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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新羽家的後院,他們聊了很多,甚至第一次把崑崙山上的事剖開在青天白日下,赤luǒluǒ地談論,看著白新羽眼中無法隱沒地傷痛,聽著那尖刻的語言,俞風城有種自nüè地快感,這些都是他活該,都是他應得的,可無論倆人之間有多少猜忌和怨恨,無論遭到怎樣冷漠地拒絕,他都不會放手,白新羽這輩子一定是他的。
那天吃完飯,白新羽把他送到門口,要他不要再出現。他看著白新羽熟悉的臉龐,心在滴血,臉上卻在笑,他所有偽裝出來的自信,其實白新羽只要再多刺幾下,就可能崩盤,所以他總是很快轉移開話題,如果贏回這個人是一場博弈,他不能因為幾次挫敗而亂了陣腳。
他知道白新羽想開安保公司,他為此特地在還沒回來的時候就找好了關係,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重新參與到白新羽的生活中去。
果然,關於安保公司上他提出的建議和幫助,讓白新羽心動了,他雀躍不已,如果白新羽需要,他真的什麼都能給出去。
他安排了白新羽和自己介紹的人見面,倆人敲定一同去非洲考察。
他不僅要介入白新羽的生活,他還要搞定白新羽的表哥,那個男人在白新羽心目中的地位,超出了他的預料,讓他嫉妒得咬牙切齒的同時,卻又不得不費盡心思討好,他知道,那個人的態度,對白新羽影響很大。
在給馮東元慶祝他考上大學的聚餐上,他見到了燕少榛。燕少榛對白新羽的殷勤和關注似乎已經不打算掩飾了,看著倆人談笑風生,看著白新羽對燕少榛露出毫無芥蒂的笑容,卻在面對他的時候轉為淡漠,他簡直恨得牙痒痒,他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撬走他的人,絕不。
因為一個小意外,他爸出現在了餐館,坐下來的第一句就是問:誰是白新羽。
滿桌人都震驚了,包括他,他心裡一慌,生怕他爸說出什麼會惹毛白新羽的話。
結果他爸只是說,他媽在他的行李里發現了他縫著白新羽名字的一堆背心。
當時,他清楚看到白新羽眼神里有一絲慌張,神情複雜而窘迫,那表情讓他瞬間就不會呼吸了,連他也跟著緊張起來,那一刻,他覺得白新羽真的還喜歡他。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一切,是世界上任何別人都取代不了的。
由於他還處於脫密期,不方便出國,白新羽也不想和他同行,於是非洲之行他沒有參與,他沒想到這趟簡單地商務考察會出事。
當時正是半夜,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多年在部隊養成的習慣,這細小的動靜也讓他立刻睜開了眼睛,他拿過手機一看,有一條白新羽發來的簡訊,只有兩個字:綁架。
他猛地從chuáng上跳了起來,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白新羽不可能開這種玩笑,他出事了!
他以最快地速度聯繫了中偉集團以及在波札那的大使館,大使館果然已經收到了消息,在卡普里維的二十名中偉員工被不明分子綁架了!
他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焦急、憤怒、後悔,所有這些情緒以瘋狂地速度膨脹起來,幾乎將他滅頂,他克制不住地渾身發抖,想像著白新羽現在可能遭遇的境況,身上幾乎沒有一點溫度。如果白新羽出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要讓所有致白新羽與危險的人,付出他們能付出的最高代價!
他把電話打回了雪豹大隊,跟霍喬說明了情況,霍喬第一時間和相關部門申請去波札那執行人質解救任務。
那或許不是雪豹出任務最快的一次,但絕對是他們心情最迫切、也最惶恐的一次,因為人質中有一個他們的戰友,他們曾經生死相依的戰友!
到了卡普里維,他們不眠不休地搜集線索,追蹤綁匪,最終確定了綁匪撤退的方向,但這片地方何其大,離綁匪宣稱的時限只有不到5個小時,他們對能否在這段時間內找到人質所在地,完全沒有把握。
俞風城處於一種極端冷靜而又極端瘋狂地狀態,他的大腦思路清晰、言辭縝密,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所有線索,可同時,他又覺得自己隨時會爆炸,對白新羽安全的擔憂已經快把他bī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絕對不能失去白新羽,如果他再也不能見到那個人,他這輩子絕對完了,他無法承受那麼多的悔恨和思念,那些無形的東西如何碾壓他的血肉、凌遲他的心臟,他在過去一年多里已經體會了個淋漓盡致,如果白新羽出事,他無法撐過去,他真的,無法撐過去。
通訊基站內突然接收到了陌生地聯絡信號,一個熟悉卻伴隨著無數雜音的聲音響起,俞風城猛地撲到了通訊台前,眼睛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