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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慡朗的笑著,“佛說,萬發緣生,皆系緣分。每個人所見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緣。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都是天意。若是有緣人終會在一起,隨憶是個聰慧的孩子,她會明白的。”
隨母聽了若有所思,“希望她能明白吧……”
隨憶站在寺廟後院的竹林前,空氣中瀰漫著香火的氣息,她聽著鐘聲對著正殿的方向,握著掌中的平安扣默默許下心愿。
希望蕭子淵以後的日子能幸福安康。
當天下午隨母看到隨憶鄭重其事的一張接著一張寫毛筆字時,撿起地上一個個揉成一團的紙團開口揭穿她,“如果你企圖拿物質去還人qíng債的話,就不要想了。”
隨憶筆下一滑,又廢了一張,她幽怨的抬頭,隨母微微一笑,溫婉可人,極盡世家小姐之風,“重新寫吧。”
隨憶回學校的那天,磨磨蹭蹭的不肯走,隨母頗為無奈。
“媽,我走了,你平時注意休息。”
“媽,你按時吃藥啊。”
“媽,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啊。”
“媽……”
隨母一臉無奈的縷縷隨憶的頭髮,終於開口打斷她,“我怎麼感覺我這不是送你回學校,而是在嫁女兒呢?”
隨憶被嫌棄了,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走了。huáng昏的時候她拎著行李從車上下來,在校門口遇上蕭子淵一行四人,立刻掛上笑容向各位師兄問好,看向蕭子淵的時候明顯不自然,蕭子淵也不見熱絡,懶洋洋的點了下頭,似乎又成了眾人眼中清冷孤傲的模樣。
林辰盯著她看了半天問,“你這是gān什麼去了?”
隨憶坐了一天的車,沒什麼jīng神,“回家了,剛回來。”
林辰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只看到你們寢室的三個,沒見你。”
隨憶心裡有事便心不在焉的答幾個字,林辰看出來大概以為她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隨憶點點頭,拎了東西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頭,叫住蕭子淵,“那個……蕭師兄……”
蕭子淵過了幾秒才回頭,單手放在褲兜里一臉淡漠的看著隨憶。其他三人很懂事的走開了。
隨憶鼓起勇氣邀約,“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蕭子淵極官方的婉拒,“晚上班裡吃散夥飯。”
隨憶有點失落,很快揚起笑容,“那算了,我也沒什麼事。”
蕭子淵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又面無表qíng的開口,“明天晚上吧,明天我有空。”
隨憶按照正常程序問地點,“在哪兒啊?”
蕭子淵甩下三個字便轉身繼續走,“老地方。”
隨憶一時沒轉過來,站在原地一頭霧水的問,“老地方是哪兒?”
這次蕭子淵極快的轉過頭,眉宇間淡漠未退,冷峻又起,“你說呢?”
他的語氣淡然無波,而隨憶卻陡地背脊竄麻,蕭子淵這是恃寵而驕嗎?傲嬌的嬌!
隨憶低著頭模模糊糊的糊弄過去,“哦,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說完再次落荒而逃,再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再問了。
蕭子淵看著那道慌亂的身影錯亂的腳步挑眉勾唇。
惹了他還知道害怕,很好,孺子可教。
隨憶回到寢室後,寢室里很快再一次上演三雌爭食的場景。
隨憶則邊觀戰邊思考蕭子淵口裡的“老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
糾結了一晚上,甚至她連冒死給蕭子淵發簡訊問清楚到底老地方是哪兒的準備都做好了,卻在臨睡前幡然醒悟,她和蕭子淵似乎就單獨吃過一次飯,就是在學校後門蕭子淵的家裡。
最大的疑惑解開了,隨憶很開心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傍晚,隨憶收拾好東西便去赴約。剛出學校後門又接到蕭子淵的簡訊,“帶瓶醋。”
隨憶拿著手機笑,眼前似乎已經有了此刻蕭子淵邊做飯邊發簡訊的qíng景。
從電梯出來,敲門,蕭子淵果然圍著圍裙舉著鍋鏟來開門,大概是菜正炒到一半,沒說什麼便大步回了廚房。
隨憶跟在他後面也進了廚房,把手裡的醋遞過去。蕭子淵看了一眼把東西接過來便放到了一邊,握著她的手,“手怎麼了?”
她的手指被磨得紅紅的。
他的體溫似乎一直很低,指間涼涼的覆在她的手上。
隨憶很快把手收回來,一臉若無其事,“沒什麼。”
蕭子淵看了隨憶幾秒沒再追問,換了話題,“把碗筷拿出去了,馬上就能吃飯了。”
一頓飯又是無言,隨憶心裡盤算著蕭子淵吃的差不多了才開口。把放在桌邊的包打開,拿出印章,平安扣和一副裱好的字一股腦的堆到蕭子淵面前,提了口氣開口,聲音聽起來平靜淡定,“蕭師兄,你問我的問題我想清楚了,我是關心師兄,你是我敬重的師兄,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蕭子淵垂眸看著眼前的東西,良久後抬眸,清亮的眸子看向隨憶,不慍也不怒,聲線清冽,“隨憶,你這是gān什麼?你以為我蕭子淵的東西是可以隨便送給‘別人’的嗎?你以為你送了我這些我們之間就兩清了?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到,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來跟我說。”
隨憶沉默,她無力反駁,因為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她安慰自己,這樣做了她就不欠蕭子淵什麼了,以後便不會再想。果然天不遂人願,伸手去拿那一堆東西誰知卻被蕭子淵按住,“怎麼,送出去的東西還想拿回去?”
隨憶咬唇,皺著眉看他,“你不是說你不要嗎?”
蕭子淵把東西拿到自己這邊,笑得人畜無害,“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要了?”
隨憶有些惱怒的瞪著蕭子淵。
蕭子淵心qíng極好的被她瞪著,笑得越來越和煦,“還有,別以為我出國了我們就沒什麼關係了,就沖這些,我們之間就沒完。”
隨憶都想哭了,這種霸道賴皮的話是那個淡然有禮的蕭子淵說出來的嗎?她是不是聽錯了?
飯後,隨憶窘迫的只想快點逃離蕭子淵的勢力範圍,蕭子淵拉住逃到門邊隨時準備衝出去的隨憶,“我送你回去。”
隨憶胡亂的穿上鞋子,“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認識路。”
蕭子淵提前一步堵在門口,不慌不忙的穿著大衣,“不麻煩,我正好也要回學校,順路。”
隨憶腹誹,只要你願意,去哪兒都順路。
兩個人各懷鬼胎的走在校園裡,隨憶是滿心的窘迫,而蕭子淵卻悠然自得,明顯的開心壞了。
在寢室樓下停了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他們剛走近就看到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然後蕭子淵明顯感覺到隨憶的僵硬。
接著蕭子淵的手機便響起來,是林辰,剛接起來他便開門見山的問,“隨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蕭子淵的視線停留在左前方,那個中年男人走過來,隨憶似乎往他這邊挪了一步靠過來。
“是。”
“那你先別送她回去啊,她……她爸爸來了,剛才和我見了一面,隨憶對她爸爸……哎呀,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總之別讓他們撞見就行了……”林辰還在語無倫次的jiāo代著什麼,蕭子淵出聲打斷,“來不及了。”
“靠……”蕭子淵只聽到林辰在那邊咒罵了一句便掛了電話走到隨憶身邊,隨憶在yīn影里垂著頭。
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走近後叫了一聲,“阿憶。”
隨憶很快抬頭,迎著燈光揚起一抹完美的笑容,緩緩的開口,“隨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匯報一下昨天晚上曼城和曼聯的比賽:
比賽之前在一個群里說起足球,女孩們的反應分為三種:
第一種:你喜歡曼聯還是曼城?(懂球的)
第二種:你們慢慢聊,我走了(聽不懂的)
第三種:我們不關心誰輸誰贏,我們不關心進不進球,我們不關心球在哪裡,我們只關心帥哥一定要出現在鏡頭裡!!要360度近距離大鏡頭啊!!!看臉看身材啊!!!(花痴的)
然後比賽開始了~
一個同事妹紙和東紙哥的對話如下:
妹紙:哇哇哇,曼城!
東紙哥:你喜歡曼城?
妹紙:是啊,曼城加油!
東紙哥:你真的喜歡的是曼城?
妹紙猶豫了一下:嗯
東紙哥:說實話!
妹紙:我喜歡喬哈特
東紙哥:滾!
妹紙默默去了旁邊,不時跳出來抗議為什麼不給喬哈特鏡頭,緊接著喬哈特兩個球都沒撲住,鏡頭不斷回放,妹紙開心得不得了,東紙哥真的很鄙視她,很想質問她到底是不是曼城的球迷!!
最後比賽以3-2曼聯獲勝,兩方再一次再一次要打起來,這簡直就是每次比賽的必備流程啊,又一次戳中了妹紙的興奮點,還問東紙哥如果喬哈特打起架來是不是會很帥?東紙哥默默的走開了,這妹紙就是個足球花痴加流氓啊!!!
各位妹紙們,你們看球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28、
隨景堯的笑容有一絲破裂,短短几秒鐘便恢復,“我到這邊談個項目,順便來看看你。”
“謝謝隨先生掛念。”隨憶的笑容和言辭無疑都是得體到不能再得體,只不過這樣的對話出現在父女身上多少有些奇怪。
蕭子淵第一次知道隨景堯是從林辰口中,本以為不過是個平常的生意人,現在見到本人卻感覺到隨憶多多少少還是從這個男人身上繼承了點什麼,至於繼承了什麼,卻說不清楚。
這個中年男人禮貌客氣,一身筆挺的西裝,難得的是身上帶著一股商人不會有的沉穩謙遜的儒雅氣質,大概是事業cao勞加上之前家庭不合,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蒼老些。
“你母親身體還好吧。”不溫不火的對話繼續著。
隨憶依舊淡淡的回應,不惱也不怒卻也不熱絡,“好。”
然後父女倆就陷入了沉默,隨景堯這才注意到隨憶旁邊的蕭子淵。
“這位是……”
蕭子淵看了隨憶一眼,轉頭微笑示意,“您好,我是隨憶的朋友。”
隨景堯真誠的笑,“你好。難得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