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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大眼,死男人上趕著找虐啊。她就不信他真不知道君涴涴是什麼貨色,不過是被迷了心,故意裝作看不到。
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有著根本的不同,她敢保證京中的大部分世家夫人都能看透君涴涴是個什麼人,而男人就不一樣了。
既然他樂意找虐,她幹嘛客氣。
“侯爺,你看我師父給我取的名字就知道,我不擅長說假話。你如果真要聽,我可就說了,等會說得不中聽,你可不要生氣。”
“嗯,我聽著,你說。”
說好的不生氣,你磨牙是幾個意思。
她覺得與其費盡心思去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還不如省省力。反正人都已得罪,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何況讓她違心說君涴涴的好話,她做不到。
“你的心上人哪,說實在話真不怎麼樣,她就是個竊賊,生平最喜歡竊取別人的東西。她的人品也不好,具體的你可去聽聽京中最興的那個戲。”
多的她也不想說了,說了他也不信。眼看著在她說完後他的眼神越來越可怕,她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一副戒備的模樣。
“喏,是你讓我說的,你說了不生氣的。”
他磨著牙呵呵兩聲,他不生氣,他只是想殺人。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人傳出他喜歡君涴涴的,他必將那人舌頭割了。
“我不生氣,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要那麼說你自己?”
明語怔住,小臉一派茫然。他在說什麼,她怎麼聽不懂。她明明說的是君涴涴,他哪只耳朵聽到她說自己了。
“你說什麼,我哪裡說我自己了?”
“你有。”
他的眼神堅定認真,直直看著她,這下小姑娘總該明白自己的心意吧。哪知她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玉白的小臉上震驚之後變得青白。
她渾身僵硬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他…他說的心上人,是她?
騙子!
她憤怒起來,渾身都在抖,她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個男人的不擇手段。她以為他雖然性子冷辣,但甚至還是一個有良知的人。
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她錯得離譜。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為了保護自己的心上人而不惜犧牲別人的神經病。
簡直是喪心病狂!
季元欻想過她的反應,或是不敢置信或是害羞,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憤怒。她看他的眼神看仇人,帶著刻骨的恨。
“侯爺好心計,殺人不過頭點地,羞辱人也沒有這般羞辱的。我不過是無心之言,侯爺竟然想用我的名聲來遮醜,好遮蓋你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明語,你聽我說…”
鬼要聽你說,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侯爺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說得明明白白,侯爺也聽得真真切切。既然侯爺不願相信她是那樣的人,又何必多此一問。我以為侯爺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萬不會為了達到自己不為人知的目的,就牽扯到無辜的人。”
她在說什麼?
他的眼眯起,滿心的期待在聽到她的話後如同一盆冷水淋下,將他鼓足勇氣好不容易燃起的小火苗澆得透滅。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難道不是嗎?侯爺心思之深,令人望塵莫及。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內宅女子,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那些旁的事情按理說與我無關,所以希望侯爺以後自覺,不要再說這些似是而非引人誤會的話。對於侯爺而言,不過是圖一時之快,但對我而言,卻事關名聲,甚至性命!”
她努力鎮定的樣子,一如從前。
他的心莫名揪起來,為什麼她不信?
“你不信我?”
“侯爺,我說了不要再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恕我直言,我一直以為侯爺是個敢做敢當的人。如果你真喜歡那人,此時正是好時機。”
他的臉沉得嚇人,好時機?
今天真不是一個好時機。
“無論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明語更氣得發抖,他耍賴的本事還真是和君涴涴如出一轍,他以為打死不承認,就能掩蓋他見不得人的心思。他以為用那樣的藉口堵住自己的嘴,自己就會相信他的鬼話。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深宅女子,不會被一個男人別有居心的表白所打動,更不會腦子一發熱就掉進別人挖好的陷井中萬劫不復。
“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信不信是我的事情。這裡是楚國公府,我是楚國公府的大姑娘。如果侯爺想和國公府交惡的話,我相信我的祖母和父親也不是怕事之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說下去都是無益。季元欻臉色變得清冷又複雜,他幽深的眸中滿是自嘲,就那麼看著她。
空氣像是瞬間凝固住,直到他往後退兩步。
“如此,我知道了,打擾了,告辭。”
“侯爺慢走,今日是之事我保證定會守口如瓶,希望侯爺亦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
他沒有回答。
眼看著他修長的身影穿過月洞門,那藏青的大氅划過完美的弧度消失在月洞門的後面。明語身體一軟,微草趕緊跑過來將她扶住。
“姑娘,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