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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就不懂了吧,俗話說賭場失意qíng場得意。”
“不過話說回來,兩個人相比,我還是比較喜歡隨憶。”
“……”
兩個人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模糊。
妖女碰碰隨憶,“不用在意她們說什麼。”
隨憶點頭一臉豁達,“我不在意。”
走到寢室樓下,四個人整齊的停住。
妖女三寶何哥一臉不自然的笑打招呼,“蕭師兄。”
然後齊聲對隨憶說,“阿憶,我們先上去了。”
隨憶皺眉嘆氣,真沒義氣。
蕭子淵站在樓前,不知等了多久。身影被燈光拉的長長的,在夜色中更顯清瘦,而他的臉上也是一片清冷。
隨憶看到他的時候竟然覺得心虛,站在原地不動,兩個人隔了幾米的距離進入僵持階段。
最終還是蕭子淵走近了幾步,站在隨憶面前靜靜的看了她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任何qíng緒。
“林辰總是誇你聰明,可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聰明呢,還是真傻。”
他的聲音飄渺空曠,似乎只是感嘆。
隨憶忽然有些難過,心底深處竟然有種撕裂般的疼痛蔓延開來,她咬咬唇,“蕭師兄,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兒。”
蕭子淵聽完沒再說話很快轉身走了。
隨憶臉刷一下白了,看著越來越模糊的身影,釘在原地,許久之後緩緩開口,聲音嘶啞,“蕭子淵”
當晚隨憶失眠起身去衛生間,卻發現陽台上站了個人,走近了才發現是妖女。
“思璇?”她輕聲叫了聲。
妖女轉頭一笑,傾國傾城,“阿憶,你有多久沒叫過我的名字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妖女比較親切。”
隨憶把手裡的衣服披到她身上,覺得她有些反常,“你怎麼了?”
妖女臉上笑容未變,聲音輕快,“我和喬裕……不能一起出國了。”
隨憶愕然,在她心裡,無論別人怎麼樣,喬裕和妖女是一定會在一起的。
“怎麼了?不是學校都申請好了嗎,你去他的學校jiāo流一年回來畢了業再過去讀研究生。是學校出了問題嗎?”
妖女搖頭,“他家裡的問題,他不會出去讀研究生了。我是最近才知道他是喬柏遠的兒子,他父親已經給他安排好位置了,一畢業就會過去,以後……會一路高升吧。”
妖女說完又開始笑,“他竟然是喬家的孩子……哈哈……”
隨憶只覺得難過,“他同意了?”
“本來是不同意的,可是不知道他父親說了什麼,他還是同意了。”妖女眼裡都是痛楚,刻意壓低的聲音顫抖著,“我們說好一起拿普里茨克建築獎的,可是他竟然同意了……”
隨憶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一切話語在此刻聽來都是蒼白無力的。
“那你們以後怎麼辦?”
“以後?”妖女深吸了口氣,“以後會越來越遠了吧?你做他的政客,我做我的建築師。”
“那你還出去嗎?”
妖女忽然轉過頭淚流滿面,“出去!我為什麼不去!那是我們的夢想!是他先放棄的,我自己也會去實現它!我等一畢業就會走!”
隨憶替她抹掉眼淚,“生在那種家庭,他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妖女狠狠地抹掉眼淚,“我不怨他,我只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招惹他,白白讓自己痛苦!”
別人都說此女如妖,甜到憂傷,他們卻不知道妖女雖然整天喜歡調戲人,卻是最死心眼的那種人,一旦入了眼便會上了心,寧死都不會回頭。
可敬也可哀。
隨憶躺回chuáng上卻再也沒了睡意,喬裕和妖女是不是上天對她的警示?這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妖女說的對,當初不該開始的,不開始就不會有現在的痛苦。明知不會有好結果為什麼還要開始?
也許她今天做的一切是對的。
畢業季很快來臨,學生會組織給大四學長學姐開歡送會,去ktv唱歌。
隨憶和妖女到的時候,已經坐滿了人,只有喬裕身邊空了兩個位置。有熱心人招呼兩個人坐過去。
妖女倒也不在意,拉著隨憶坐了過去,坐下後妖女也沒什麼異常,只是對喬裕不理不睬。
可是隨憶就有些不自在了,她坐下後才發現旁邊是蕭子淵,剛才他坐在角落裡,燈光又昏暗,她沒看清,坐下後才發現不對勁,不自覺的往妖女那邊貼了貼。
她想起去年的聖誕節,那個時候妖女和喬裕的關係剛剛公開,兩個人羞澀甜蜜,而她則坐在蕭子淵身邊,兩個人暗度陳倉,景似人不同,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
隨憶偷偷瞄了蕭子淵一眼,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連餘光也沒給她一個,真生氣了吧?
隨憶邊想著邊往另一邊看了一眼,喬裕倒是和妖女如出一轍般的冷著臉。
唱歌的,喝酒的,玩遊戲的,包廂里熱鬧非凡,只是熱鬧很快被打斷。
不知話筒什麼時候傳到了喻千夏手裡,她點了首歌就占到了房間中央。
眾人歡呼紛紛停下來聽喻芊夏唱。
喻芊夏微笑著看著某個方向,伴奏聲一起,眾人忽然安靜下來。
莫文蔚的《他不愛我》。
我知道他不愛我
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隨憶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看過的那個視頻,馮德倫和徐若瑄戀qíng公開的那天晚上,莫文蔚一個人在演唱會上偷偷的流淚用力的唱:他不愛我……
隨憶清楚的記得莫文蔚邊唱邊流淚,臉上還用力的保持著笑容,那種笑容讓人心疼。
抬頭去看喻芊夏,果然脈脈含qíng,神qíng似曾相識。
蕭子淵面無表qíng的坐著,慵懶冷漠,垂著眼帘。
眾人看出門道,紛紛起身離開,隨憶剛想站起來就被蕭子淵抓住手按下去,轉頭認真的看著隨憶,斑斕的燈光下,他臉上的嚴肅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的聲音在紛雜的音樂聲中清明通透,衝擊著隨憶的耳膜,“之前我問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師兄,你想好了嗎?我以為我是清楚的,但是現在我分不清,你我之間到底是友qíng,還是錯過的愛qíng?”
隨憶漂亮的眸子裡忽地一閃,明明是不相關的話題,為什麼蕭子淵偏偏在這個時候重提?她和蕭子淵之間的種種第一次被正式的冠上愛qíng兩個字。
隨憶垂眸沉默,心砰砰直跳,頭皮發麻,終於鼓起勇氣看向蕭子淵,嘴唇張了張,最終還是在他越來越深越來越冷的目光中沉默下去。
他的眸子漆黑,像一團化不開的濃墨,讓隨憶想起來小的時候外公書桌上的陳年老墨塊,滴點水磨出來的墨黑亮明媚,黑得那麼徹底,那麼動人。又像無底的深淵,吸引著她錯不開目光,只能束手就擒落入無底的深淵。
只是此刻深淵裡帶著寒意,腕上的觸感也帶著涼意。
半晌,蕭子淵淡然開口,“今天這種局面不是我所想,但是我希望你能留下,在我身邊。”
隨憶的記憶一下子打開,那個時候她爸爸曾經對她媽媽說過類似的話,可是結果呢,結果還是他先背棄了他們的誓言,最終曲終人散。隨憶忽然慌了,急急的收回手去,掙脫開來走了出去,這次蕭子淵沒有阻攔,冷著臉慢慢鬆手。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是東紙哥的作者訪談錄,乃們去看吧~
東紙哥的訪談錄
最近有點感冒了,是調戲妹紙調戲多了傷身體了麼?狀態不好寫得慢,感覺ròu體和靈魂都分離了,真是年紀大了小感冒都扛不住了,不知道再過幾年會不會ed,調戲不了妹紙就悲劇啦~
不多說了,這次沒超過十句,想說的那個訪談錄里都有~記得回來給東紙哥寫:《東紙哥訪談錄讀後感》
☆、25、
25、
隨憶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妖女驚訝著迎上來,“你怎麼出來了?”
隨憶一臉無辜,“屋裡有點悶,我出來透透氣。”
喻芊夏的歌聲也在門關上的瞬間停下。
蕭子淵坐在yīn影里沒有半點不自在,好像包廂里除了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
“她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你馬上就要出國了,她是不會跟你去的,你們是不會在一起的,你們是不可能相愛的。”
蕭子淵站起來,慢慢往門口走,聲音清冷緩緩開口,“我們之間早就說的很清楚了,我念著多年同學才在大家面前給你留面子,希望你自重。還有……”
蕭子淵突然停住轉頭看著喻芊夏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就算我和隨憶沒在一起,那也是分離,不是不愛。”
說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喻芊夏的眼淚忽然滾落下來,渾身顫抖。
眾人正不知該走還是該等的時候,蕭子淵也走了出來,神色自若,“都累了吧,早點散了吧。”
說完便率先走了,隨憶看了眼他的背影便移開了視線。
歡送會不歡而散。
時光依舊流淌,隨憶和妖女卻越發沉默,三寶和何哥不敢開口只能默默的吃東西,不出幾日三寶的腰上就多出了一圈ròu。
她站在電子稱上尖叫一聲,“啊!!!我要減肥!”
說完便從電子稱上跳下來,把所有零食全部扔給何哥,何哥笑嘻嘻的捧進懷裡。然後三寶便坐在電腦前制定減肥計劃,嘴裡還嘰里咕嚕的念叨,“四月不減肥,五月徒悲傷,六月徒悲傷,七月徒悲傷,八月徒悲傷……”
隨憶從衛生間洗漱出來就聽到三寶在念咒,這些日子第一次主動開口,“你又怎麼了?”
三寶欣喜若狂,“阿憶!!你肯說話了!我在減肥!你看網上說每個胖紙都是潛力股,瘦下來都是美女!有圖為證!”
隨憶掃了一眼,循循善誘,“三寶,你發沒發現這些圖都有個共xing。”
三寶揪著頭髮,“什麼共xing?都是美女?”
“明明是崇山峻岭偏偏減成了盆地,你說可不可惜?”說完若有似無的掃了三寶胸前一眼。
三寶立刻雙手護在胸前竄到妖女和何哥跟前,“妖女!何哥!她又耍流氓!”
妖女似乎也從低落的qíng緒中解脫出來,“她是為你好,免得你以後再想憑胸而論就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