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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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富人云集的半山區,一棟豪華的別墅里,傳聞中的黑暗教父顧霖橋正一臉平靜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幾把型號不同的手槍。
偌大的大廳里,黑衣服的人嘩啦啦的跪了一地,認真看去,這一地的黑衣人後背竟然都在瑟瑟發抖。
「說!」他瞧著二郎腿,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語氣明明平平淡淡,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跪在第一排的黑衣男子,額頭冷汗不住的往下滴落。可是他不敢擦,何止是不敢擦,他連說話,都怕自己的聲音太大或者太小,讓眼前的顧霖橋聽不舒服。
「老闆,我們的船和貨都被警察抄了!」
「說說看。是怎麼回事?」他正眼都沒有瞧一眼那個黑衣男,卻伸手拿起一把義大利伯萊塔92F手槍,又拿起一旁的真絲手帕,輕輕擦拭著槍身,仿佛這槍是一個稀世珍寶。
黑衣男身子抖的更厲害了,身子都快貼到地上去,恨不得給顧霖橋添鞋。
「抖什麼,問你話,你回答就是了。」顧霖橋餘光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滲人笑意。
黑衣男重重的磕了個頭,一臉赴死的表情說:「伊小姐送了個人到船上,讓我們跟貨一起送出去,結果……」
顧霖橋突然站了起來,語氣陰冷:「結果,你們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人跑了就算了,貨還被警察抄了?」
「老闆饒命,老闆饒命。伊小姐說是您同意的,我們才敢讓伊小姐把人放船上,我們也不知道她綁的人竟然是沈秋水……」黑衣男都快尿失禁了,他知道今晚自己怕是在劫難逃了。
「哦?我同意讓人送到船上去,我同意讓警察抄了船,損失了二十幾個兄弟和上噸的貨物?」顧霖橋右手拿著槍,走到黑衣男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冰冷的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不不不……不是的老闆。我不是這個……!」
黑衣男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砰!」一聲槍響,黑衣男額頭上突現一個血窟窿,倒在地上,至死眼裡還滿是驚恐。
在場所有人身子一震,卻沒有人敢吭一聲,連呼吸都不敢有變化,生怕下一個死的人是自己。
顧霖橋轉身回到椅子上,滿臉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讓人把屍體拖出去,又接著開口道:「去,把伊小姐請過來。」
「是!」跟在顧霖橋身旁帶著墨鏡男疾步往外走去。
還沒兩分鐘就折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臉小心的伊秋夢。
「老闆,我剛出去就遇到伊小姐了,她說來向您請罪。」墨鏡男交代了一句。繼續面無表情的站在顧霖橋身旁。
顧霖橋一臉笑意的看著伊秋夢,仿佛看到伊秋夢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可越是這樣,伊秋夢越是膽戰心驚,因為她知道,師父笑的越燦爛,說明他的怒火越大。
「師父。」伊秋夢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她毫不猶豫當著在場幾十號人的面,乾脆利落的跪了下去。
「秋夢啊~過來!」顧霖橋朝著她招了招手。好像在召喚一條小貓小狗。
伊秋夢不敢反駁,乖乖走到顧霖橋面前,再次跪了下去。
顧霖橋抬手揉了揉伊秋夢的頭髮。忽然「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伊秋夢臉上,不過幾秒鐘。伊秋夢的臉頰就紅腫起來,五個指痕清晰可見。
伊秋夢痛的悶哼一聲,捂著自己的臉哭道:「師父,秋夢錯了,請師父責罰。」
顧霖橋冷笑一聲:「錯了?你伊小姐都學會拿著雞毛當令箭了,你會有錯嗎?」
伊秋夢聞言瘋狂搖頭:「師父,不是的,秋夢只是想著正好有船要去海外,就把那個臭女人一起送走,沒想到會驚動警察。」
顧霖橋「哦!」了一聲,彎下腰,捏著伊秋夢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又問:「你不知道沈秋水的身份?你不知道晏星河的能耐?還是在你眼裡,師父的生意也不過是你任性妄為的工具,就像你那個快死的哥哥一樣,都只不過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
伊秋夢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拼命的搖頭:「師父。師父,秋夢錯了,秋夢再也不敢了。」
顧霖橋卻冷哼了一聲,一腳把她踹倒在地,怒斥道:「你不敢?我是不是告訴你不要心急,等我把產業鏈轉移到國內,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可是你非要現在動手,你可知道,這麼一鬧,我損失了一群兄弟和上噸的貨物不說,還被警察捏到了把柄,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轉移產業鏈,你知道我會損失多少錢嗎?」
伊秋夢被踹的岔氣,癱在地上不敢回話,她當然知道這損失不是一點點,今晚她來就是做好了被師父責罰的準備的。
她會落到這個地步,都怪那個沈秋水,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這麼狼狽。
她緊緊握著拳頭,眸中迸射出濃濃的生意,沈秋水,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見伊秋夢癱在地上不敢說話,顧霖橋的氣更大了,他彎腰一把抓住伊秋夢的脖子,像提小雞似得將她提起來。
就在這時,趙南君沖了進來,一把拉住顧霖橋的手,將伊秋夢救了下來。「師父,師父!您饒了秋夢這一回吧,她知道錯了。」
伊秋夢跌落下來,全身發軟的癱在趙南君懷裡,劫後餘生喘著粗氣。
顧霖橋轉身摸了一把槍對著趙南君的額頭:「饒了她?那你替她去死!」
趙南君渾身一震,卻始終沒有放開懷中的伊秋夢,深吸了口氣說:「如果徒兒的死,能讓師父不再生氣,南君願意。」說完認命的閉上眼睛。
如果今晚一定有個人要以死來平息顧霖橋的怒火,他願意替伊秋夢去死。
顧霖橋忽然哈哈一笑,收起手槍,退回到沙發上。
趙南君的痴情,讓他想起了曾經的那個女人,他不也曾為了那個女人付出一切過嗎?
只可惜,那個女人就像趙南君懷裡這個女人一樣,心裡始終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