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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還不能確認, 但金秋和銀杏的眼底都是毫不掩飾的喜悅, 侍候起來越發的小心。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只把明語當成一個瓷娃娃般, 生怕碰了磕了。
明語換好衣服, 坐在桌前,看著桌上擺好的早膳慢慢摸著自己的小腹。
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我真的是回到前世了,在這一世里我已經結婚。或許很快也會有自己的孩子, 我一定會讓自己過得幸福。
“姐姐, 你在想什麼?”
水哥兒忽閃的眼睛看著她, 扯著她的衣袖。
“沒什麼, 我在想水哥兒起得這麼早, 是不是晚上尿床了?”
水哥兒小臉一紅,鼓起來,“姐姐壞, 水哥兒沒有尿尿在床上。”
“好,我們水哥兒最厲害,是姐姐猜錯了。不是尿床,那就是肚子裡的小饞蟲睡不著了, 催著你趕快起來, 對不對?”
水哥兒鼓起臉消下去, 用力點頭。
明語失笑,捏捏他的小臉蛋。她看著水哥兒出生,看著那小小軟軟的一團到乳牙初生,會跑會跳會說話。
如果她真的懷上, 那麼是不是過不了多久,她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她會看著他一天天長大,他會像水哥兒這樣可愛。
用過早膳後,她牽著水哥兒去給祖母請安。水哥兒疑惑地問她為什麼不抱他,她說他已是小男子漢,不能再讓人抱。水哥兒小臉嚴肅起來,好像要表現給她看似的,連牽都不讓她牽了,非要自己走。
婆子丫頭跟在他身後,小心守護著。
盧氏看到孫女孫子一起,總是高興得合不攏嘴。有水哥兒這個小人精在,童言稚語時不時逗得她開懷大笑。
“哎喲,祖母的水哥兒,祖母的心肝肝。”
錦城公主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祖孫幾人笑成一片。她跟著笑了一會兒,等到下人把水哥兒帶下去的時候,說起方才朝堂傳來的消息。
賢王被封為太子。
屋子裡頓時靜下來,盧氏沉默了許久,淡淡地道合該如此。賢王為長,無嫡立長,加上冷貴妃在後宮的地位,立賢王為太子才是正理。
明語覺得有些違和,此前半點消息都沒有,怎麼突然就立太子了。難道陛下不知道賢王是什麼貨色嗎?還是說被真愛迷了眼,連江山萬代都不顧。
“太子亦是臣,你告訴官哥,咱們國公府只忠心陛下,其餘的一概不用理會。”
賢王被封太子,想來許多朝臣都會動心思。他們楚國公府在世人眼中是前太子一派,前太子去世沒多久,若是此時向新太子示好,難免會被人非議。
錦城公主道:“國公爺心裡有數,以前怎樣以後還是怎樣。“
賢王被封為太子,柳月華自然會是太子側妃,對此沒有人表示驚訝。也就是說柳皇后和柳家在此次儲君之爭中,選擇了賢王。可是柳皇后並未明確表態,甚至也沒有提出把賢王記為嫡皇子的事。
不過賢王為長,只要柳皇后不把其他的皇子記為嫡皇子,賢王就是太子的第一順位人選。他被封太子,朝野和後宮都能接受。
錦城公主看著女兒,有些欲言又止。明語猜出她應該是有事不方便當著盧氏的面說,等離開盧氏的屋子後,兩人去了她的屋子。
屏退下人,錦城公主臉色微沉,“還有一事,為免你祖母擔心,我剛才沒提。季姑爺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把府里的一個丫頭安排出府,還置辦了一處宅子。你可知外面在傳什麼,他們傳季姑爺養外室。”
明語驚訝不已,不是說把荔兒送走,原來是安置在府外的宅子養著。
這事她還真不知道。
見女兒不明所以,錦城公主拍拍她的手,“別急,此事我已派人去打聽了,許是外面亂傳的。如果他真敢這麼做,咱們國公府可不是吃素的。莫說是鬧到聖上面前,就是和離我們也不怕。”
“娘…”
錦城公主心裡不好受,明兒自小養在山上,就是再聰明也識不清世間險惡。季姑爺瞧著是個好的,她希望此事只是誤會一場。
如果是真的,他們國公府的姑娘可不能白受這個委屈。
不待錦城公主的人傳消息回來,楚夜行就帶著季元欻到國公府了。當著錦城公主的面,季元欻簡略說了一下張信當年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事情。
“張信的妹妹年紀漸長,再留在府中怕是會生出事端來。我想著把人安置在外面,也派了教養嬤嬤看顧。若是她願意嫁人,我自備好嫁妝將她風光大嫁。如果她不想嫁人,那宅子就是她養老之所,我會保她一生衣食無憂。”
“原來是這樣,救命之恩,合該如此。”
錦城公主心下一松,就說季元欻不是那樣的人。既然人已上門,留下便合情合理。楚夜行夫婦有心想讓小兩口說說話,自是識趣了離開。
明語低著頭,動作優雅攪著杯子裡的花茶,淡雅的花香氤氳,暈生出聖潔的光。季元欻看著,仿佛兩天不見,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
到底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他的目光落在那花茶中,漸漸變得幽深。
在他提出今天接她回侯府時,她並沒有反對。如果她鬧著彆扭不跟他回去,祖母和母親反倒會多想,會為她擔心。
大的問題沒有,有的是彼此性格的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