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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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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谷聲音好聽,笑容好看,屁股軟彈,腰肢有力而不粗壯,他還會抹泡泡,會搭積木,會種土豆……簡直完美。

    他也挺喜歡他的。

    「嗯。」閻王應了一聲,難為情似的沒有說其他的話,只是抱住夏谷的手臂抱得更緊了。

    得到的回答模稜兩可,夏谷也不覺怎樣。肌膚貼在一起,冰涼,懷裡的體朱好似在發燙。夏谷微微動了動,閻王的手臂一松,突然想起什麼來一樣,從床上走了下去。

    抬頭看著閻王,後者去了屏風後。打開書架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木匣子。木匣子是上面鏤空雕花,被磨得發光,應該是紫檀木的。

    夏谷看到後,瞬間清醒,內心騷動不已。

    這睡覺都不睡了,閻王拿個小匣子,是要給他看什麼了不得的古董嗎?

    也是了,閻王已經存在這麼久,隨隨便便從古代收個碗,現在都很值錢了啊!自顧自地YY著,夏谷雙眼已經冒了精光。

    等閻王將木匣子拿到床上,夏谷自動讓了一塊地方。閻王看了他一眼,眼睛裡滿是笑意,看得夏谷心痒痒。在夏谷滿懷好奇的目光中,閻王將木匣子沒有任何懸念的打開了。  

    裡面沒有碗也沒有盤,只有一塊白森森的不規則菱形的一塊東西。

    看質地也不像是玉,更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石。夏谷納悶,抬眼看著閻王,嘿嘿一笑,說:「大人,這是什麼啊?」

    「老君給的。」閻王將東西拿起來,木匣子下面有一根紅色的繩子。繩子上系了結,還掛了一個很小的珠子。

    沒有繼續解釋,將那塊東西拿起來,手指微微一動。微藍色的光芒細細的像光束一樣,對準那東西的頂部一打。

    出現了一個小孔。

    閻王的手指修長,手指攥著那塊白森森的東西有股難言的利落美感。狹長而深邃的眸子,認真的盯著手中的動作,眉頭微蹙,立體的五官再蒙上一層淡淡的光影。

    夏谷看了根本把持不住。

    閻王三下五除將手裡紅繩穿入那塊白色的東西,將紅繩解開,夏谷還沒反應過來,閻王就將東西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手臂環抱住他的脖子,閻王把頭往後一探,雙手在夏谷的後面仔細的給他將紅繩綁好。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厘米,夏谷甚至能感受到閻王臉上的清涼,讓他無法冷靜下來。

    脖子裡涼颼颼的,閻王冰冷的手指一下下的貼在他的皮膚上,夏谷臉漸漸發燙。  

    等系好之後,閻王撤回身體,伸手拿起來,對夏谷說:「這是魚骨,老君魚池裡的錦鯉渡劫死掉後,老君將它頭部的骨頭做成了這個。還沒打磨好,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看《西遊記》的時候,任何和太上老君沾了邊的東西孫悟空可都應付不來。這塊魚骨,應該也是有靈性的吧。

    並沒有沉浸在自己得了多了不起的寶物的喜悅中,夏谷心裡更多的竟然是難言的感動。閻王將他看得很重要,不然不會把這塊魚骨給他。

    「老君給你的,您給我幹什麼?」夏谷捏著骨頭,手指發顫,聲音里卻是掩不住的喜悅。

    回想起那天,要不是自己及時趕到,或許夏谷就已魂飛魄散。他不能保證隨叫隨到,但是這塊魚骨,或許能保夏谷的安全。

    「我怕放在這,被小花啃了。」

    心裡的話並沒有說出來,閻王低著頭不看夏谷,把體朱夾好後,將他摟在了懷裡。

    知道閻王傲嬌,夏谷也沒有點破。但是他確實挺感激他的,他定是把他當成了好朋友,才會如此慷慨。

    興奮過頭後的夏谷迷迷糊糊地沉浸在這個懷抱中,稀里糊塗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來,身邊就趴著小花看他,摸摸身邊,已經空空如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東西還在,不是做夢,夏谷笑了笑。  

    腦子還沒完全清醒,夏谷躺著睜睜眼,過了一會兒,一骨碌爬起來,抱著小花去了大殿。

    大殿裡仍舊冷颼颼的,夏谷抱著小花揉著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大殿空無一鬼,好像還沒到辦公時間。整個大殿只有崔鈺在那整理卷宗,就連等著送他回去的黑白無常也不再。

    這樣獨處倒是更好,夏谷揉了揉眼睛,抱著小花上了高台。崔鈺已經在他開門的時候就知道他來了,抬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整理卷宗。

    往日崔鈺,君子翩翩如玉,最注重禮貌。今天見了他,連個招呼都不打。想想昨天崔鈺的反應,應該是為了那件事。

    崔鈺忙成一團,這幾天魂魄數比前天驟減,兩天下來,黑白無常去勾的魂魄,基本上都被厲鬼所占。黑白無常鋪天蓋地的找要勾的魂魄,忙得像個陀螺。

    等夏谷站過去一些,崔鈺又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就瞄到了夏谷脖子裡的魚骨。目光停留了好久,夏谷都察覺到了,摸了一把後,對他說:「大人給的。」

    這塊魚骨縈繞著仙氣,想來也不是他能有的。崔鈺提了一晚上的心,到了現在倒微微放下了。不光陽界有輪迴,陰界也有。夏谷是閻王的輪迴。

    將手上的工作放下,崔鈺表情輕鬆了些,衝著夏谷一笑,將昨晚上想好的說辭跟他說了一遍。  

    「你也看出來了,大人,黑白無常和我最近都挺忙的。我們都在忙一件事,跟你看到的厲鬼有關。」

    豎起耳朵,夏谷心中重視著,盯著崔鈺示意他繼續說。

    「相信厲鬼這裡,大人都跟你說了。大人最近兩天都在十八層地獄,地獄無期徒刑的厲鬼清點之後,確實少了一些。可是,現在地府里少的正常魂魄並不止那些,也就是說,陽界也存在厲鬼,並且存在鬼鍾。」

    閻王那晚跟他解釋的事情並沒有那麼通透,夏谷聽得仔細,聽著聽著,從崔鈺的語氣里,覺得這件事情和他有關。

    這只是他的想法,崔鈺並沒有說什麼。解釋清楚以後,只是對夏谷說:「厲鬼在殘害魂魄占領肉體之前,會定下日期,然後在日期到達之日,再侵入。」

    「這個日期是多久?」夏谷問道,「被選定後,時間推移對那個被選定人的本體有什麼傷害?」

    「沒有。」崔鈺說:「那個日期只是厲鬼用來準備的時間,等一切準備就緒,厲鬼就會破掉原有魂魄。日期是三天,而且就算知道日期,厲鬼也只是選定那個人而已,並不會在那人四周徘徊,只會等時間到了以後,才會出現。」

    說到這裡,崔鈺才說:「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看到被厲鬼選中的人,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們。我們這邊會派人專門處理一下。」  

    這件事情聽起來好像很嚴重,夏谷自然願意全力配合。可是,他有一件事不明,為什麼這事兒不能讓閻王知道。他看到倒計時,並不是壞事。

    知道夏谷心裡想什麼,崔鈺淡淡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你能看到倒計時,是因為經常出入地府。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天庭那邊怪罪下來,我們可以扛著。就不需要大人擔這個責任了。」

    崔鈺的話讓夏谷心下一動。地府里的黑白無常或者是崔鈺,平日該怎麼不靠譜歸不靠譜,可是真到了事情上,永遠替著閻王多想一步。

    聽到他的解釋,夏谷笑了笑說:「放心吧。」

    夏谷的回答讓崔鈺放心了一些,對夏谷說:「你等一會兒,我讓鍾馗送你回去。」

    在地府之中,夏谷見得最多的是閻王,其次是送他來回地府的黑白無常,另外一個就是崔鈺。其餘的,他連小鬼都沒見過。他以前還想怎麼都不見孟婆,鍾馗,今天,崔鈺就讓他見了。

    鍾馗是捉鬼的,他與黑白無常勾魂不同,他是專門捉外逃的鬼。所以,算是個武將。在夏谷的印象中,鍾馗就是那個凶神惡煞,滿臉絡腮鬍,穿著一身破鎧甲,聲如洪鐘,粗魯狂野的存在。

    所以,夏谷心中還是存了敬畏的。  

    可是,誰能告訴他,崔鈺說了讓鍾馗送他回去後,站在他面前這個面癱死魚眼的小男孩是怎麼回事?

    「哦,一直沒給你介紹。」崔鈺見夏谷震驚的心中狂跑草泥馬,悶聲笑了笑,說:「這是鍾馗。前段時間一直在外抓鬼,沒跟你見面。這次專門為了厲鬼的事兒回來了。以後,你見到倒計時,直接找他就好,鍾馗會做好善後工作。」

    只是抬了抬眼皮,鍾馗上下掃了夏谷一眼,又將眼皮放了下去。

    夏谷:「……」

    鍾馗顯然是個冷淡性子,崔鈺說了這麼多,他一言不發。只是偶爾抬抬眼皮看看他或者崔鈺,然後就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大約有一米二高,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運動服,身體瘦削,風一刮就倒。皮膚白嫩,長相不差,卻被一雙死魚眼拉低了顏值。

    等夏谷被送回的路上,鍾馗低著頭一言不發,臉部呈面癱狀,冷冷的。夏谷一路尾隨,一直沒有跟他搭話。但是心裡的吐槽和懷疑卻一直沒有停止。

    等到了陽界,在夏谷魂魄快進入肉體時,鍾馗站在夏谷肉體前。眯眼看著夏谷,從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個小巧的鐘。

    就是一尊迷你鍾,和雲延寺的鐘外形並不無兩樣。只是很小,也就有拇指的一半那麼大。但是做工精細,上面能看到雕刻的龍紋。  

    對,是龍紋。

    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夏谷抬頭看著鍾馗,等他說些什麼。

    鍾馗也只是看著他手裡的鐘,將手從口袋裡拿出來,做了一個搖晃的姿勢,然後說:「有事情,晃鍾叫我。」

    鍾馗的聲音與他的年紀很是相符,七八歲小奶娃的聲音,軟萌軟萌的。搭配著他的面癱臉和死魚眼,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強忍住笑意,夏谷點了點頭,笑著說了聲:「好。謝謝。」

    等事情處理完,鍾馗沒有多待。身體劇烈搖晃,速度快到夏谷看不見,一秒鐘的時間,鍾馗消失不見。

    進入肉體,夏谷手裡的鐘依然存在。鐘的材質不像是金,也不像是銅,指甲刮到,傳出嗡嗡的聲響。聲音細膩又飽滿,一看就非凡物。

    手裡的鐘還在,夏谷順手摸了摸脖子。這一摸不要緊,夏谷從床上一下跳了起來。他脖子裡的魚骨,怎麼沒有了?

    翻來覆去摸了個遍,都沒有。夏谷嚇壞了,趕緊跑到浴室去,這一看,才看到還好好掛在那裡。

    可是,手指碰到之後,卻仍舊是空空如也。

    好在沒有丟,夏谷鬆了口氣。不過這東西是神物,他現在應該還摸不到。這樣也好,別人也看不見。  

    想想昨天晚上,夏谷喜滋滋地去睡覺了。

    昨天拍戲不順利,經過一天的點撥也不會有多好。陳震今天很忙,夏谷還是先跟著許浠去了劇組,等下午的時候再去找他。

    到了劇組,其他幾個演員看夏谷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因為昨天拍他的戲,落下了不少進度,昨晚上他們趕工拍攝的。

    這件事還是怪他,夏谷也沒覺得人家對自己有意見有什麼不妥。等到了休息的時候,買了幾杯咖啡,去挨個發了發。

    幾個小演員,不過二十歲的年紀。知道搭上李琳和許浠,這部戲後肯定火。對夏谷並沒有多放心上,夏谷給送咖啡,小演員們吹鬍子瞪眼的,連謝謝都不說,一點禮貌都沒有。倒是李琳,有好喝的遞到手裡,笑眯眯地拍了拍夏谷的胳膊。

    等夏谷再去給女一號送咖啡時,夏谷將咖啡遞過去,笑著說請她喝的。誰料,那小演員竟然將頭一扭,連看都不看一眼,哼了一聲後說:「我不喝這個,熱量太高。」

    「你整天吃那些熱量低的,我也沒見你多瘦啊!」這時,許浠冷笑一聲將咖啡接過去,喝了一口。目光冰冷地看著小演員,臉上滿是冷笑和鄙夷。

    小演員叫龔爽,電影學院出身,過了暑假升大三。長得水靈靈的,一臉的膠原蛋白,嬰兒肥都還沒有褪去。她確實是容易水腫的體質,所以臉看上去更肥。許浠這話,明顯刺激到了龔爽。  

    但是,面對許浠,龔爽顯然被刺激到卻不敢說什麼。在她心裡,許浠是大神,她只是個小角色。並且,她還是挺喜歡許浠的。聽說這戲的男主角是許浠,她當時好幾天沒睡著。現下被自己的偶像打臉,龔爽心裡對夏谷的不滿更加濃郁。

    但是,就算不爽,龔爽她也不敢現在對夏谷怎麼樣。許浠明顯是偏向他的,而且看兩人的關係,好像還挺不一般。想想自己剛才確實衝動了,但是心裡的傲氣卻不允許她低頭,龔爽看了許浠一眼,已經蓄了淚。

    一看人女孩哭了,夏谷趕緊看了許浠一眼,抽了抽紙遞給她,笑著說:「沒事沒事,不就喝個咖啡嘛,是我錯了,下次給你帶果汁。」

    眼看這么小的演員都壓著他,許浠心裡可不樂意。夏谷這樣子,更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跟我走。」許浠面色不善,拉著夏谷就走。這邊的小演員看著熱鬧,想想許浠竟然為夏谷出頭,他倆人一定不簡單。以後對夏谷,還是恭恭敬敬的好。

    等到了化妝室,夏谷還沒說什麼呢,許浠卻開口了。

    「以後在這,對誰也不用那麼討好。你跟我是好朋友,看他們臉色幹什麼?」許浠一臉怒其不爭,末了補充道:「下午你自己去陳哥那裡,我有個宴會要去。」  

    這些亂七八糟的什麼什麼晚宴,許浠聽著就頭疼。左右逢源的事情,真是要了他的命。

    「嗯。好的。」夏谷答應了。

    夏谷這樣乖,許浠心情沒來由好了許多。伸手摸著他的頭,許浠惡狠狠地叮囑了一句:「好好學!」

    嘿嘿笑著,夏谷點頭,許浠也笑了。

    下午是許浠送他過去的,夏谷下車的時候,許浠又摸了摸他的頭。兩人個頭其實差不多,這個摸頭的動作許浠卻做的很自然。被摸著頭,夏谷感覺也挺好的,畢竟這是兩人關係好的一種表示。

    上了電梯,夏谷心裡還有些忐忑。陳震昨晚讓他看書,今天是不是就有實操性的東西要教了。而且,他還有些擔心陳震的身體。

    按了門鈴,陳震來開了門。見了夏谷,陳震露出笑容,挺歡迎。夏谷心情放鬆一些,問道:「您身體怎麼樣了?」

    陳震屬於多年胃病,再加上他又不重視,吃飯也不按時,疼了就吃點藥壓著,沒當過大事兒。夏谷問了以後,陳震笑著說:「小事兒,沒關係。上次體檢,也沒查出什麼來,頂多是胃炎而已。」

    既然陳震這樣說,夏谷也就放心了。陳震將他領進書房,今天他稍微有些空閒,準備親手教夏谷練習演戲。  

    「昨天看過書,有什麼感覺?」陳震笑著給夏谷倒了杯茶,笑著問。

    捧著茶杯道謝,夏谷說了自己的感覺。他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覺得啃書比以前要輕鬆些。而且,感覺有什麼東西需要戳破,但是沒有這個契機。

    「你還是挺有天賦的。」陳震哈哈笑著說:「當時我看完書什麼都沒有想,就覺得枯燥。」

    不好意思地笑笑,夏谷沒有接話。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陳震將一邊的劇本拿過來,對夏谷說:「這一幕戲,我們兩個對對吧。」

    夏谷心一提,趕緊接過了劇本。

    一般話劇來講,是世界巡迴場,陳震排的都是歷史劇,去年排的漢武帝大獲成功。今年則換成了朱元璋。

    夏谷手上那一幕戲,是朱元璋在徹底策反前夜在寺廟裡看書信的情節。這個情節,既要體現出朱元璋內心的糾結,以及到最後追兵到達後他不得不反的決然。

    自從接戲以來,夏谷就是自己在演,從沒有融入進去。他不把自己當做這個角色,而是以第三視角去念出這個角色的台詞,所以特別假。

    而讓自己成為角色,從角色自身角度去想問題,就是演戲的入門。只要自己有這個意識,並且強化這個意識,熟悉這個意識,那麼就會越來越好。  

    這幕戲的台詞很少,重在表情,體現出角色的內心。而夏谷,陳震讓他演,他幾乎僵著臉度過了那漫長的幾分鐘。等陳震將劇本拿回去,夏谷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陳震說:「你看我演一遍。」

    話音一落,夏谷再看陳震時,心中不禁震了一下。

    這時的陳震,看著手裡的劇本,如同看著他的命一般。面上並沒有多少表情,動作更是微乎其微,只能看到捏著劇本的手指微顫,指甲泛白。而眼神中的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卻濃稠到仿佛能讓人溺死其中。

    有絕望也有希望,有糾結也有凜然,有痛苦也有釋放……

    這才是老戲骨,才是老藝術家。夏谷自動貢獻出了自己的一雙膝蓋。

    說完最後一句台詞,陳震微微一收,眼神中已經沒有了朱元璋,而變成了他自己。淡然又慈祥,滿是笑意。

    「陳叔,您簡直……」夏谷已經說不出敬佩的話來了。

    顯然,這次給夏谷的感悟很大。陳震叮囑了他兩聲,夏谷更多的讓自己融入故事當中,體會角色的悲歡離合,這樣幾個回合下來,夏谷自己都覺得漸入佳境。

    等夏谷再演完另外一幕,陳震已經露出了欣慰的笑。夏谷嘿嘿笑著,陳震手機鈴響,跟夏谷說了聲抱歉,起身去了門外。  

    等將門關上,陳震才接了電話,電話那端,急促的男聲傳來。

    「陳叔,你的體檢單出錯了。」

    心下一懸,陳震聲音依舊鎮定,問道:「怎麼了?」

    「您,您患了胃癌。」那邊的男人痛苦地說了出來。

    陳震的電話接的很短,夏谷喝了兩口茶就進來了。見陳震心事重重,夏谷關切道:「出什麼事了嗎?」

    盯著夏谷,陳震微微一笑,淡定又從容。走到夏谷身後,右手拍了拍他的脖頸,和藹地說。

    「沒事。」

    這具肉體馬上就要死了,那,就再找一具好了。

    夏谷只覺後頸一陣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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