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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漾坐在奢華的真皮沙發上,手端茶杯挺直背部,慢悠悠地吹了口茶麵。
兩名老人鬼雷聲大雨點小,顯而易見並不想傷人,只不過心中鬱悶難以發泄,在努力找到宣洩口罷了。
強硬的手段也是要看情境的,有時候讓鬼與怨氣的自我和解,是更好的方法。
“我和老伴!兩人孤零零地在鄉下的床上躺著!連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老爺爺伸出乾枯瘦骨嶙峋的手指,怒到極點顫抖得指著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葉佳心。
話語裡滿是指責,卻在其不經意間泄露出了委屈!
“寒冷的冬天,就這麼感覺自己體內的生機隨著熱量一同逝去了,你知道眼睜睜感受自己的死亡是什麼感覺嗎?
葉蘭心你不知道!你這個不孝女!我們家怎麼就娶了個你這個冷血動物啊!啊!”
葉佳心坐在地上懵了,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奶奶鬼按住激動的另一半,惡狠狠地說:“老伴,別廢話,拖她一起下去,我咽不下這口氣!那麼寒冷的冬天,我和你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對方慢慢死去,太殘忍了,這人的心,怎麼能這麼狠吶......”
“兩位老人家,別激動,不如聽聽葉女士對這件事的解釋?你們要知道,很多時候是溝通有誤引起的巨大誤會,而釀成不可挽回的悲劇。”
時漾腳步輕點,幾下就來到兩隻鬼的面前,笑盈盈地伸手阻擋住妄圖沖向葉佳心的老奶奶。
“這能有什麼誤會?女娃娃你別攔我!你是他們一夥兒的對不對?哼,滾開!還有我那個兒子,真是個白眼狼!”老奶奶鬼已經失去了理智,
話音剛落。
門口傳來開門聲。
“都在客廳幹什麼?這是打仗了嗎?”渾厚的男嗓音響起,由遠及近。
一名衣著西裝頭髮絲打理的很整潔,外觀看起來和徐正正不羈潮流完全相反的男人緩緩出現,他從頭髮絲到腳尖可以用四個字形容——一絲不苟。
這樣的人,看起來不像是會不管不顧自己親生父母的涼薄兒子。
“你是誰?!”男人看著亭亭玉立的時漾臉色不太好,語氣指責意味很濃,把混亂歸結於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陌生女孩身上。
“佳心?你跪倒在地上幹什麼?正正,你倆這是在鬧什麼荒唐?!”男人眉頭一皺,自己老婆和兒子臉色為何如此蒼白?想到最近家裡的異樣,一股不安湧上心頭。
他邊高聲指責,腳下卻不停地,去到葉佳心身側把她抱進懷裡攙扶起來。
葉佳心抓緊他的手,嘴裡斷斷續續地解釋道:“媽,你聽我說,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們知道你們病重的時候打了十幾萬給大哥啊!我們......”
“你夢魘了?”徐偉國摸了摸自己妻子的額頭,一臉無語莫名。
這是在講什麼鬼話呢?“媽已經去世了,你清醒點。”
葉佳心搖頭,眼角留下眼淚,“不是的,媽,我們害死了爸媽.......嗚嗚......”
徐偉國怒氣沖沖地瞪向一旁安靜的時漾,“是你把她們害成這樣的?”
時漾指了指自己,無辜眨眼:“你說我?這誤會可大了!我什麼也沒幹呀,就是給葉女士開了個天眼罷了。”
徐偉國冷著臉大吼道:“不是你還能是誰?來!保安!把這人給我趕出去!”
意識到不對勁,制止保安過來,奇怪問道:“等等,天眼?呵,你年紀輕輕的竟然是個道士?騙鬼呢?!”
時漾歪了歪腦袋,雲淡風輕地反駁:“你確定?趕我出去?有去無回哦。”
“以及,我從不騙鬼。”年輕漂亮的女孩一臉信誓旦旦,竟然意外的讓人信服。
徐偉國語噎,把目光投到徐正正那兒,發現他不停地搖頭比劃叉。
一張方正沉穩的臉迅速變得漆黑。
該死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破罐子破摔認命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時漾攤開手聳聳肩膀,“解鈴還須繫鈴人。”
走上前,白皙的手指尖往他額頭上輕輕一抹。
徐偉國隨著時漾動作,頃刻間臉色一變,聲音顫抖著,不敢置信,“爸?媽?你們怎麼會......?”
兩隻老人鬼如同老頑童一樣,在原地暴跳如雷,指著徐偉國一臉憤恨:“我們?還不是你這個好兒子做的孽!”
徐偉國和剛剛葉佳心懵比的表情如出一轍,在外頂天立地的男人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只會本能的如同小孩一樣,他震驚到結巴:“我做的孽?”
時漾看不下去這雞同鴨講半天講不到點上的對話了。
她走到雙方中間,塞了兩個紙鶴給徐氏夫婦一人一個。
這是她剛剛在一旁,緊急繪製的防禦陣,把它附在紙張上折成小巧的紙鶴。
“拿著,你們倆開了天眼頻繁接觸怨鬼對身體傷害很大,這個可以隔絕鬼氣。”在徐氏夫婦感動的神情剛出來的一瞬間,笑得十分燦爛的加了句,“另外收費,一個十萬元,童叟無欺哦。”
徐氏夫婦動作停滯一瞬,趕緊點頭:“好的好的,時大師,馬上轉給你。”
畢竟親眼見識了這神秘莫測的真本事,他們已經在心裡篤定聽這位年輕大師的,准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