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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渣男的死,說不準是有人故意為之。
盧氏見她在想事情,以為她是為楚國公的話難過。
“他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在他的眼裡除了冷香院的那個女人,恐怕世上沒有一個好人。男人眼瞎了不要緊,要是心也瞎了,那便是無可救藥。”
明語聞言,露出一個笑意。
老渣男要真是冷氏弄死的,只能說是報應。
盧氏替她準備的屋子在東廂,侍候她的人除了微草,還多了一位名喚金秋的丫頭。除了兩位大丫頭,還有兩個二等丫頭銀杏和萱蘭,並兩個三等丫頭小喜和小福。
這一應規制,確實是比著楚晴柔來的。
明語次日早起時,看到房間裡捧著衣服的金秋、端著熱水的銀杏和準備侍候她穿衣的微草,有好半天怔著回不過神。
原來這就是古代世家女子的排場。
裝扮好去給盧氏請安時,發現君涴涴楚晴柔和小冷氏母女及華氏都在。君涴涴依舊是溫柔的模樣,從面色上瞧不出有什麼不對。小冷氏沒有那麼好的城府,臉上多少有些不虞,唯有華氏最是自然。
盧氏冷著臉,看到明語後才有了笑模樣。
“昨晚睡得可好。”
“褥子厚實被子暖和,睡得極好。”
小冷氏聞言斜了君涴涴一眼。
君涴涴道:“母親這裡自是極好的。”
盧氏拉著明語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明語未看站著的眾人一眼,乖巧地坐上,不意外收到楚晴柔和楚晴書一暗一明的嫉恨目光。
“我這院子多年沒有人來,今天也是稀奇,你們竟全來了。”
“是媳婦們的不是,總想著不能打攪母親清修,是以把禮數都放在一邊。之前沒能來給母親請安,都是我們的錯。”
君涴涴聲音輕柔,說的話總是那麼的中聽。
只是盧氏不是男人,最是聽不得這樣綿里藏針的話。這個君氏和冷氏倒是有些相似之處,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咱們國公府還有禮數嗎?你們認妾為母,已是錯得離譜,便是不敬我這個嫡母,怕也是沒有半分不安。既然你們當我清修,索性一直以為下去。我不想看你們表面上恭恭敬敬一口一個母親地叫著,實則心裡咒我早點去死。”
“母親…”君涴涴大駭。
盧氏冷笑,目光凌厲地掃視著她們。
“行了,都別裝,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我這院子,不歡迎表里不一的人,你們不怕忌諱,我還怕佛祖會怪罪。”
君涴涴很是為難,看著明語,似乎想讓明語說些什麼。明語表情懵懂,根本不明白她的暗示。她心裡暗氣,這個賤種還真是聽不懂人話看不到眼色,怎麼就入了嫡母的眼。
嫡母和冷氏,那還是有區別的。
冷氏所有的一切,都是公爹給的。但嫡母不一樣,身為崇遠將軍府的獨女,當年幾乎是帶著一個府的嫁妝嫁進國公府。
以前她們之所以不動,是因為嫡母無兒無女,死後東西都在國公府。她是長媳將來的國公夫人,那些東西以後都是她的。
不想突然冒出這個賤種,以盧氏護短的秉性,只怕那些東西有很多都要落到賤種的手上。
“母親,明姐兒年紀小還沒定性。她和柔姐兒一向要好,不如讓柔姐兒留下來陪她玩?”
小冷氏一聽,急了。
“母親,大嫂說得是。書姐兒這兩天也一直念叨著明姐兒,說是明姐兒性子好,她很是喜歡。不如也讓書姐兒留下來,姐妹們呆在一起總比明姐兒一人呆著的好。”
說完,她推了自己的女兒一把。
華氏撇嘴,面露不屑。
盧氏抬了眸,嘴角噙著冷笑。
她轉過頭,慈祥地問明語。
“明姐兒,你怎麼想?”
第21章 嫁妝
明語當然不想楚晴柔和楚晴書留下來,誰知道她們打什麼主意,又要算計什麼,總歸都不是什麼好事,她是吃飽了撐著才會念所謂的姐妹之情,把這兩個害人精留在身邊。
當下茫然地搖頭。
“我要陪外祖母清修,不喜歡人多。”
她原就是山庵里長大的,若是別人如此回話,定會讓人覺得沒有禮數。可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竟覺理所當然,誰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盧氏緩緩笑了,目光更是慈愛。
明姐兒性子單純,閱歷太少,要是對人沒有防心那就是大災難。昨日她已經看出來這孩子心裡怕是個有成算的,有心想再試一試,當真如她所料。
如此,她也能更放心一些。
“我清靜慣了,明姐兒也喜靜,我們祖孫倆都不喜歡熱鬧。你們有這個心,我心領便是,你們還是回去吧。”
君涴涴豈是輕易勸退之人,她能重活一世把自己大堂姐的東西全部搶走,本就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那雙溫婉的眼看了楚晴柔一眼,楚晴柔便親親熱熱地上前,笑出兩個酒窩。
“明姐姐,我娘總說我性子活潑,少了一些淑靜。不如你教我念經打坐,養養我的心性。”
盧氏不語,垂著眸。
明語歪頭想了一下,往外面跑。就在大家莫名其妙的時候,她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本經書,肉痛似的塞到楚晴柔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