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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語還是搖頭,她偏不說。她是想借君涴涴擺脫季元欻不假,但她怎麼可能傻到自己鑽進對方的套子。她就不信她不開這個口,君涴涴就會善罷甘休。
“不了,我不想給別人添麻煩。這事你不用再說,我意已決。”
蘭桂氣得頭髮暈,這個木頭棒槌,先前還覺得是個聰明的,不想如此犟蠢。她真以為留在侯府就能抓住侯爺的心,簡直是痴心妄想。
心裡生著氣,面上自是帶了出來。
“姑娘,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繼續住在侯府也可以,日子一長那可是說什麼的都有,你可得有個準備。”
規勸不成,這就改恐嚇了。
明語眸一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蘭桂姐姐在嚇唬我,當年我外祖父收留侯爺,侯爺才能逃過一劫。如今侯爺知恩圖報,將我收留在府有何不妥?我竟不知明明是報恩還情的好事,為何還會有人用齷齪之心胡亂揣測。心污之人所見皆是骯髒,那得有一顆多髒的心才會傳我們的壞話。蘭桂姐姐這般人美心善的人,定然不會是那樣的人,對嗎?”
那種讓人心驚肉跳的感覺又來了,蘭桂暗罵自己沉不住氣,怎麼又著了這鄉野女子的道。什麼出家人什麼清修養心,心眼子怎麼如此之多,多得跟竹篩子似的。
她擠出笑意,“姑娘莫要生氣,以後如果有人敢亂,我第一個不饒她。不過這事姑娘再好好想想,國公府比侯府要大得多,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住進國公府對姑娘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如果明語是不知人心險惡的原主,自是信了蘭桂這番話。身為這世間的女子,婚姻之事大過天。比起冷清的侯府,國公府更適合她一個孤女投靠。
原主沒有半分心機,卻不知有人早就設好陷井,等著她自願鑽進去身敗名裂。
“我越想越覺得不妥,你說國公府人多,想必男子更多。萬一我和哪個公子多說了兩句話被有心人傳出去,豈不是要糟。我不能給二姨添麻煩,還請蘭桂姐姐再跑一趟,就說我已決意不去國公府。”
蘭桂恨得不行,忍著氣應下,親自跑了一趟國公府。
君涴涴聽完她添油加醋的話,溫婉的面龐罩上一層陰鬱。
“她真是這麼說的?”
“她親口對奴婢說的,奴婢不敢漏一個字。”
那些話蘭桂只當明語是亂說的,但君涴涴知道自己的打算。她接那個賤種過來,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毀了對方的名聲。
那個賤種莫不是知道什麼,要不怎麼會猜到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便更不能留。不是她狠心,任何一個敢壞她事的人,她都不會心慈手軟。要怪就只能怪君湘湘,怪自己投錯了胎。
“好了,這事我已知道,你先回去吧。”
蘭桂窺見她臉上的陰狠,嚇得不敢過問她的打算,心裡越發的沒底。想著接連兩件事情都沒有辦妥,大少夫人怕是對自己很是不滿。
都怪那個鄉野丫頭,這口氣她忍不下。
可惜明語現在得了廚房做飯的差事,在吃食上別人再也無法拿捏她。季元欻沒有發話不讓她做飯,所以主院的飯菜依舊是她準備。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姓季的態度明顯變化。臉還是那張冷臉,人還是那個人,她就是能感覺出不一樣來。
一頓飯吃得安安靜靜,沒有為難沒有遷怒。
臨走之時,她聽到身後傳來冰冷無波的聲音。
“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找燕執。”
聞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燕執也同樣吃驚,訝異地張著嘴。
第8章 黑夜
震驚過後,明語並未有多少欣喜。她不認為僅憑自己幾句話姓季的就會完全轉變,他之所以態度改變或許只是因為本性多疑。
她倒是沒有指望他全然相信她說的話,可哪怕是在心裡埋下小小懷疑的種子,她相信遲早有一天那顆種子會發芽會長大。
燕執詫異過後,低聲問她:“姑娘,眼下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多謝燕總管,我暫時並無什麼需要的。”
她想要錢想要自由,姓季的會給她嗎?
燕執看著她打著補丁的淄衣,欲言又止。侯爺的吩咐只是針對姑娘而言,並不是讓他替姑娘置辦什麼。姑娘都說沒有需要的,他自不會多嘴。
他有些看不懂這位山庵里長大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沒有需要的呢?人生在世,衣食住行,衣排在最前面。明明身上的衣服單薄難禦寒,她為什麼沒有開口?或許出家人不在意身外之物,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副好相貌。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後,明語已經肯定自己的感覺沒有錯。自己的那番話必是起了作用,所以姓季的接連幾天都沒有再發瘋。
當然,也沒有給她好臉色。
只要不為難她,給她一個容身之處有吃有喝的,她這個人是很容易滿足的。其它的眼下也無法強求,畢竟她說的話全是自己的猜測,確實沒有真憑實據。
微草跟著她打了幾天下手,與她越發的熟稔起來。從微草的口中,她倒是打聽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她原以為君涴涴沉默了幾天,定然會有所行動。不想君涴涴沒有來,來的是君涴涴的女兒楚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