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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就相當侮/辱人了,仿佛把他們兩個看作玩物,但兩邊都知道,拼酒只是表象,電氣公司要選跟誰合作,在兩邊公司條件差不多的情況下,不就是看誰能把代表哄得開心麼。
院辦的沒有人出來打圓場,這在江珩意料之中,於是他走上去對軌道交通的那個代表舉杯致意,有圍觀群眾在鼓掌叫好。
第一杯酒喝下去的時候江珩想,要是萬所在就好了。
喝了幾圈,對方敗下陣來,江珩這時已經不太清醒,但這只是談了一家合作而已,雖然別家談合作時喝酒只是餘興節目,重點還是在「談」上,像電氣公司代表這麼孤兒的少見,但酒還是一樣要喝,不光要喝,還得拼盡全力保持頭腦的清醒理智,因為喝是次要的,重要的還是如何「說」。
回憶起每一場酒局,其實都是噩夢。江珩不否認這個,他還得提前吃護肝片,往年喝醉了一個人回去,甚至會擔心自己還能不能醒的過來,好在這種經歷並不算多。
不過宿醉後在洲際酒店客房醒來的此刻,熱水從花灑中噴淋到身上的時候,江珩心裡竟然是暖洋洋的。
即使還是渾身不舒服,頭也很疼,宿醉的感覺像惡魔一樣侵襲著他,但至少這次是被人愛著的。
江珩看著洗手台上那隻還盛著半杯水的杯子心想。
——
吳徵睡醒的時候,習慣性地先按手機。
看到微信有28條新消息的時候,他瞌睡都嚇醒了。
別說瞌睡,冷汗都嚇出來了。
畢竟上次有20+條新消息,還是他本來該交稿忘了交還睡過頭的那個上午,那天江珩給他打了40多個電話還發了數不清的微信。
吳徵戰戰兢兢地打開微信,看著吳悠聊天框上那個紅色的「27」發愣。
打開一看。
好的。
果然又是什麼夫妻生活要節制,什麼養生食譜那一套。
吳徵滿臉懷疑地將目光緩緩轉向身邊熟睡的江珩,江珩身上帶著沐浴露和洗髮水的清香,看來是已經洗過澡在睡回籠覺。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
接著吳徵看到了江珩的微信,他虎軀一震,又看了眼自己的通話記錄。
…………
他無語地給吳悠撥電話,吳悠很快接通了。
一聲「餵」之後,兩人相對無語,陷入尷尬。
還是吳悠先說:「徵徵,姐好久沒聽見你的聲音了呢。」
「哈哈。」吳徵乾笑了兩聲,「都是誤會。」
吳悠在那邊「嘖」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很八卦地問:「昨天小江喝多了你倆還……?玩兒得挺大啊?」
「???」吳徵滿臉空白,「你在說啥?」
「沒事!」吳悠只當吳徵是害羞,滿臉姨母笑地轉開話題,「最近忙嗎?」
「還好啦。」吳徵說,「就……哎!」
這一聲「哎」是因為吳徵剛才滿臉問號的聲音有點大,吵到了江珩,江珩半睡半醒間翻了個身,順手把吳徵摟得更緊了點,還很自然地親了吳徵一下。
這可算是當著姐姐的面,即使知道吳悠看不見,吳徵臉還是唰一下紅了。
而吳悠那邊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可吳徵這一聲驚呼足夠讓她產生很邪惡甚至比實際畫面更加邪惡的想像,吳徵聽著吳悠的笑聲,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姐,你不要給我加戲啊。」吳徵氣息微弱地懇求。
吳悠鵝鵝鵝地笑了半天:「行,其實我打電話是因為媽讓我喊你元旦的時候回家看看。」
「行啊。」吳徵一頭霧水地想這還需要特意打電話嗎?不是在家庭群里圈我一下就行了?
「帶著小江。」吳悠繼續說。
吳徵差點連人帶手機從床上翻下去,他舉著手機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認……認真的啊?」
「當然是認真的。」吳悠說,「我把媽原話給你學一下啊,『問問徵徵願不願意帶著他男朋友一塊兒回來,人家不會嫌棄咱們家吧?』」
「……」吳徵腦海中瞬間出現他年過五十卻還動不動像個小孩一樣的老媽,吳悠這句話效果就跟發圖一樣,他腦海中已經出現了老媽說話時的表情和動態。
「媽真說的是男朋友嗎?」吳徵心驚膽戰地問,對象跟男朋友,差別還是非常大的,大到一個可能是笑容滿面地迎進門,另一個可能是抄起四十米大刀把人砍出去的地步。
「是男朋友,沒錯,我已經幫你跟家裡出櫃了。」吳悠滿不在乎地說。
吳徵:「……」說真的,我並不需要這種幫助。
但幫都幫了,現在他還能說什麼呢。
「那……爸媽有說什麼嗎?」吳徵心驚膽戰地問。
吳悠想了想說:「老媽一開始挺驚訝的,後來倒是還好,確定我沒在跟她開玩笑之後,很快就接受了。」
吳徵心情稍稍放鬆了一點,但心仍然懸著:「那爸爸說什麼了?」
吳悠在那邊噗地笑了一聲才說:「爸說『我就知道』。」
吳徵:「……」您知道什麼啊???
「爸還說,怪不得你從小到大沒談過戀愛,他早就看出來了。」吳悠說。
吳徵:「???」您怎麼看出來的?我自己都沒看出來?
「我哥呢?」吳徵有點心虛地問,大哥吳律雖然名字諧音無慮,但本人卻很符合自己名字那個「律」字,極有大哥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