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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後,國公府裡面起牆,把那三房隔開,當然四房是不會疏遠的。
聽到這個消息,明語心裡踏實不少,睡覺都比往常香甜。只是半夜裡,總覺得被什麼東西給盯上,還做了一個被人追殺的惡夢。
迷迷糊糊醒過來,感覺房間裡有人,以為是微草。
“微草,你怎麼還不睡啊?”
猛然覺得不對,微草沒有那麼高。
她嚇了一跳,厲聲喝道:“誰?”
黑暗中,那人撥了一下燈芯,室內頓時大亮。她下意識捂著眼睛,再看去,便看到那一臉冰霜的男子。
“季…季侯爺…”
眼看著他一身危險之氣朝床邊走過來,她心頭警鈴大作。
“你…你想幹什麼…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喊人了。”
第46章 夜話
他不為所動, 一步一步近前。幽深的眼神忽暗忽明, 像極雷雨之前的陰沉, 沉沉地壓在天際慢慢地壓迫過來, 很快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她心頭驚駭,死死抓著被子。
他能進到內室,說明外面的金秋短時間不會醒過來。如果真喊了,把下人們都招來, 到時候吃虧是自己。
腦子飛快地轉著, 想著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他。似乎除了今天拒絕他的約見, 並無其它什麼會得罪他的事情發生。
難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不光是因為拒絕他的事, 還有她揭穿君涴涴的事。如果是這樣, 那她沒什麼好怕的。
“侯爺,您半夜造訪,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他目光冰冷, 看著那擁被而坐的姑娘。烏黑如瀑的發披散著,燭光在她的眼眸中跳躍,像極她此時的忐忑模樣。
“我今日約你,你為何不見?”
果真是這事。
事關他的白月光, 怪不得他急成這樣, 連夜闖女子香閨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難道他以為自己出面, 她就願意幫君涴涴圓謊嗎?
做夢!
她就算是拼著得罪死他,也不可能改口。
“男女授受不親,侯爺有什麼話,可以讓人轉告。私下見面到底不妥, 要是被人看到,對你我的名聲都不利。”
季元欻重哼一聲,人已到了跟前。“我若是記得不錯,你此前也曾約過我。怎麼輪到我約你,你就諸般說辭。”
她一哂,上次因為爹的事情,確實是她派人去約他見面的。身高腿長的男人立在床前,眼神像鷹隼般俯視獵物,她心裡突然毛毛的。
“以前是我做得不對,正是因為犯過一次錯誤深刻反省過,才不想讓自己重蹈覆轍。侯爺您大人大量,還請不要和我一個沒什麼見識的女子計較。”
要不是知道這女子膽子大,他就被她這害怕的樣子給騙到,信了她鬼話。他一聽她差點吃虧,方寸大亂,不想這女子連他的面都不肯見。
他想過無數個可能,都猜不透她為什麼不見她。他以為之於她而言,自己是不同的,算得上是她的…依靠。
她姿態擺得越低,他心裡的火氣就越大。她竟然用自貶來平息他的怒火,可見在心裡把他當成什麼人。
“是嗎?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
“侯爺是我的長輩,我怎麼會避著侯爺呢。”
見鬼的長輩,他臉一黑,坐到床邊。
她大駭,這個舉動是不是越界了?他一個男子,又不是正經的長輩,哪裡能隨便坐到她的床邊上。
“謝謝你送的方子。”
呃?
哦,那些方子啊。不過是她隨手送出去的,她不過是怕不送方子,這男人還想綁她回去做飯。至於他吃不吃得好睡不睡得好,關她屁事。
“那是我應該做的。”
“嗯。”
嗯是什麼鬼,她就是客氣一下啊,他們又不是親戚,哪有什麼她一個外人該做的。跟他客氣一樣,他還蹬鼻子上臉,把自己當大爺了。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到底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眼下最要緊的是把這死男人打發走,否則真要被人看到,她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侯爺,關於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和你解釋的。”
“解釋什麼?”
他目光凌厲,難道她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要不然為何要用解釋二字?
她被他凌厲的目光看得一緊,心道這死男人果然是為君涴涴而來。“侯爺,事關我是師父的名聲,我不敢有分毫讓步。據我所知,我師父與我大伯娘根本不是好友,更不可能共用一個名號。侯爺若是為我大伯娘來說情的,恕我不能妥協。”
她說什麼,他來說情?他為什麼要替君涴涴說情?恍惚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敢情是以前他和楚家大房的往來讓她生了誤會,她以為自己會替楚家大房說話。
一想到她對自己誤會至深,深感有些無力。
他以為自己的行為已經很明顯,難道他還不夠維護她嗎?是什麼原因讓她有這樣的錯覺,會覺得他和楚家大房的關係一如從前。
“誰說我是為她來的?”
你不為自己的心上人來,深更半夜闖進她的房間做什麼?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男人失去理智行事不計後悔的原因,大多都是因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