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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朵在雪山之巔囂張綻放的絕美花朵,睥睨俯瞰眾生。
但事實是——
不出小魔靈所料,這樣魔氣和靈氣不管不顧直接的相撞,所帶來的的衝擊,是時漾如今的身體絕對無法承受的。
原先堅硬無比的地面,被時漾身體溢出來的強大的力量直接打穿了,轟隆隆地,石砂漫天。
她不停地往地下墜。
像一顆無依無靠的小草,飄零著,不知終點是何處。
幾千里外的繁華安市。
正在上課的學生們突然大叫起來:“老師,地震啦!”
在茶水間倒咖啡的白領手一抖把咖啡灑了出來:“忙暈了,又出現幻覺了。”
而正在聽手下報告的莫梵,感應到這股震動之後,原先懶倦的模樣一掃而空,急匆匆抓起黑色有型風衣就往外衝去。
走到一半,回過頭來丟下一句冷硬至極的話語:“對了,那個時芒要是再出現在我面前一次,你就可以滾蛋了。我不介意把時氏給毀了,如同她同意的話......”
站在原地報告的下屬,緩緩張開嘴巴,滿臉震撼。
世界末日要來了,連冰冷得如同無心之人,恐怖到難以琢磨的V先生,怎麼會在臉上寫焦急二字呢......
時漾在強烈衝擊下,失去意識,碎石從她耳尖划過,她卻無所感知,只覺得自己被一個巨大卻無形的繭給包裹住了。
黑色的世界,點點星光,無規則地散落在她眼前。
一點聲音都沒有,好像這個世界僅剩自己一個人那樣,有股難以描述的被隔絕感。
孤獨嗎?時間的流逝好像失去了意義。
身體裡的經脈和丹田也不痛了,雖然皮膚上面還有剛剛乾涸的血跡,但是怎麼也感受不到疼痛,意識在漂浮著。
殘破不堪的丹田,好像被一股潤物細無聲的治癒能量,柔和的包裹住,緩慢修復似的。
如同在荒漠行走乾涸的旅人,突然天降甘霖,死而復生。
對,死而復生。
我要死了?
有了意識的那一刻,才明白,我這是差點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渾身開始充斥著一股全新的力量,內視之後,發現一個黑白相輔相成的小嬰兒笑吟吟地盤坐在她的識海中,朝她招手。
“元嬰了?”
這驚險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小魔靈當時給自己描述的那樣,甚至更加危險。
時漾還沒搞清楚治癒自己生命的那股神奇力量,到底是什麼,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不對,趕緊停下!”時漾驚駭發現那股力量,還在源源不斷地輸入體內。
若是照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因為承受不了這麼多的力量而爆體而亡。
死亡,再一次逼近。
“好難受.......”就算她一直在運轉功法,努力吸收這股力量,卻還是難以消化。
小魔靈不知何時被切斷了和時漾的神識聯繫,任它如何呼喊,還是沒有辦法和時漾交談。
就在時漾感受體內變化無能為力,焦急萬分的時候,識海中突然出現一道縹緲又微弱的聲音——
“漾漾,是我,讓我幫你。”
聽清楚是誰的聲音後,時漾為對方忍不住心中惱怒:“誰讓你來的!這裡太危險了,你給我趕快離開!”
在她看來莫梵就是一個從第一面開始,就需要她保護的瘦弱少年,特別是這個少年還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看見自己流血眼睛都不眨的狠人。
而此刻,處在危境中。
時漾似乎完全忘記了所謂的【一生之敵】那則預言,滿心滿眼只希望對方感覺遠離危及生命的此地。
對方沉默了。
就在時漾以為莫梵聽她的話離開,而鬆了一口氣時。
識海中元嬰小時漾旁,在悄無聲息中,慢慢浮現一道身影。
“漾漾,我不能離開。”我做不到離你而去。
時漾強忍著身體越來越難受,聞聲望過去,對方的臉還是一如初見的完美好看,卻衣著大變,一身謫仙似的金絲白袍,眼下妖艷又神聖的淚痣熠熠閃耀,原先淺栗色的短髮也變為一頭柔順墨發,這幅如畫中仙的模樣........
潮水般的記憶如開了閘洶湧襲來——
時漾不受控制地呆滯地瞪大了眸子:“怎麼可能,你是.......你是那個神九?”
莫梵,亦或者改稱為神九的少年。
淺淡勾唇,眼眸含光。
邁開大長腿,穩穩噹噹地朝時漾走來,聲音清澈好聽極了:“漾漾,很難受吧?”
他伸出那雙天怒人怨,第一眼就吸引時漾目光的修長手指,溫柔撫摸時漾的臉頰。
由於是識海之中,兩人的觸碰實際上都是具化的神識在相碰。
這肌膚接觸的感受.......瞬間放大了百倍不止......
時漾不適地一個酥麻戰慄,慌張後退,臉蛋不知覺暈染變紅。
“說話歸說話,不要動手動腳啊!”時漾瞪圓了淺棕色眸子,像一隻受驚卻傲嬌的白貓。
但事實上,只有她知道現在身體有多難受,她壓抑的有多辛苦。
神九輕皺眉頭,緊繃唇角,一個伸手,牢牢把時漾抱在懷中。
“漾漾,別忍了,我知道你難受。如今唯一的解決辦法,我相信你心裡清楚。”神九如同蠱惑的海妖,在她耳邊柔聲細語,噴灑的熱氣落在時漾敏。感的耳後,時漾一邊被撩的臉紅一邊為對方邪氣凜然的模樣在心裡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