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明語勾了勾唇角,作出歡喜的樣子,“大伯娘…你可算是醒了,方才真是嚇死我了。”
第29章 逼問
君涴涴白著一張臉, 像是才看到眾人一樣, 虛弱無比的面色露出感動, 病蔫中透著一種弱質的美。倘若是平日, 她自知這般模樣夫君定會心生憐惜。
然而眾人剛見過她癲狂魔障的猙相,再一看她現在的樣子,覺得分外詭異。仿若前後不是同一人,之前怕不是鬼上身。神鬼之事最是讓人忌諱, 便是親近如枕邊人, 也會因此而疏遠。
她在楚夜舟的臉上看到了懷疑震驚和驚懼, 心裡又急又氣, 恨不能把眼前的罪魁禍首生吞了。經此一番折騰, 她額頭上還有殘留的汗水,後背更是涼汗透冷。
明語眼瞅著差不多,這才讓開, 大夫上前。
大夫一探脈,道:“大夫人想是出了一身汗,燒已退,身體無大礙喝些安神湯便可。”
“我起熱了嗎”君涴涴喃喃, 柔和的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難怪方才我覺得自己像離了魂似的, 竟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明語心下呵呵,離魂哪,真是個好說法。
“大伯娘,你方才真是嚇人, 就像鬼上身似的。說我娘陰魂不散,還說你自己是國公夫人。祖母和兩個嬸嬸都看到了,大伯也看到了,我們都嚇壞了。”
君涴涴暗恨,她當然知道大家都看到了,用不著這個賤種再提醒一次再強調一遍。要不是她沒分清楚夢裡還是醒著,又赫然見到這賤種和君湘湘相似的臉,怎麼會犯方才的錯誤?
一切的源頭都是這個賤種。
這賤種邪門的很。
難道真是因為對方養在山庵的緣故,她每回對上對方只能是吃虧。如此一想,莫名有些心虛起來。神鬼之說,她是信的。正是因為自己的特殊經歷,她忌憚一切與神鬼有關的事。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嚇到你們了嗎?”
“可不是嘛,大嫂,我們都看見了,你就像變了一個人,太可怕了。我想那個上你身的鬼肯定恨透了明姐兒的娘,也定然是愛慕大哥,要不然怎麼說君姐兒的娘陰魂不散,還說她自己是國公夫人。”
君涴涴那個恨哪,老二家的這個蠢貨,真是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抖機靈的時候可勁兒的抖機靈。明明別人還想不到那地兒去,偏她字字戳心,生怕別人想不到似的。
她心裡發起虛來,不敢直視盧氏那雙透徹瞭然的眼神。
如果可以,盧氏恨不得當下就把這個毒婦扭送京兆府,然而僅憑一個夢魘中的癲狂之語她還真動不了老大家的。
什麼鬼上身,那壓根就是君氏心裡藏著的魔鬼。
明語也知道,君涴涴此人重生過一回,又在國公府經營多年,想一下子就扳倒她絕無可能。但是事過留痕,總有一天世人會看清她虛偽外表下的真面目。
“大伯娘,那個上你身的人到底是誰啊?她憑什麼恨我娘?我娘哪裡得罪過她了?她為什麼說自己是國公夫人?她肯定是嫉妒我娘,想搶我娘姻緣的人。你和我娘自小一起長大,你認不認識她?”
被一雙清澈瞭然的眼期盼地看著,君涴涴簡直想尖叫。這個死賤種,為什麼也會覺得對方像是知道了什麼?
小冷氏撇撇嘴,誰不知道大哥和君湘湘是自小定的親。那時候兩府之間常有走動,世人對定婚男女之間的往來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哥算得上是侯府的常客。
那時候君涴涴不過是侯府二房的姑娘,天天巴著自己的堂姐,總在大哥面前晃。要說最想搶這門姻緣的人,非君涴涴莫屬吧。
她倒要看看君涴涴要如何自圓其說。
“是啊,大嫂。我聽說你那時候總和明姐兒的娘形影不離,就連大哥去侯府你也跟著他們,一點都不忌諱。你肯定知道那人是誰,你就告訴明姐兒吧。”
君涴涴暗恨,真想給這個蠢貨一巴掌。扳倒自己對她有什麼好處?他們大房和三房是一體的,大房要是倒了,三房也好不了。
她不能發火,只能搖頭,“我…我不知道那人是誰,要是我知道,一定會提醒你娘。”
“我相信大伯娘,大伯娘是我娘的妹妹,要是知道有那麼一個人想害我娘,想搶我娘的姻緣肯定會出來阻止的。我終於知道大伯娘為什麼會嫁給大伯了,你一定是怕我娘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所以想替我娘占著,對不對?”
對嗎?
君涴涴要怎麼回?
誰替君湘湘占著,這些都應該是屬於她的。
她很想再暈過去,省得被這個賤種給問得啞口無言。可是她知道她只要敢暈,這賤種就敢把之前的事再來一遍。
這樣的事,不應該是男人出頭嗎?
夫君為何一言不發,他為什麼不替自己辯解?只要他說是他不肯輕易毀掉婚約,非要君家找一個人替嫁,不就完了嗎?
他為什麼不說話?
楚夜舟此時已陷入回憶之中,他想起了過去的事情。那時候他和湘湘是世人艷羨的一對未婚夫妻,所有人都說他們門當戶對金童玉女。
湘湘出身好,生得美又明麗大氣,他心裡很是歡喜。每次去侯府,府上的人都很識趣地讓他們獨處一會兒。他們會說一些京中趣事,也會討論詩詞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