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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都告訴我們,杜艾早就知道路星舊的yīn謀,只是他卻按照別人的計劃順利的演下去。敵人在得意的時候會放鬆警惕,他在暗處暗箱cao作,慢慢的挖空他的老窩。這一招的確夠狠,他無邪的笑臉下隱藏的是一個可怕的靈魂。

    “你怎麼了?”秦時月推推發呆的我:“不舒服嗎?”

    “不是,只是覺得這個世界比我相像中的要複雜得多。”我苦笑兩下:“原本以為是好的,卻發現是壞的。原本以為不重要的人,卻讓我們萬劫不復。”

    “你在擔心餘子凡會對葉玉潔下手?”

    “我擔心的事qíng有很多,只是我無能為力。凌姨跑出了葉家再也沒回來,她的神智本來就有問題,如果她尋了短見,別人也不會覺得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我最愧疚的是,路星舊殺了凌姨的爹。若凌姨回到他爹那裡,又看到了親人的屍體,我真不敢相像她會做出什麼事。”

    秦時月將我的頭扳到他的肩頭,輕輕地拍打著:“這些沒有發生的事qíng都不要去想,那樣你會很累的。桃月公寓又送來了書信,說三天內如果你父親不去,他就把你姐姐殺掉。我手下的那二十四個人不是吃白飯的,有他們在,相信餘子凡手下的那群飯桶也近不了你父親的身。我們還有三天時間,這三天內,我們一定會找到救你姐姐的辦法。”  

    “姐姐在他們手裡,若我們硬打,遭殃的只能是姐姐和餘子漾。”

    岳小滿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樓梯口,她肯定是無意中聽到我們的談話,臉上掛著濃濃的憂慮。她的目光遇見我的關懷,qiáng顏歡笑說:“你們放心吧,我已經試圖和天狗聯絡了,上級不會坐視不理的。”

    秦時月望著岳小滿仿佛陷入了沉思當中,他的眼神讓岳小滿不安地絞著衣角。她是個將所有的心事都寫在臉上的人,這些天的沉默讓人覺得格外壓抑,仿佛她的身體裡有天大的任務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樣的一個女子怎麼能夠擔當重任?

    天狗那麼一個謹慎的人,為什麼偏偏選擇了岳小滿?

    秦時月摸著下巴說:“我只是奇怪一件事qíng,餘子凡他抓住你和餘子漾,應該不止是要引冰清過去。要冰清去那裡只要葉玉潔一個就夠了,而且她沒有必要將他自己的親弟弟打成那個樣子。除非他想從你們身上得到一個消息或者一件東西,你們不肯給,他才下了毒手。否則,他沒道理這麼做,他不是很疼愛自己的弟弟嗎?這樣一來倒讓人奇怪了。”

    “秦時月……”我小心的提醒他:“我和小滿是好朋友,她有什麼事一定會告訴我的。”  

    “冰清,岳小滿是革命黨內部的人,有組織有紀律,即使是最親的人,也不會將內部最隱秘的事qíng透漏出去。這個世界上只要有嘴,就不會有秘密。小滿,我說的對不對?”

    “秦時月,你不要懷疑小滿,她跟我是沒有秘密的……”

    “冰清……”她抬起頭,那臉上有從未有過的愧疚表qíng:“對不起,秦老師說得對,我是有事瞞著你。”

    “小滿……”

    “其實餘子凡抓我們兩個,只是想靠折磨子漾從我口中套出軍火的下落。”

    “軍火不是已經被天狗提前找到,已經在內部發下去使用了嗎?況且我們葉家的祖墳地都已經挖開了,我爸爸藏軍火的地方已經被掏空了。而且你也告訴過我,軍火已經是你們的了,為什麼現在他還在打聽軍火的事?”

    “對不起,冰清,是我騙你了。”岳小滿的眼中泛起淚水:“我是按照天狗的命令將這個消息故意透漏給你,這樣秦老師和路星舊就不會再找這批軍火了。其實那批軍火天狗早就已經發現了,只是那時候天狗的上級被國民黨抓走,他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就把那批軍火重新藏了起來。那天晚上我們得到天狗的消息,說路星舊和秦老師準備那天晚上動手挖軍火,於是我和子漾和其他人就去那裡埋伏著。我們故意讓你們以為軍火是在那時候被我們挖走的,其實那只是一個幌子,為的是防止軍火已經轉移的事qíng被你們發現。”  

    “你的意思是,軍火所在的位置,只有天狗知道?”秦時月問。

    “是的,他只是找不到可以完全信賴的人。對於我們革命黨內部的人來說,天狗就是一個謎。他為我們做了很多的事qíng,可是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這是天狗第一次主動要求和下線見面,我卻在收到他的秘密聯絡方式以後就再沒有聯繫上他。”岳小滿嘆了口氣:“我們內部出現了叛徒,有人將軍火還沒挖出的消息透漏出去,現在不止一路人馬在尋找軍火,我怕天狗的身份bào露,那麼他將十分的危險。”

    “所以,餘子凡也是想從你們口中得到軍火的消息?”

    “是的。”岳小滿說:“他在我的面前毒打他自己的親弟弟,他說,如果我不將天狗的聯絡方式說出來,他就……他就要殺了他……”

    岳小滿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我安慰地拍著她的脊背,除了靜靜的陪伴,我不知道要為她做些什麼。與她內心的煎熬相比,我所有安慰的話都是杯水車薪。

    “你相信我,也相信秦時月,這次為了餘子漾,為了我姐姐,我們一定要找到天狗。你把他的聯絡方式給秦時月,他畢竟還是有些人脈的,總比你這樣傻等好。”我轉頭對秦時月說:“你一定會幫我和小滿的,對吧?”  

    秦時月瀟灑地撥了撥頭髮:“怎麼辦呢,我好像沒辦法拒絕。”

    第十一章你的心仿佛離我好遠

    原本是好好的天氣,入夜卻下起了雨。我和秦時月在胡桃巷子口的小吃攤上坐了很久,當第四碗湯圓端上來的時候,小攤老闆終於忍不住湊上前來問:“兩位還要在這兒呆多久,夜已經深了,天寒人少的,我也該回家了,我老娘還在家裡等著呢!”

    確實夜已經深了,雨一直也不肯停,大概也沒人來這個罈子上吃湯圓,天狗夜不會貿然前來。

    秦時月付了錢,我們走在空曠的街上,連輛huáng包車都找不到。

    “你說天狗為什麼不來?會不會被暗殺了,因為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夜沒有消息透漏出來?”

    “笨蛋,如果沒人知道他就是天狗,他怎麼會遭到暗殺?”秦時月突然拉住我的手,”葉冰清,這個時候我不想談論別人,難道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都沒有想到我嗎?”

    “你?”我裝傻的大笑,”你有什麼好想的?我回家太晚我爸會擔心的,你也要回去好好的照顧蜘蛛。”  

    “別轉移話題。”秦時月將我重新拉進油傘下,”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淡?因為路星舊嗎?還是因為蜘蛛?”

    “不關蜘蛛的事。”我急忙否認。他離得我太近,有種莫名的壓抑感。我害怕看他的眼睛,怕他dòng窺我內心的慌張。

    “那是因為路星舊了?”秦時月繼續bī問。

    “隨你怎麼想。”

    “葉冰清,我真不懂你。現在我們靠的那麼近,可是,你的心仿佛離我好遠。”

    “。。。。。”

    “有的時候我在想,你是不是一個夢,因為太怕失去你,所以覺得很不真實。我越想要逃離這個夢,這個夢就抓得我越緊。當我坦然地接受這個夢境給我的快樂時,我卻發現,守住這個夢比愛上它要難得多。如果你要讓我的世界因為這個夢而破碎,很簡單,那就離開我。”

    秦時月的臉隱藏在黑夜中,我努力的要睜大眼睛,可一切都是徒勞。我的淚水在臉上肆意的蜿蜒,心涼的厲害。這也黑的這樣悲傷,讓秦時月和我像兩個在迷宮裡迷路的人,這樣一直走下去,會有未來嗎?  

    我終究是在繁華的地段攔了輛huáng包車回家。

    管家在門口守門,見了我搓著凍得發紅的手說:”二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老爺找不到你,急得要命呢!”

    “爸爸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二小姐別急,老爺沒事,是路加老爺來了,在老爺書房呢。”管家壓低聲音說,”路少爺也跟來了。小姐可能不知道吧,報紙上說,我們葉家的破產都是路家老爺搞的鬼。”

    “路星舊也來了?”

    “路少爺在發燒,我讓婆子熬了薑糖水,喝了以後就在客房裡休息去了。外面下這麼大的雨,小姐別再感染風寒,我這就讓婆子再去熬碗薑糖水。”

    我嘴上說著不用了,可是拗不過管家的堅持就由他去。現在也家已經不必往前,可是管家卻始終把我當寶貝,這讓我沒有由來的感動。我悄悄悳走到爸爸的書房窗口想要偷聽他們在講什麼。路大胖是來者不善,是來示威的,還是來羞rǔ父親的。或者他看了huáng花晨報的報導來解釋他的所作所為?  

    我倚在冰冷的牆上,只覺得後背也跟著冰冷起來。

    “二小姐,您的薑糖水。”婆子的聲音突兀的在身後響起來,我把食指放在唇邊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匆匆下了樓,生怕驚擾了父親。

    “二小姐,路少爺在客房裡,他來的時候就在發燒,已經讓丫頭抓了藥回來煎,這就送去了。”

    “不忙了,我自己送去就可以了。”

    我去廚房裡端了藥碗,客房裡的燈亮著,路星舊躺在chuáng上安心的睡著。那是一張蒼白而又毫無防備的臉。他聽到動靜機警的張開眼睛,看到我忍不住露出信息的表qíng。

    “你回來了。”路醒酒揉了揉太陽xué抱怨著說,“你們家的婆子和管家嘴巴太碎了,煩的要命,你怎麼受得了?”

    “他們是關心你。”我將要chuī涼了放到他唇邊,她抗拒的皺皺眉毛,還是乖乖的咽下去。我說:“雖然他們都看了報紙,知道是你父親要搞垮我們的家,但是他們還是把你當成葉家的姑爺,絲毫沒有虧待你。哪像你門家的那些下人各個見了你都像見了黑白無常似的,好想你隨時都會要他們的命。”  

    “我像那種嗜血的人嗎?”

    “你長得好看,也很優雅,只是,撒旦殺人的時候也很優雅,他們怕你是應該的。”我沒好氣的說:”你跟路大胖過來做什麼?來羞rǔ我爸爸的嗎?”

    “我是來看你的。至於老爺子應該是來算帳的吧?”

    “算帳?”

    “你沒聽過秋後算帳這個詞嗎?葉伯父馬上就要回老家去,可能這輩子都和老爺子沒什麼jiāo集。只是關於錦添夫人悳事,你父親還差老爺子一個jiāo代。我可以很坦誠的告訴你。葉家的確是老爺子搞垮的。是葉伯父以前的作為連累了你,所以我只恩能對你說抱歉。對於葉伯父,我只能說是因果報應。如果他不招惹錦添夫人,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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