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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語呆呆看過來,一臉的懵懂。
她暗氣,這賤種在山裡長大,真能聽懂她的意思?娘的謀算會管用嗎?要是這賤種不上鉤,她們豈不是白費心力。
轉念一想又覺得事情未必不能成,四叔再是名聲不好,但長得不錯。這人賤種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幾個男人,難保不會一頭栽進去。
“別人都說我四叔不著家,可誰知道他心裡的苦?屋子裡連個噓寒問暖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他哪裡願意呆。如果他身邊有個貼心人,也不至於苦成這樣。”
要說還是女人了解女人,知道女人有母性,知道女人同情弱者。她們這是想勾起自己對楚夜喬的同情心,從而打心裡願意做拯救男人的那個女人。
原主應該就是這樣著的道。
或許還有楚夜喬的原因,他溫暖的態度給了原主錯覺。
見過楚夜喬,楚晴柔目的已經達成。便沒有再逛的心思,帶著明語再隨便走了會,一道回到香客居。
香客居雖不大,一應布置卻很雅致。明語住進去後,讓齊芳在外面侍候,微草在內室侍候。齊芳沒有半分不快,平平靜靜地守在外面。
她越是這樣,明語的心裡就越不放心。
微草瞧出些許端倪來,低聲道:“姑娘可是不放心齊芳姐姐?”
“也沒有不放心,就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奴婢和齊芳姐姐也不常打交道,不過荔兒姐姐說過。她說蘭桂姐姐是金蠅子,看著光鮮咋呼實際上肚子裡就是一包屎。而齊芳姐姐不一樣,瞧著不太打眼卻像秋後的蚊蟲,蔫不吭聲叮起人來又毒又疼。”
明語一愣,眉眼彎彎。蘭桂齊芳,可不就是這般。一個精明在外,一個深府在里。君涴涴想在季元欻身邊安插一個心腹,挑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繡花枕頭。
倒是荔兒,平日裡瞧著知書達禮文文靜靜,不想還能說出這樣形容貼切話糙理不糙的話,如果有機會她倒是想結交一下。
“荔兒姐姐倒是看得全乎,說得好生透徹。”
“奴婢也覺得侯府里就荔兒姐姐最好。”
“我覺得你才是最好的。”
微草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明語,“姑娘,你…真的覺得我好?”
“當然。”
明語回得特別真誠,荔兒再好與她也沒什麼關係。在她的心裡,荔兒不如微草難得。若不是微草心軟,她恐怕在侯府就已餓死。
微草圓圓的臉上露出忸怩之色,肉肉的兩頰紅撲撲的。不大的眼睛晶亮亮,不太好意思地看著明語,難為情地低著頭。
“姑娘,我…我什麼都不懂,也不太聰明…我就知道吃…要是姑娘不嫌棄,我一定好好服侍姑娘,決不背叛姑娘。”
有什麼比忠心更重要。
聰明也好,機靈也好,在忠心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主僕倆交過心,關係緊密起來。那種微妙的轉變旁人或許察覺不到,但她們自己能感覺得到。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變得完全不一樣。
晚飯是粳米粥配三樣素菜,粥不夠濃稠,一碟清炒白菜、一碟涼拌木耳還有一碟鹹菜。這樣的飯菜明語挑不出來什麼錯,誰讓她原是個出家人。
微草沒有吭聲眼底有些失望,這樣的飯菜比起姑娘做的差遠了。
倒地齊芳,很是有些不忿。
“姑娘,他們真是太欺負人了。難道沒有打聽過姑娘已經還俗,早已破了齋戒可以食葷吃肉。定是那些看人下菜的奴才自做主張,要不奴婢去大少夫人那裡說說,讓那些下人再也不敢怠慢姑娘。”
明語茫然地看著她,“我本就是茹素慣了的,不妨事。二姨一心為我,我豈能為一點吃食就去煩她。我聽說世家大戶主子們用膳,都得下人先試過。先前在侯府時,我也替侯爺試過飯菜。咱們現在住在國公府,可不能讓人小瞧。齊芳姐姐,這試飯菜的活就由你來做吧。”
齊芳一愣,探究地瞅她兩眼。
她大眼清澈,瞳仁漆黑,一派懵懂天真。
“齊芳姐姐,飯菜等會要涼了。”
齊芳收斂心神,一一試過。
等她試完,明語這才動起筷子。
住在別人的府上,自是不敢睡懶覺,第二天她早早便起了床。
楚晴柔也起得早,親親熱熱的來邀她去逛街。說是過幾日府里要宴請賓客,和她一起去鋪子裡挑選幾樣新首飾。
與她們一道出門的,還有楚晴書。
經過昨天換院子的事,楚晴書看明語順眼了許多。一路上故意拉著明語說話,倒把楚晴柔冷落在一旁。
記憶中也有這一出,便並沒有楚晴書。明語住進清風閣,徹底得罪楚晴書,楚晴書壓根不給她好臉色,更不可能和她一起出門。
原本楚晴柔計劃去玉珍閣的,楚晴書怎麼可能讓她一人做主,非要去京里新開的另一家首飾鋪子,名為簪珠閣。
一進鋪子,楚晴柔自報家門,掌柜的立馬帶她們去了二樓。一樓的首飾大多以金銀為主,適合普通富戶,二樓的除了珠寶玉器應有盡有,更符合勛貴的身份。
楚晴柔一門心思替明語挑首飾,專門挑又貴又精的頭面。
明語看破不說破,記憶里也是這般。她一個寄居在國公府的孤女,在楚晴柔的幫助下挑了一套好幾百兩的頭面,走的是君涴涴的私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