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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貼出通知:畢業生必須在7月5日前離校。於是孟想在7月1日的時候搬出了宿舍,把大部分行李都放進了單位分的新宿舍,帶著少量衣物搬進了陳風家。7月10日是周六,陳風傍晚的時候去學校接孟想。一路上陳風的電話不斷,他表妹失蹤了一個星期了,全家人都著急地在找她,他姑姑更是一直催促陳風想辦法。
那些電話大多數都是他姑姑打的,有一個是他的朋友,孟想不認識,是一個已經工作了的女生,她叫陳風去零點玩,陳風看了看孟想婉言推辭了。
對於這些叫陳風出去玩的女生孟想已經見慣不驚了,她知道他和林源不一樣,她對他也沒什麼要求,可能是不在乎,也可能是麻木。孟想也不想再對他像對林源一樣,那樣大家都累,還是順其自然吧。
當初陳風說要為了孟想戒菸,結果沒戒兩天就堅持不住了,還越抽越厲害。孟想開始還說他幾句,白他兩眼,再後來就不再gān涉了,甚至還幫他買煙。陳風認為抽菸是一種品味,女人要是會抽菸就更有味道,於是他有時候興起也會要求孟想跟他一起抽,但都被嚴詞拒絕了,這是孟想的底線。她本是極其討厭抽菸的人的,林源從不抽菸,她對男朋友的首要要求就是不抽菸,但對於陳風卻例外,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不願意自己也墮落其中。
陳風總是被朋友們叫出去玩,就算是沒人叫他他也會主動叫上幾個朋友去一些酒吧或者迪吧,其中也不乏漂亮女生,孟想總會開著玩笑說:“我不在的時候你隨便出去晃,不要讓我逮住就行了!”其實如果換成是林源她會說:“你敢出去晃我就把你閹了!”儘管她早就知道林源在她離開之後就學會了抽菸,喝酒也愈加厲害,整條的嬌子,整箱的藍劍528在家裡堆著,但是現在她卻無能為力,偶爾在電話里提到,孟想會忍不住讓他戒掉,林源就總是用一句話反駁:“你現在又不是我女朋友,你管我那麼多gān嗎?”僅此一句話就讓孟想啞口無言。
陳風的電話一直到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才停歇了,他提議去吃翹腳牛ròu,吃完之後出來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了。陳風說我還有事,你先回家,我一會就回來。順便把身上的1500元錢jiāo給孟想讓她帶回去,孟想以為他是去找他妹妹去了,就順從的點點頭,把錢放進包里,目送著陳風打車遠去。
一個人走著,孟想覺得有點落寞,她想起了林源,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在gān什麼。她撥通了林源的電話,林源的聲音聽起來很陌生,最近他的脾氣越來越古怪,老是喜歡說尖酸刻薄的話,孟想總是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他錯誤的以為孟想離開他是因為陳風有錢,所以經常拿錢的問題諷刺孟想。
和林源打電話的基本過程是孟想先問候,林源就酸溜溜的你男朋友長你男朋友短的諷刺,孟想受不了了就會說那是你心裡的話嗎?林源又開始懺悔起來,語氣也緩和了不少,最後兩個人都恨不得一切沒有發生過。掛電話的時候還是會說各自上路,祝對方幸福。這次也一樣,孟想掛了電話的時候心裡難過的要命,她又馬上撥通了陳風的電話,通了,周圍很吵,陳風大聲的在那邊吼:“你先睡嘛,我再耍一會就回來了,現在走不開啊!”孟想一愣,不是去找妹妹了嗎?“你是去和她們玩了?”“是啊,我跟你說了,你同意了的。”陳風不知道孟想已經生氣了。“你在哪?我馬上過來。”孟想的語氣有些qiáng硬,不過陳風沒有聽出來,還以為孟想要跟他一起玩:“你打車過來,我在零點,我在門口接你。”“好,我10分鐘之內到。”
到零點門口的時候陳風正在那東張西望,看到孟想下了車就馬上迎了上來,孟想表qíng嚴肅的把鑰匙遞給陳風,說:“我走了,你慢慢耍。”陳風被孟想搞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什麼地方又做錯了:“你怎麼了?”他試圖拉孟想的手,但被甩開了。陳風有些無名火起:“你到底怎麼了嘛?”“我沒什麼,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呆在你家裡,你不回去我一個人在那算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去找你妹妹,結果卻在這玩!”孟想氣急敗壞地吼道。“哦,我給你說了的嘛,我還以為你不生氣,走吧,進去玩會。”陳風總算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了,笑著說。“不去,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場合,你自己耍嘛,我走了。”孟想轉身叫了一輛計程車,計程車應聲停在身邊,孟想拉開車門剛要坐上去便被陳風死死地拉住了:“你真的要走?”“廢話!放開!”孟想冷冷地看著陳風。陳風沒有說話,仍是不放手,一直盯著孟想。“3。。。2。。。1,放手!”孟想並不掙脫,只是冷眼看著,陳風終於看到了孟想眼中的決絕,手無力的放開了:“那你把錢給我。。。”孟想從包里掏出錢遞給陳風便“砰”的關上車門走了。只留在陳風在那呆呆地站了半晌,也沒明白這算怎麼回事,他想這下我和孟想算是完了。
(二)錯愛(二十九)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孟想在衝動之下一車坐到了林源的宿舍,已經午夜了,客廳里還亮著燈,他應該還在上網。走到樓下,孟想給林源打了個電話。林源對孟想再次打來的電話感到很詫異,但是讓他更詫異的是一分鐘後孟想居然站在了他的門口!
又回到這個曾經熟悉的地方,孟想一點也不覺得陌生,仿佛從來不曾離開過。林源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看見孟想進來熟練地脫鞋、換鞋,也恍惚覺得這不過是他們最平常的一個晚上,只不過兌換了個主角而已,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接過孟想手裡的包,然後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最後再洗漱上chuáng睡覺。
孟想換了鞋之後像往常一樣隨手拉開冰箱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她有點餓了,拿了一個蘋果,照例洗了之後坐在林源旁邊吧嚓吧嚓的吃起來。林源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他很奇怪孟想來這裡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和陳風吵架了?但孟想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這方面的跡象。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你怎麼今天晚上想起到我這來了呢?是不是和你新男朋友吵架了啊?”孟想咬著蘋果笑著說:“哪有,只是好久沒有看見你了,順便過來看望你一下。”林源知道事qíng沒那麼簡單,半夜三更的,怎會“順便”?
他很想知道孟想現在的處境,但又怕知道了讓自己難過,他就在這樣的進退兩難里煎熬著自己。朋友們都勸他放棄她開始新的生活,同事也開始給他介紹合適的對象,甚至連親戚知道了都忙著讓他去相親,但是他就是忘不了孟想,會下意識的拿任何人跟她做比較,所以就算是有別人以後也都會生活在她的yīn影之下。
經歷失去之後他終於明白了,知道了女生像花一樣需要經常灌溉,而他忽略了,他以為只要心裡明白就夠了,那些làng漫都是虛無縹緲不現實的,現實是今天中午我們吃什麼而不是你生日我要不要送你玫瑰花。偏偏孟想又是極其看重jīng神生活的人,難怪她有時候氣急了會罵他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他想問孟想你現在過的好不好,你會不會也把他叫豬豬,你會不會也給他做飯洗衣服,你會不會。。。。。。但是他沒有問,他知道就算他問了孟想還是不會說的。但是如果不問他會更難受,他放了假不回家呆在學校gān什麼呢?為的就是等孟想回心轉意,今天算不算她回心轉意的來找他了呢?他不知道,他搞不懂這個女生,儘管他們在一起四年,他卻從來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下一步要做什麼。孟想自己都說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她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有時候林源也會想通,或許這樣多變的女生本來就不應該屬於他這樣一成不變的人的。
我會變成一棵樹
守在你必經的路旁
下一次決不會再讓你離去!
不管怎樣,我會在這裡等豬,豬受傷了、飛累了可以回來歇歇,豬等你!!!!你永遠是豬心中的最愛!!
——林源給孟想的信
(二)錯愛(三十)我不難過
2004年7月12日天氣晴
今天去公司報到了,領了1000塊錢的安家費,一切比我預想中的順利。大家都穿的很休閒,只有我一個人傻乎乎地很隆重,上身一件昨晚忙亂中買的打折天藍色無袖襯衣,下面一條rǔ白色長褲,唉,又要欺騙別人純潔的感qíng了,還以為我是高素質白領。
前天晚上和陳風吵架了,一氣之下去了源源家裡,我們各自掩飾著隨便瞎扯了一會,半夜三更的太疲倦了,我去裡屋睡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第二天一早才回來。我躺在那個熟悉的小chuáng上,一覺醒來突然寧願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我還是林源的孟想,他還是我的林源,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也不必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不像現在這樣,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突然想起來泰戈爾的一首詩,剛好可以形容我現在的心qíng:
Thefurthestdistanceintheworldisnotbeingapartwhilebeinginlovebutwhenplainlycan’tresisttheyearningyetpretendingyouhaveneverbeeninmyheart。(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林源回來的時候我又忍不住跟他吵了,他要我留下來,我卻堅持要走,他發火了,說我耍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算怎麼回事。我能理解他的憤怒,但我只有裝決絕,裝不在乎,他不知道我處在多麼複雜的矛盾里,有好多次半夜醒來我都好想身邊的人是林源,可惜不是,陳風那麼清晰而殘酷地躺在我旁邊,他的臉上還帶著微笑,我不想打碎他的幸福。
我最終還是留到了下午,中午吃飯的時候林源一邊給我夾菜一邊說:“那個女生知道給我添飯,知道在外人面前給我面子。”我勉qiáng地笑笑:“好啊,那你要對別人好一點。”他卻又接著說:“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好。。。。。。”我突然就哽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匆忙的扒完飯,我故意不去收拾桌子,然後打開他的電腦上網。一不小心上了線,發現時隱身已經來不及了,陳風在,他剛打電話說要去接一個女網友,不知道為什麼還在上網。他發現我了,一來就問:“你在他家?”他看見我的IP了,我只有承認。“你在他家用他的電腦和我說話,你讓我怎麼受得了?”面對他的質問,我無言以對。
他說他明天要去出差,大概三天,要我把鑰匙還給他,我奇怪地問我為什麼不能住在你家呢?他辯解說他家沒有這樣的先例讓不相gān的人住他家裡。我笑,大笑,是啊,我是不相gān的人,我算是你什麼人呢?然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