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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語迎了上去,一把將他抱起來。
“姐姐,你都不看我。”
“我什麼時候不看你了?”
水哥兒鼓著小臉,氣呼呼的,眼眶還有些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哭過。他人雖小,卻是有氣性的。姐姐明明答應留他一起做客的,誰知道他一覺醒來姐姐卻不見了。
他等了好幾天,姐姐都不回來。
娘說姐姐今天會回來,他覺得自己還在生氣,要是姐姐不哄他,他就不理她。誰知道等啊等,姐姐都不去看他,他沒忍住自己跑來找姐姐。
“你有…你回來都不去看我…嗚…”
“對不起,姐姐有事耽擱了。”
水哥兒收起哭臉,小心地瞄了季元欻一眼,小鼻子一哼。就是這個人,娘說姐姐嫁給別人了,一定是嫁給這個人。都怪這個人,姐姐才不能回家。
“那你今天不准走…不准跟他走。”
明語無奈地看一眼身邊的季元欻,就他這張冷臉,肯定不討孩子喜歡。短時間內,恐怕水哥兒都不會接受他。
正當她不知要如何哄弟弟時,一雙大手把水哥兒接過去。水哥兒眨巴著眼睛,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姐姐…”
“男子漢大丈夫,把眼淚憋回去。”
“季元欻,我弟弟才兩歲多,他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他睨她一眼,抱著水哥兒去了旁邊。水哥兒時常跟著楚夜行,並非嬌養在內宅的精貴小公子。人雖小,卻也是有骨氣的,愣是忍著沒有向姐姐求救,也沒有哭出來。
明語看到他把水哥兒放下來,然後蹲著與水哥兒說話,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還拉了勾。水哥兒的臉竟然雨轉多雲,露出天真期待的笑容。
她想,兩人應該是達成了什麼和解。
“說什麼啊,還不讓我聽。”
“男人之間的事情,女人不要插手。”
她心下一塞,水哥兒這么小知道什麼男人女人,真是好笑。這一大一小還達成什麼男人的協議,連她都不說。
“不說,不說。”
水哥兒捂著嘴,搖著小腦袋。這個叫姐夫的人說了,要是他乖乖聽話不纏著姐姐,很快就會有小外甥陪他玩。
她見狀,刮一下他的小鼻子。
“好,不說就不說。”
等到回侯府的時候,她豁出一張老臉撒了半天嬌,季元欻都沒有露半絲口風。等到夜裡還想逼問時,又被他給帶偏了,什麼都沒問出來。
前幾日他一直顧忌她的身體,應該是沒有放開。這天也不知怎麼的,一夜居然要了四回水。她暈暈沉沉之際,想到今天還娘吐糟他和爹是老男人,恨不得立馬收回那句話。
第二天他沒有出門,她起床後身體都是飄的。
這幾年,微草被她帶了出來,一般下廚這樣的事她都是教給微草的。但凡是有了新方子,也是讓微草去試。因為答應他親自做,便沒有讓微草打下手。
那個所謂的新菜,實則就是養胃的粥火鍋。粥火鍋的鍋底最是考驗廚師的功底,一鍋好的鍋底還是粥火鍋成功的關鍵。
碾碎的大米用鹽油醃起來浸泡一夜,然後用擀麵杖慢慢碾碎。香菇乾貝瑤柱都在泡發。她準備燙火鍋的食材有魚有蝦有肉有凍豆腐再加上蘿蔔白菜,樣數不多,但兩人吃盡夠了。
魚和肉都切成極薄的片,卷好碼在碟子裡,晶瑩透亮的魚肉和紅色的羊肉配在一起,像一朵盛開的花。白色的凍豆腐,水嫩的蘿蔔和脆生的白菜,一樣樣碼好,看上去極為賞心悅目。
食不厭精,色香味三大要素色排在第一。做為一個資深吃貨,但凡是有條件講究,她一定會儘可能的做到極致。
她在準備的時候,廚房裡的都被遣出去。他手中捧著一本書,就坐在灶後面。也不知他有沒有看進去,好半天都不見他翻一夜。
為了幹活,她今天穿的是緊袖口的常服,素淨的顏色完全遮不住她花玉之貌。那烏黑的發隨意挽成一個墮髻,簡簡單單透著一股閒適的慵懶。
一切準備好後,把食材都搬到他們所住的院子西間。
爐子升起來,放上雞湯為底的粥慢火細熬。很快屋子裡香氣氤氳,粥底的香氣聞起來都讓人覺得舒服。粥底糯白濃稠,香菇和乾貝瑤柱的香氣和米香完美結合在一起。醃過的碎米自帶鹹味,加上乾貝和瑤柱的咸香,所有的味道都恰到好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蘸料,但他們二人的脾胃都不太好,便是沒有濃烈的蘸料也無妨。
等到粥熬成粘稠的水狀成了鍋底,明語先燙了肉片放進他的碗中,他略一怔提筷夾入口中。無法形容的滑嫩鮮甜一下子充滿他的味蕾,看上去寡淡的吃法卻有如此鮮香的口感。魚肉更嫩,選用的鱖魚本就刺少,白豆腐一般的肉片放進嘴裡就化了,留下的只有無盡的鮮甜。魚蝦和肉吃完後,粥的味道達到了頂峰。
一碗粥下去,那種暖暖的感覺從胃漫延至四肢百骸。喝完粥,兩人又燙一蘿蔔青菜,最後連鍋底都喝完了。
“如此吃法,倒是前所未聞。”
“我琢磨的時候就想著應該是不錯的,卻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好吃。”
這粥火鍋是另一個時空的吃法,她曾經吃過幾次覺得十分適合養生。因為做起來比較費時,她並不常做。不過在國公府時,她是做過給祖母和父親母親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