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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徵開始懷疑人生,還有這種圈套?
「那你最後給了她多少錢?」吳徵問。
毛二果又喝了杯酒,被辣的皺起眉頭,比了個數字二。
「兩萬?」吳徵問。
「你這是富二代的格局麼!」毛二果一拍桌子,左右的人都看神經病似的看過來。
吳徵趕緊安撫醉酒炸毛的毛二果,哄了一會兒毛二果才說:「倒也不是特別多,就二十個。」
「二十萬啊?」吳徵下巴咔的一聲掉了。
對富二代吳徵來說二十萬確實不算錢,但對於工薪階層吳徵來說,前段時間買完車之後,二十萬差不多是他僅有的全部積蓄了。
毛二果點點頭,看得出這件事對他打擊特別大,原本毛二果就算失戀,也是意氣風發,這次雖然中二,但看得出,還是真有些傷心了。
「要不要報警啊?」吳徵思來想去,只能想到有困難找警察蜀黍這一層了。那可是二十萬啊!
「報什麼警啊,人又沒偷沒搶,錢都是我自願給的,就當是我還之前那些年的情債。」毛二果嘆了口氣,「二十萬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我就是難受她騙我感情,你明白麼?」
吳徵勉勉強強點頭,心想二十萬還是很多的,夠買我一輛車了。殊不知元旦媽媽送他和江珩那對表,錶帶都不止二十萬。
「徵少,你以後談戀愛也小心點,但凡知道你身家,說不準是衝著你錢還是衝著你人來的。」毛二果又語重心長地對吳徵說,「到時候把你吃干抹淨卷著你的錢跑了,你哭都沒地方哭。」
吳徵想說江哥不會的,又覺得現在說這種話好像在找揍,默默閉麥。
「哎,我乾脆削髮為僧,了斷塵緣算了。」毛二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仿佛它已經變成了一顆光頭。
吳徵嚇得一激靈,毛二果爸媽他可都認識,這要是毛二果出家了,他爸媽還不把吳徵耳朵都念出繭子。
「使不得使不得。」吳徵連連擺手,心想可憐的二果,過去那些年春風得意,現在卻被社會一頓毒打,暈頭轉向了都。
「哎,我也覺得出家不合適,要不我跟你學習一下,搞基去算了。」毛二果說,「你男朋友有沒有兄弟介紹給我一下?或者你什麼時候玩膩想分手了,把他微信推給我?」
吳徵:「……」
社會啊,請你毒打眼前這個人再狠一點吧。
——
不過毛二果這個狀態也沒有持續太久,隨著喝的酒越來越多,酒吧的音樂也應景的越來越傷感,毛二果神情看起來越來越淒楚,和剛才那種強拗的憂傷范兒不一樣,現在的表情看起來,他是真的心碎。
又一瓶酒下去,毛二果開始正統失戀男人的爛醉如泥加哇哇大哭環節,淚眼婆娑地抓著吳徵胳膊搖晃:「她為什麼不要我!她憑什麼欺騙我!」
吳徵沒法回答,只能安撫地拍拍毛二果肩膀。
駐唱歌手心領神會地唱起一首《忘情水》。
毛二果趴在桌上哭的像個二十七歲飽受情傷的孩子。
後來,毛二果哭累了也喝不動了,吳徵打電話叫江珩回來,江珩一進酒吧門,就看見他因為實在太閒滿街亂晃,左手右手提滿了東西,吳徵發現是各種街邊攤的小吃,不知道怎麼還混進去了兩個毛線織的豌豆射手。
「太無聊了。」江珩面對吳徵震驚的目光無辜地說,把兩個塑膠袋往桌上一放,觀察著已經癱在桌面上的毛二果,「這是喝趴了?」
吳徵點點頭:「你說咱們是找個酒店把他扔過去,還是把他帶回家?」
其實這麼問吳徵心裡是有小九九的,他肯定想帶毛二果回家,因為是他好朋友,可是既然和江珩一起住,就必須要考慮江珩的看法。
這就是心機BOY吳徵在給所長推送設計方案時的基本操作:推一個自己想要的和一個所長肯定不想要的。
江珩自己喝多過酒,一定知道一個人喝醉了被丟在酒店有多難受,那麼就會答應自己帶毛二果回家……
「找個酒店把他一扔多省事。」江珩說。
吳徵:「???」這不是我想像中的劇本!他不敢相信江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然而下一秒江珩已經滿臉嘚瑟的看著他,晃來晃去地仿佛在說,誆我,你有點年輕哦。
「……」吳徵認命地重新說了一遍,「江哥,我們今晚帶他回家好不好。」
江珩這才滿臉笑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開車過來,所以只能叫網約車回去。但這個時間剛好是酒吧街的男男女女都準備回家的時刻,網約車加了幾十塊錢,還是排隊二三十個人,只能苦哈哈地在街邊等。
毛二果醉得腳軟,左手掛著江珩,右手掛著吳徵,好在冷風一吹他變得很安靜,當成人形麻袋掛件也還是可以接受的。
等了四十多分鐘,總算有車接單,三個人已經快凍成連體雕像,上車之後一頓搓手呵氣。在車上毛二果開始睡覺,拐著彎的打呼嚕,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偷著樂。
回家之後,毛二果更是醉成了一攤泥,這麼看他酒品還是蠻不錯的,不吵不鬧。
江珩和吳徵合計了一下,怕他半夜醒了有什麼事,就把行軍床拽到了主臥室,然後把毛二果搬上來,江珩去熱牛奶給毛二果喝了一點。
終於可以休息,吳徵長出了一口氣,癱在床上動也不想動,身邊還有個毛二果,也幹不了什麼。江珩關了燈,親下吳徵的額頭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