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睡前故事

心有疑問，引而不發，這些許檸當然做不到，她喜歡有話直說，不喜歡搞那些猜忌。

515的行為它都有自己的解釋，但許檸總覺得哪裏透露著不對勁，想質問，但提不出問題。

許檸翻了個身：“我有點睡不著耶，515，能跟我講一下你的事情嗎？”

【你已經22歲了，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怎麽睡個午覺還要聽故事。】

“講一講，講一講，求求你了，講一講吧。”

【你先睡覺，睡醒我再講。】

“你先講我才睡覺。”

明明睡眠不足還跑了老半天，居然還這麽有活力，515生出一種中老年人帶娃的疲憊感。

但是它確實很有裝逼的欲望罷了。

【我來自一個很遙遠很先進的文明，關於那裏我不能透露太多，那裏有很多很多像我一樣的係統......】

“很多？有多少啊？”

【與我同一批次被製造的是編號500到550，但任務過程中有的係統會因為能量枯竭、被上位天道捕捉、違反規定被銷毀等等原因，呃，以你們人類的概念，算是死掉了，現在還在運作的係統大約還有500個吧。】

“製造”許檸咀嚼著這兩個字，高達72智力的小腦瓜開始運轉，“‘製造’出來的應該是機器一類的東西吧，但515就像朋友一樣，我是說你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既然係統是被‘製造’的，那無所謂生，自然也就不存在死，為什麽515會害怕任務失敗被銷毀呢？。”

【你說我像一個‘人’嗎？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眼光的嘛】

係統的語調有些得意，繼續說明：

【我們係統的終極目標就是成為數據生命，既是數據，又是生命，像216，最開始的時候就像我掛機時候的那個AI一樣，是328做任務時獲得的先進技術，大大提高了係統研究科技，像之前在圖書館，由係統判斷情況危急程度、選擇避險方案、接管宿主身體，這些功能都是像515一樣最先進最聰明的係統才能辦到的。】

“216、328都是你的朋友嗎？”上個問題還沒有被解答，許檸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是我的同事，都是金牌係統哦，不過如果能不斷幫助宿主完成主線任務，515也可以成為金牌係統的。】

“啊？你們係統也會在意這些無意義的榮譽嗎？”

【對被銷毀的恐懼、成為金牌係統的渴望都是刻在我們的底層代碼裏的，有怕的東西，有想要的東西才會老實幹活嘛。】

“這樣嗎？515害怕，515的願望，都是預先設定好的嗎？515，你會覺得痛苦嗎？會覺得......”

【行了行了，我要是會因此感覺到痛苦並且思考統生那就證明我成功進化為數據生命了，問題怎麽越來越多，你到底睡不睡覺。】

眼看許檸越問越起勁，515有些暴躁的終結了對話。

515知道，自己表現出的，類似‘暴躁’的情緒，是因為許檸不好好休息下午學習效率就會降低，體力值就會降低，就會影響任務的完成，從而觸發到自己那被預先設定好的代碼，代碼本身沒有什麽意義可言。

可那又怎樣呢，被稱為智慧生命的人類，又都明白自己所思所想所作所為的意義嗎？一個弱小又愚笨的人類，也好意思同情自己。

515不喜歡跟智慧生命聊天，因為以係統的運算方式，實在無法判斷他們接收到言語後會做出什麽反應，就像許檸，要自己講故事的是她，聽完故事半天不睡覺的還是她，真是能氣死個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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