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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惱羞成怒離開了。
年柏彥不知道她是純心故意還是真的如此風塵。
直到他準備離開。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低垂著臉,整個人都近乎埋在酒光里。
他竟遲疑了腳步。
而她突然抬眸,與他目光相對時她的臉突然綻放出了驚喜,緊跟著便見她跌跌撞撞地從高腳椅上滑下來,衝著他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下意識伸手接住了她晃晃悠悠的身子,下一秒,她的手臂繞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像是無骨的小貓兒似的膩在他懷裡。
這麼多年,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故意的、裝作不經意的、妖嬈的、又或者是清純的大有人在,各式各樣的投懷送抱形式都有。
但不知怎的,當她就這麼自然而然地主動撞進他的懷裡,手臂勾著他的頸部時,他沒有像推開其他女人似的將她推開,只覺得懷中女人柔軟得令人心疼,懷中清雅gān淨的氣息令他一時遲疑,沒有放手。
可她一改與其他男人的風塵妖嬈,抬起小臉看著他,醉眼中竟有微微的濕意,紅唇微微顫抖,聲音那么小那么小地問他,“你怎麼才出現?你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嗎……”
她的聲音似清晰又似模糊,像是認真在問又像是喃喃自語。
他的胸口卻硬生生地被撞了一下,許是受了她這句話的影響,竟下一秒覺得,他對她是熟悉的。
“不要離開我,帶我走……”她靠著他的胸口,全身的力氣都近乎放在他身上,柔軟無力地對他懇求著。
他忍不住收緊了手臂,摟住她醉酒無力的身子。
她的朋友也踉踉蹌蹌走上前來拉她,她卻緊緊摟著他不放,拼命搖頭,她的朋友傻住了,看向他問,你們認識嗎?
他和她當然不認識。
可脫口而出的話是:認識。
他破天荒地覺得懷中是溫暖的。
她的朋友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好好照顧她,他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而後,他的朋友也走了,各個神qíng曖昧。
最後,他將她帶到了朋友訂好的酒店房間,整個過程她都緊緊地膩著他,像是菟絲糙似的,生怕他會走掉一樣,令他心生憐惜。
她醉得厲害,他不得不凌空將她抱進酒店。
對她一點非分之想沒有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當她軟綿綿地趴躺在大chuáng上,長發凌亂,身上衣裙半遮半掩了她豐滿的身軀時。
年柏彥不是個隨便的人,但也承認自己不是柳下惠,不可能面對這麼一具活色生香的女人嬌軀無動於衷。當她再次膩在他懷中時,他只覺得氣血上沖,下一刻將她壓倒在chuáng。
身下的柔軟輕易而舉將他的yù望挑起,小腹更是緊繃得難受,叫囂著想去釋放。
於是他忍不住撩高了她的裙擺,壓上了她的紅唇。
他在說服自己,她敢跟他回酒店,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可是,她竟然哭了。
很傷心。
他愕然,看著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眼眶,那雙大眼如同浸泡在冰泉中的水晶,純淨透明。
女人的哭泣令他停了動作。
他不知道她怎麼了,就那麼一直地哭,一直哭,哭得他的心口都跟著疼。
然後,他做了件自己這輩子都沒做過的事qíng。
竟然讓如此的絕色美女睡在他身旁,他,沒碰她。
看著她最後哭著睡覺,累得依偎在他的手臂上,像個哭鬧完畢的孩子似的貪睡,他竟覺得,就這樣摟著她也挺好的。
記憶,到這裡戛然而止。
因為嫩模主動摟上他脖子的行為,將曾經的回憶打斷。
年柏彥眉頭皺了皺,剛要開口,嫩模卻低低懇求,“今晚讓我伺候您吧。”她伸手,覆上他緊皺的眉心。
嫩模的行徑與素葉曾經的相貼合。
卻令他心中生了厭,伸手將她推開,喝了口酒,不悅命令,“穿上衣服,拿上錢,走。”
小嫩模使勁咬咬唇,見他面露不悅便不敢再繼續造次,默默拿起衣服穿好,又重新坐回他身邊,但這次沒敢再去碰他,雖然她很想靠在他那樣寬闊的懷中。
見他伸手拿酒,她便趕忙上前幫忙倒酒,輕聲道,“您放心,我不會纏著您的,我收了您的錢,伺候您喝完酒總可以吧?”
話說間,酒杯斟滿。
年柏彥沒說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醉意間,滿腦子都是素葉,她的笑她的生氣,她嬌滴滴的樣子、她胡攪蠻纏的樣子、她嘟嘴、她撒嬌、她甜膩膩地在他耳邊說她愛他,她面帶微笑對著他輕輕撒謊……
年柏彥緊攥著酒杯,他,好想她。
醉醺醺地摸出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影影綽綽,他想去按鍵,卻因為醉酒緣故,手指也不聽使喚。gān脆抄起外套起身,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他要回家,他要見她。
他出了奇地想她。
小嫩模趕緊上前使勁扶住了他醉酒的高大身子,見他步履不穩便急急道,“還是我送您回去吧。”
年柏彥一把推開了她。
她一下子沒站穩倒地,剛起身,卻見地毯上散落了一隻手機,是他剛剛拿在手裡的,推她的時候不小心掉落在地。
想都沒想趕緊拿過手機,還是開鎖的狀態,她便直接調出了通訊錄,看了一眼後卻愕然,上面只有一個聯繫人,署名是:寶貝。
下意識看向走到門口的高大男人,他叫這人為寶貝,這個人是女的嗎?能被他如此珍惜著,被他如此重視著,甚至私人電話里只放有一人的名字,這人一定是他深愛的吧?
她很羨慕這個名為寶貝的人,能被這樣優秀的男人深愛著……
☆、我知道我瘋了
素葉接到電話後就急匆匆往PUB趕,她沒開車,下了樓後找急忙慌地攔了輛計程車。
夜中的街道暢通無阻,司機也時不時瞄向她搭訕聊天,她沒心思,總覺得車行速度緩慢。手機在她手中快被攥壞了,眉頭緊皺,耳畔一直回dàng著剛剛電話里的聲音。
是很溫柔的女人聲,跟她說,年總喝醉了,請她來接一下。
許桐的聲音素葉能聽出來,不是她。
那能是誰?
誰能在年柏彥身邊那麼輕易地拿過他的私人電話?
想到這兒,素葉的呼吸略微急促了,纖細的手指深陷在掌心之中,藉此來提醒著自己馬上要恍惚的理智。
她知道像年柏彥那樣的男人,年輕小姑娘都是成群成群往上撲,她不是沒想過這點,卻始終不敢去想。天底下漂亮的女孩兒那麼多,年柏彥要面臨的you惑遠遠勝過普通男人,她其實怕極了他會經不住you惑,怕及了他會迷戀上另一個女人。
可心中還隱隱地願意去相信,他的心中就只有她,即使真的跟其他女人有什麼,也不過是逢場作戲……
她是這麼去想的,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到了PUB門口,當她下了車,雙腿還是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按照包廂號找了上去。
推開包廂門的一剎,只覺得酒氣撲鼻。
房間裡沒有音樂,只有閃耀不定的燈光,晃動著奢貴的qíng調。
緊跟著,借著燈光素葉看到了醉倒在沙發上的年柏彥,高大熟悉的身影倚靠在那兒,長桌上全都是東倒西歪的酒瓶。
令她心口扯痛的是,他身邊坐了個女人,正拿著毛巾輕輕為他擦臉。
素葉眯眼,打量著膩坐在年柏彥懷旁的女人,看樣子年齡不大,卻生得豐滿you惑,身上那條緊身裙略有凌亂,裙擺短得近乎都能見底了。
她凝著年柏彥的眼是顯而易見的迷戀,而他,閉著眼頭枕著她的一條手臂,整個人一動不動,任由她為他擦拭著臉頰。
年柏彥的外套搭放在一旁,他襯衫領口上的扣子敞開了兩顆,露出些許的健碩胸膛來,襯衫也略顯得有些凌亂,顯眼的是,襯衫領口上沾染了女人的口紅。
素葉僵直在原地。
她知道愛上年柏彥這樣的男人,這種場面遲早會遇上那麼幾次,她有想過撞見這種qíng景的場面,也覺得只要不是年柏彥主動的,她都會心平氣和地接受,誰讓她愛上了年柏彥?誰讓她愛上了眾多女人都會心心念念的男人?
可當這麼一幕真實地發生在她眼前時,胸口中像是炸開了似的難受,一股無名之火沖了上來,這股火衝破了她以往想像時的理智,下一秒大步上前,一把將年柏彥身邊的女人給扯了起來,不悅厲喝,“你在gān什麼?”
嫩模沒看見有人走進來,所以突如其來被一股力量扯起來後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清眼前的女人,見她怒氣十足,手一松,毛巾掉在了地上。
“我、我……”
素葉沒搭理她,狠狠剜了她一眼後在沙發旁坐了下來,輕覆年柏彥的臉,溫柔低喚,“柏彥……”
靠在沙發上的年柏彥沒有動靜,眼皮微微波動,眉頭輕輕蹙起,微抿的薄唇,看上去是挺難受的。站在一旁的嫩模怯生生開了口,“年總他喝得很醉,走路都走不了了。”
素葉驀地將頭轉向她,yīn森森說了句,“我長著眼睛呢!”
嫩模嚇得一縮頭,趁著她回頭後又悄悄打量著她。
她很美,同樣作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讚嘆,又看向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心中窒悶揚了起來,也難怪他會叫她寶貝了,這麼艷美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啊。
素葉沒理會嫩模的眼睛亂瞄,進了門第一眼看見這種女人就知道她是外圍女,見年柏彥著實醉得厲害先暫時作罷,轉頭,衝著嫩模一伸手,“手機。”
嫩模一愣。
“你不會想拿著柏彥的手機留作紀念吧?不好意思,裡面就只有我的號碼一個。”素葉毫不客氣。
嫩模臉一紅,趕忙將手機jiāo到了素葉手中。
素葉收好了手機,目光不經意掃到桌上的大鈔上。
女人原本就有嫉妒心理,嫩模也同是如此,見狀後趕忙上前,將鈔票當著她的面兒收好,唇角微揚,“是年總給的錢,讓我伺候他。”
“伺候”兩個字曖昧非常,素葉聽在耳朵里刺痛了一下,尤其是見兩人衣衫都略有凌亂,“伺候”這兩個字還真是名副其實。
“伺候他?”素葉竟笑了,凝著她的眼冷了很多,然後一字一句落下,“你,夠資格嗎?”
嫩模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先愣了下,緊跟著惱羞成怒,“年總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