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我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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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水說的是煞有介事,晏星河聽的是啼笑皆非。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留在這裡真的是膩煩了。
且不說醫院這種地方,本身就很難讓人產生愉悅的心情。再加上每天清淡的飲食,加上大量的藥物,讓人的心態就更覺得煩悶。
再說,想要從伊秋蓉那裡套的話已經成功得到了,繼續待在醫院裡也就沒有什麼意義。
他看著她一臉討好的模樣,終究是點了頭。「好,我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話聲落下,她臉上就浮現出了笑容。顯然有一蹦三尺高的跡象。
不過在她喜形於色之前,他又補充道,「但是回家之後,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在家休息幾天,不能立即回公司。」
原以為離開醫院,就能回到工作的廣闊天地。去發揮自己的熱血進行大刀闊斧的工作了,卻沒有想到晏星河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她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好半晌之後才說道,「星河,我已經像個廢人一樣的在這裡躺了好幾天了。你竟然還要讓我回家繼續躺?你知道不知道,我不去公司,每天有多大的損失?」
「再大的損失,也不及你的健康重要。」
「可是不過是小感冒而已,我現在已經好了。」
「若是真的好了,為什麼嗓音還是有些沙啞?在冰庫里待了那麼久,你身體在一段時間裡都會出現體寒的症狀。所以,要好好保養一番……」
聽著晏星河在面前絮絮叨叨的說辭,沈秋水方才還一副要大展拳腳的模樣,立即就變成了落敗公雞的慘相。
她一臉菜色,無可奈何的說道,「不過是個小感冒而已,怎麼被你說的都像是絕症一樣?」
「你必須好好保養身體,才能和我一直在一起。不然到時候。我就會娶別的女人,還讓你的孩子喊別的女人媽。不僅如此,還會遭到後媽和姨母弟妹的欺負!」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沈秋水的怒火瞬間就噴涌而出了。
因為所有的這一切,她是真正的感同身受。
母親去世早,父親沈建業娶了魏雅茹之後,根本是無視她。後來發現沈清妍比自己小不了幾歲,她才徹底明白。原來所謂幸福的家庭,不過都是假象!
早在母親活著的時候。父親就早已變心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的生活過的是舉步維艱。甚至沈建業為了討好陳家,還將她送入了監獄。
想到這裡,她的拳頭不自覺的收緊,眼神裡帶上了些許暗黑的氣息,嗓音更是變得低沉,「晏星河,你要是敢那樣做,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真的有那樣的想法。不如讓自己長命百歲。我覺得你活著,才更有威懾力。畢竟你的聰明才智,一般人只能望其項背。」
她張嘴就想反駁,卻一不小心對上了他笑吟吟的眼睛。
瞬間除了想罵自己蠢之外,再沒有別的想法。
沈秋水心裡明白,晏星河說這樣的話。絕對不是想氣她,而是想讓她保重自己。
微微抿唇,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低著腦袋說道,「星河,我是不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脾氣一陣一陣的。其實你都是為我考慮,而我卻想起什麼是什麼。」
晏星河反手握住她的手,「我願意寵你像個孩子。讓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可是我就喜歡工作啊!」她猛地抬起頭,睜著一雙大眼睛說道,「看到我眼神里的渴望了嗎?一想到能回到公司大展拳腳。我就會特別的開心!」
「真的嗎?秋水的心愿,不是當個賢妻良母,在家好好的相夫教子嗎?」
賢妻良母?
相夫教子?
這幾個字很是熟悉。起碼常常聽到,可是現在想起來又給人一種很是遙遠的感覺。
若不是他提起,她都會忘記那是自己最初的想法了吧?
那時候,她還是靠在媽媽懷裡的寶寶,每天做著不切實際的夢的小公主。而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找一個愛自己的丈夫,為他生兒育女,然後將自己的家庭照顧的溫暖祥和。
可是隨著陳子楓的出現,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支離破碎,她的夢想更是越來越遠。
多年過去之後,這個想法早已被她扔到了爪哇國,自以為不會再想起。現在被晏星河提出,卻讓她的內心有了說不出的感覺。
看著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晏星河反手握住她的手,「秋水,我可以幫你實現你的夢想。」
沈秋水扯唇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充滿了寥落,還有幾分譏嘲,「晏星河。平心而論。如果我真的是個才能平平,只想著相夫教子的人,你真的會看上我嗎?」
晏星河沒有回答。
他沒有辦法回答,或者如果他說是,就是在騙她。
他們心裡都太清楚不過,最初吸引晏星河的沈秋水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氣質,到後來就是因為婚書。而這一切,與賢妻良母自然是不搭界的。
如果沈秋水還是當年的那副模樣,晏星河與她擦肩而過,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看著他的沉默,晏星河笑著說道,「謝謝你沒有騙我。我們都不需要欺瞞對方,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兩個人都是好。」
「秋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那時候我們素不相識,自然需要一個契機。現在的我愛你,所以只要是你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不論,究竟是怎樣的支持。」
他說的很是認真,看向她的眼神更是無比的堅定,更透著無比的真誠。
有那麼一瞬間,沈秋水是真的很想放棄過去的一切,不管那些紛紛擾擾。只是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小妻子,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
但是……
過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無論是駱冰還是國色,都是她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星河,有些事情開始之後,就沒有辦法提前說結局了。所以,這條路不管是怎樣的,我都必須走完。否則,別說我師傅,連那五年的牢獄之災,我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