主和鳳城公主。寧雅看上去瘦了一些,陰著一張臉看不出半點喜色,倒是鳳城公主和夫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歡。
明語母女進去後,原以為會收到寧雅不善的目光。沒想到寧雅還拉著明語說了一會兒話,言語間頗為親昵。
這可真是奇了。
明語不會以為一個人會突然轉性,也不會認為都到了這個時候寧雅才想著與自己交好。她客氣是敷衍著,察覺到對方的眼神不時看向柳月華,頓時恍然大悟。
以前,許多人都以為她和柳月華的關係不錯。所以寧雅裝著和自己親近,就是想刺一刺柳月華,還真是叫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