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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的牙齒近乎咬碎。
年柏彥!
她就知道跟他脫不了gān系!
回到別墅,素葉每天做的事就是砸東西,拼了命地砸,不管什麼,看見了就砸,越是名貴的東西她就越砸的稀巴爛。
她甚至還用廚具差點敲斷了廚師的腿,用菸灰缸砸傷了保姆的額頭。
不為別的,她只想bī著年柏彥現身。
只要他敢現身,她就一定要將他碎死萬段!
可在一天夜裡,就在她熟睡時隱約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驚醒,跑出別墅看向上空時,驚愕發現廚師和保姆全都被接走了。
年柏彥送來了新的保姆、廚師甚至還有醫生,唯獨他,還是沒現身。
新來的保姆自稱是陳姐,說以前的主人家都這麼叫她,也讓素葉這麼叫她。這個陳姐不同於上個保姆,一臉麻木冰冷的模樣,任素葉怎麼砸東西都無動於衷,只是,等她砸完了她就會拿出自己的手機不知道給誰撥打電話說,小姐又砸了什麼什麼東西。
然後,不到三天,又有嶄新的物件添了進來,大有素葉怎麼砸都無關緊要的架勢。
別墅里沒有電話,沒有網絡,只能看電視和雜誌,連實時報紙都沒有。素葉曾經潛到保姆間打算偷用她的手機,奈何手機拿到手後才發現手機是上了密碼鎖的,她也想試過恢復出廠設置,但後果就是,手機無聲無息地報廢。
再然後,又是沒兩天就有人送來了新的手機,跟之前的一模一樣。
兩個保姆對待手機一事如出一轍,素葉正好放棄。
就這樣大約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素葉停止了一切的bào力行徑,變得十分安靜。陳姐是個很不容易溝通的人,事實上每天跟她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總是面無表qíng地看著素葉大怒bào躁,等素葉稍稍平息qíng緒後才慢悠悠地問她,餓不餓?需不需要吃飯?
在吃飯問題上,素葉也跟這個陳姐進行了長達十年抗戰般艱難的戰鬥。
之前的保姆,她不吃飯她就不敢管,但陳姐不同,只要素葉不吃飯,她就gān脆命廚師和醫生將素葉綁起來,硬生生往她嘴裡塞飯。
廚師和醫生都是歐洲大漢,任素葉怎麼支楞都是胳膊抵不過大腿。
直到某一天清晨,陳姐安靜地端上了一道jī蛋羹給她,淡淡說了句,“馬上要過年了,先生會回來過年,你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迎接才行吧?女孩子不要太倔,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生不如死
打扮得漂漂亮亮?
打扮你大爺!
素葉在心裡狠狠咒罵,恨不得問候陳姐全家上下一百零八遍,每天!
但面對目前貌似只有這個陳姐才有零星希望幫她脫離這個地方的可能xing,素葉任由她的教育口吻,最後哀求她幫著報警。
陳姐聽完她的懇求,用看著怪物的眼神看著她,良久後跟她說,做人不要不知足,先生把你帶到這裡來是為了要你養好身體。
素葉卻堅持說自己被劫持了,被非法囚禁了。
對於素葉的堅持,陳姐似乎顯得很無奈,她問素葉,難道你跟這幢別墅的主人不熟嗎?
素葉埡口。
陳姐的語氣又恢復一貫的口吻,說,先生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在這裡都一個多月了也沒缺胳膊少腿,又沒有常年綁著你,怎麼能叫劫持囚禁?
素葉反駁說自己被限制了自由。
陳姐更覺得可笑,反問,那我是不是也能說被非法囚禁了?實際上來到這裡,你想像在北京似的隨時隨地去逛街也不可能。
素葉最後氣得直接來了威脅,說不幫她報警,她會動手打人。
陳姐也不虧是老江湖,不動聲色說,如果你覺得動手能解氣,那我沒意見。
素葉簡直無語了,她沒見過這種奇葩保姆,末了問了句,你覺得現在這種qíng況正常嗎?
陳姐淡淡回答,我一輩子都在有錢人家做保姆,什麼離奇的事沒見過?素小姐,說實話吧,來這工作是我所有工作中最輕鬆的,而你,也是最好相處的。
素葉聞言恨不得跳海。
她終於明白這個陳姐的qiáng大心理是怎麼練成的了。
於是,素葉開始變得沉默了。
她知道身處這樣的一個環境裡,任何人都不可能去幫助她,能幫她的,就只有自己。她安靜地睡覺、起chuáng、吃飯、看風景,這成了她接下來打發日子的唯一方式。
不再像之前那麼激進,也沒再砸東西,素葉每天晚上十點鐘準時入睡,早上七點起chuáng,保持了從未有過的最佳生理休眠時間。
然後會看看電視,再吃午飯,吃完午飯就到海邊散步。剛開始她在外面待得稍微時間長點時陳姐還盯梢,後來她跟陳姐說,我一不會游泳,二不會長翅膀飛,你有必要盯著我嗎?
許是陳姐也覺得她再怎麼折騰也出不了這個島,於是也任由她每天午飯後出門去散步。
日子疊著日子過去,直到臨近了陳姐口中的新年。
素葉對新年沒有任何的期待,至少今年會是這樣,因為在這座孤島,還能有什麼過年的氣息?她原本想著今年年底要好好地跟舅舅舅媽過個年,現在想來一切都泡湯了。
可令素葉吃驚的是,很快地就有直升機過來源源不斷地運了好多東西過來,大量的食材和許多色彩斑斕的燈。
她知道隔三差五就會有直升機過來送新鮮的食材,這座小島的飲食是十分豐富的,從可以烹飪各類中國菜的原料到西式餐點,那些黑松露、鵝肝、松茸、血燕、海參等食材她也能吃得出是最新鮮的,價格不菲。
只是,這次運送的食材相比平時多了不知多少倍,還有很多她叫不上來名字的東西。
別墅像是熱鬧了起來。
也多了幾個幫工,卻是既聽不懂漢語也聽不懂英語的大漢,她不知道他們是哪國人,只見他們一味地悶頭做事,像是在布置別墅,心中詫異。
等他們離開的時候,素葉愕然發現別墅里有了即將過年的味道。
她覺得陳姐不是在恐嚇,年柏彥八成是要來了。
直到,一天夜裡。
素葉睡得極不安穩,隱約中,像是有雷聲經過,從天際轟隆涌滾,入了她的耳。她試圖睜眼,卻又覺得雙眼像是黏上了膠水似的睜不開,睡意和心底深處隱隱的不安jiāo織著、衝擊著。
不知什麼時候,她又覺得臉頰痒痒的,像是有什麼撫過她額前髮絲,觸碰很輕柔,還有溫度。有熟悉的氣息,像是真實的,又像是在夢中。
素葉冷不丁地被驚醒,下一秒在看到chuáng邊坐著一道黑影時下意識驚叫出聲,“誰?”
黑暗中,那個身影沒吱聲。
素葉卻驀地知道是誰了。
就算他不說話,他的身影和身上淡淡的木質香也已經bào露了身份!
素葉的後背緊緊貼著chuáng頭,呼吸開始加促。
窗外是滾滾而來的雷聲,然後匯聚成了一聲霹靂,於半空之中炸開,這一瞬近乎將整個夜空映亮,也連帶的,坐在chuáng邊的男人臉被閃電映得格外清楚。
很快,電閃雷鳴後就下起了雨。
這場雨來得又快又急,如同天邊被什麼東西突然戳開了一個dòng似的,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豆大的雨點急驟地砸在窗玻璃上,攪得人心發慌。
年柏彥,他竟然來了。
大雨帶來了莫大的壓力,稀薄了空氣,使人因缺氧而變得心神不寧。可令素葉心神不寧的真正原因是眼前這個不知什麼來的男人。
他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坐在chuáng邊看著她,安靜得如同鬼魅。
chuáng頭燈沒開,窗外的夜燈也熄了。
大雨滂沱中只有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光,卻被紗幔遮住。
但,即使是在黑暗之中,素葉也能明顯感覺到年柏彥那雙注視著她的眼眸,冷得像冰雨,寒得如瓦上霜,不摻雜絲毫的感qíng。
素葉的身子變得僵直,男人太多冰冷,令她第一時間拉緊了警戒線,全身戒備得如同豎起刺的刺蝟。漸漸地,等雙眼徹底適應了黑暗後,她與他怒視,恨不得將他拆骨入腹!
年柏彥沒伸手開燈,似乎很滿足於她的這般憤怒,良久後,長臂一伸,修長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嗓音低沉,“恢復得還不錯。”
來小島的路上他在腦海中想像著素葉的樣子,應該是蒼白的、憔悴的,甚至會像個破爛不堪的娃娃似的無聲無息。
但登了島,當他迫不及待來到臥室時,借著隱隱的閃電光亮他看到的跟他想像的完全不同。
素葉睡得很安靜。
臉雖說還有點蒼白,但沒有說消瘦得不成樣子,她應該是剛剛洗了澡,身上還有淡淡的浴液的味道。是他和她共同用的那個牌子的浴液,雖說他恨得扔掉,但還是qíng不自禁地將這款牌子的浴液送到了小島上。
他不知道他還在期待什麼,也許,最後抓住的就只有一抹熟悉的氣息。
男人的手指力度不輕不重,卻十分成功地令她無法擺脫,她只能隔著黑夜盯著年柏彥的臉,咬牙切齒。攢了一個多月的憤怒迅速攀升堆積,恨不得馬上爆發出來。
她沒說話,緊緊抿著唇,雙眼仇視著。
這個樣子卻是極美的,那雙眼如夜色中燃燒的火焰,憤怒、痛恨統統化作了促使男人想要去征服的you惑,年柏彥微微眯了下眼,下一秒,高大的身影壓過來,低頭,薄唇貼上了她緊抿的唇。
好聞的木質香將素葉包裹,一層層的,透不過氣來。
當男人qiáng迫xing地撬開了她的唇齒時,她的一隻手緩緩地伸向了枕頭下,然後,趁其不備猛地抬手。
一道閃電倏地划過天際,巨雷炸開。
年柏彥只覺得眼角餘光掃過一抹寒光,猛地將她推開,緊跟著落下來的是把水果刀,狠狠地扎在了chuáng墊上。
哪怕他再晚躲閃一秒鐘,這把刀子也能扎在他的後背上。
素葉沒料到年柏彥飯反應會這麼快,下一刻將刀子抽出來,舉著刀子再次沖向他。雷雨jiāo加中,她憤怒得像頭獅子,緊緊攥著水果刀,怒喝,“年柏彥,你這個混蛋!”
只可惜有了防備意識的年柏彥自然不會讓她得逞,連連利落地躲閃,素葉因為有了仇恨的指使,進攻的力度更qiáng,刀刀沖向他致命的位置。
怒火已經令她喪失了理智。
當水果刀再次從年柏彥眼前划過時,年柏彥終於出手一下子將她持刀的手箍住。他知道依照素葉的xing子絕對不會逆來順受,武力之戰在所難免,這也是他進屋之後提高警覺的原因。
只是他忘了一點,雖說素葉那點拳腳功夫在他眼裡不過就是花拳繡腿,但憤怒中的素葉爆發力還是極qiáng的,見持刀的手被箍住,她想都不想直接咬住了年柏彥的脖子,狠狠一口下去,只聽年柏彥悶哼一聲,條件反she地將她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