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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示意江珩坐過來一點:「小江,我必須告訴你,我們吳家有一個傳統,也可以說是家規。」
江珩懂事地點點頭,洗耳恭聽。
吳徵錯愕地看著老媽,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吳家還有家規?
但這次老媽沒有和吳徵做任何眼神交流,而是直接對江珩說:「我們家的傳統就是寵媳婦,你看,別管是你老吳叔叔,還是吳律大哥,都對自己老婆特別寵愛。」
江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麼你們這段戀愛關係里呢,徵徵的位置就和老婆差不多。」吳媽終於繞到了正題,「所以希望以後你也能像我們家其他男人一樣,遵守家規,好好寵徵徵。」
「我……咳,我一定會的。」江珩強忍著笑說。
吳徵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這就是你得知我在下面一臉欣慰的原因麼!
最終,這次會面在吳徵的無限吐槽和江珩的笑容滿面中結束,吳徵和吳律各回各家度過元旦,吳悠還是孤家寡人,所以吳爸吳媽就還留在這兒陪她。
臨走時,吳徵依依不捨地跟團團親昵,江珩先去熱車,走著走著感覺身後有人,一回頭,發現居然是吳律。
江珩對吳律有點心理陰影,下意識地往走廊牆上一貼,意思是大哥先過。
可吳律沒動,反倒凝視著他。
彳亍。
江珩立刻領會了吳律的意思,大哥這是有話要教導他。江珩趕緊做出一個微笑臉,表示大哥想說什麼儘管講。
吳律跟著江珩一起往外走。
走的時候他說:「徵徵是我們家年紀最小的,也是最單純的,所以我們家人都很寵他。」
嗯,屬於大哥的發言。
江珩立刻點頭,不管吳律說什麼江珩都會點頭。
「徵徵沒談過戀愛,所以我們大家都很怕他被騙。」吳律又說,「但是我們查過你之後一致覺得,你應該不是那種會對他有所圖謀的人。」
江珩笑著說:「謝謝大哥信任。」
吳律淡淡瞥了他一眼:「但是如果你敢欺負徵徵的話,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是是是。江珩點頭點得像搗蒜。
「我們家人可是非常不講道理的。」吳律又特意兇巴巴地補充。
我看得出來。江珩繼續點頭。
「跟徵徵吵架的話你也記得認錯,徵徵嘴笨,被你說急了他會不高興,如果他不高興了我也一樣不會輕饒你。」吳律繼續發表沙雕霸總款發言。
好的好的,我害怕極了。江珩保持點頭。
「你能有這樣的自知之明就好。」吳律滿意地說,「雖然媽對你挺不錯而爸什麼都無所謂,但作為這個家裡的大哥,我有必要為了弟弟的幸福約束你的行為。」
這都什麼跟什麼,你這樣開公司的嗎。江珩內心吐槽,表面乖巧點頭。
「所以我還想跟你說一個事情就是,吳家人從不屈居人下。」吳律說。不知道為什麼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一點遲疑。
也確實應該遲疑,這話不通順到都不像人話了。但不妨礙江珩繼續做一個沒有感情的點頭機器。
「那,你有沒有可能去做下面那個?」吳律壓低了聲音問。
江珩:「???」
——
實在是對不起,但是這個事情,真的只能搖頭。
吳律嘆了口氣,但並不是冷冰冰的,而是很無奈的語氣。
看來他也明白,攻受是天定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即使人是霸總也一樣。
看到改變屬性無望,吳律憂鬱成了一根霜打的小茄子,耷拉著腦袋,剛剛的霸總氣質蕩然無存。
江珩越看越奇怪,兩個人走到車邊上時,他實在是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大哥,你該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為愛作零今天才瞪了我一晚上吧?」
「要你管。」吳律沒好氣。
江珩:「……」突然覺得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
告別了家裡人,晚上十一點多,兩人終於穿過重重車流,回到自己的小家。
元旦除了跟吳徵家裡吃飯之外,他們沒有做什麼特殊的安排。
上次教江珩畫畫之後,吳徵難得的重拾一點繪畫熱情,所以他網購了些畫具,但是到家之後還沒來得及拆,就去仙鶴市出差了,回來之後又失去了拆快遞的衝動,一直拖到現在。
吳徵把江珩拽進畫室,讓他陪著自己一塊兒拆快遞,江珩一看滿地大大小小的包裹,嘖嘖嘖了半天,說「這難道就是富二代的做派嗎?」
吳徵憤怒地丟了塊橡皮過去讓他閉嘴,江珩輕而易舉地接住,拿著裁紙刀過來陪著吳徵拆快遞。
這次吳徵新買了幾支筆,趁著有興致,直接現場把筆開了。
筆頭捏散之後泡在水裡潤筆時,吳徵順便把買的其他東西也拆開,還有一個牌子的顏料,是吳徵之前沒用過的顏色,正好也試一試。
吳徵擠了點顏料到調色盤裡加水,調的差不多之後用新筆沾了下,懶得往紙上畫,還得收拾,他乾脆席地而坐,挽起白襯衫的袖子,在自己左胳膊上抹了一筆。
他選的是紅色顏料,顯得胳膊白得近乎透明。
「挺好看的。」江珩在邊上說。
「我也覺得。」吳徵說。
吳徵興致來了,就繼續調色,把胳膊當成畫布,隨意在上面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