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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說他會娶喬伊,許桐你告訴我,他是不是真的會娶喬伊?會不會……”再理智的女人也有熬不住的時候,當堅硬的外殼褪去,其實女人的本質都一樣,有的時候,都會像個孩子似的無助。
再者,許桐是年柏彥的助理,不管出於職位還是出於時間考慮,許桐都是很了解年柏彥的人,所以這也是素葉對她敞開心懷的重要原因。
可素葉的這番話還是嚇得許桐差點魂飛魄散了,驚愕道,“年總要娶喬伊?”
素葉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許桐放開了她,神qíng看上去焦急,“不可能的,年總怎麼會娶喬伊?是他親口說的?”
素葉拿過紙巾使勁壓著眼睛,她沒回答許桐的話,一直在qiáng壓下想哭的yù望。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脆弱,只要一想到年柏彥會娶別的女人,心就像是被萬馬踩過似的疼,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許桐擔心得夠嗆,卻還是耐著xing子等她調整qíng緒。
等素葉終於壓下想哭的yù望時,才將紙巾揉成一團扔掉,剛剛的衝動已然不再了,等嗓音聽上去不那麼顫抖了,她才說,“年柏彥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麼嫁給他,要麼離開他。”
她相信許桐是個聰明人,有些事,就算不用把前因後果都說出來,該懂得一樣會懂。
而許桐確實是明白了,恍然。
“首先我敢肯定一點的是,年總對喬伊沒有感qíng。”
素葉斂眸。
“我知道在蘇州的時候喬伊在,但喬伊的行程不是年總安排的。”許桐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訴她,“喬伊這陣子的確跟年總走得挺近,聽說文森有意讓喬伊介入BGRIGHT的管理,所以我想喬伊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經常去jīng石吧。”
素葉相信許桐的話,有時候人很奇怪,明明越是在乎一個人就越是質疑他,就好像是年柏彥,如果這番話從他口中說出,她會信嗎?
她會遲疑,因為女人都一樣,嫉妒會蒙蔽一切理智。
而這番話是從許桐嘴裡說出來的,她是個局外人,平時做事謹言慎行,所以素葉選擇相信她。
“其次……”許桐吞吐了。
素葉看向她,等著她開口。
許桐看上去有點為難,但還是清了清嗓子說了,“如果年總真的提出了這個條件,那麼依照他的xing格,我想一旦你選擇離開他,他絕對會娶喬伊。”
素葉的心口一哆嗦,她明明知道會是這樣,可從許桐口中倒出,她還是難以呼吸。
“娶喬伊完全是利益上的結合,素……不介意我叫你小葉吧?”許桐改變了對她的稱呼。
素葉輕輕點頭。
“小葉,你向來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年總一旦娶了喬伊,實則就是商業聯姻,這種事像是年總這種級別的男人,實現起來不難,而且也習以為常。”許桐輕聲道。
素葉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你要放手嗎?”許桐抓住了她的手,看著她,“你是個心理諮詢師,我想你接觸的感qíng案例比普通人要多得多,只是你身在局內,看不清很多事qíng罷了。你真的要好好問問自己,你真的想放年總走嗎?真的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你看著他摟著其他的女人、娶其他的女人、或者有一天你在街上看著他牽著其他女人的手從你身邊經過,你不會心痛?”
素葉每喘一口氣都疼。
“其實年總那個人挺不好相處的,xing子又臭又硬的,他呢,又不習慣跟人解釋什麼,尤其是面對你,很多事他可能就不想說了,怕你擔心,又或者是大男子主義作祟。我呢是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了,所以相比較而言,比很多女人都了解他。”許桐難得地開玩笑,“就拿之前的那兩個星期來說吧,我想你們是吵架了,他一直住辦公室的休息室,可第二天我總能看見他車子裡的油量少一些,你猜他大半夜的能開車去哪兒?”
素葉眸光一怔,很快地,想到了一種可能,但又不敢確定。
其實,那段時間,她在睡夢之中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會經常做夢夢見他,然後感覺真的就在他的懷裡,難道……真是他回來了?
“這麼多年我見到太多愛慕年總的女人了,為他瘋狂的不少,為他做過傻事的也不少。他身上有太多讓女人著迷的東西,所以,明明就是個理智的人,碰上他之後也變得瘋瘋癲癲。”許桐輕輕笑著,“現在輪到你了,你再也不是我以前認識的素葉,gān練果斷,現在的你已經完全是戀愛狀態下的患得患失,對了,你把這叫做什麼來著?我記得你在給員工培訓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挺符合你現在的心態。”
素葉抿了抿唇,半晌後輕輕吐出,“戀愛歇斯底里症,簡單來說就是,戀愛中的男女,總是在接近幸福的時候倍感幸福,而在幸福進行時患得患失。”
許桐點點頭,“所以你是幸福的,因為年總心裡有你。在他心裡,你不同於任何女人,你被他折磨到瘋的同時,他也被你折磨瘋了。以前,他可從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原則,就像是他給你的選擇,換做其他人,我想他早就沒耐xing了。”
“你可能從來都不知道,他的私人電話從不放在我這兒,只要外出或應酬,哪怕是在辦公室里,那部私人手機都是放在他手邊最近的位置。前一陣子出差,他又開啟了瘋狂加班的模式,把手底下的人都近乎bī瘋。但有一晚他累得倚在沙發上睡著了,我送文件的時候發現他手裡一直攥著私人手機,還有他的錢包,是翻開來貼放在心口位置上的。”
“錢包?”素葉不解,她曾經翻開過他的錢包,沒發現裡面有什麼。
“可能是有重要的照片或什麼的吧?”許桐說道,“我只是個助理,老闆的東西我可不敢碰。”
素葉怎麼想也想不出有什麼照片在裡面。
“哦對了,年總贊助了在上海舉辦的方程式,你知道這件事嗎?”許桐今晚難得的能說。
素葉又傻眼了,搖搖頭,可很快又反應了過來,“因為年柏宵?”
“這件事他是著我去辦的,贊助了賽事一筆不少的費用。”許桐想了想,又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其實,年總很反對他弟弟去賽車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怕他出事。這一次,他贊助了費用,特意提出個要求,他弟弟的賽車,所有的元件都必須是頂級的、安全xing能最佳的。”
素葉真的沒聽說過這件事。
“小葉,我覺得是你改變了年總。”許桐一針見血,“以前他對他弟弟向來是獨斷獨行,為他鋪好所有的路,但這次的事qíng讓我覺得,他開始學會尊重他弟弟的選擇了。要知道,年總那麼一個驕傲的男人,想要改變他可不容易。”
素葉的心跳得很快。
良久後問,“你知道柏宵被綁架的事嗎?”
“知道。”許桐終究也餓了,拿起筷子夾了口點心。
素葉一下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糙,“當時年柏彥為什麼不去救年柏宵?”
許桐頓了一下,嘆了口氣,“不是不救,而是當時qíng況不允許。年總當時負責的鑽礦是跟其他集團一同開發的,如果保不住,對方在喪失巨額利潤的qíng況下必然會起殺機,你去過南非你也知道那裡的qíng況。不救年柏宵,年柏宵就會死,救了年柏宵,他們兩個也都會死。所以年總當時只能先穩住綁匪,再暗地裡想辦法。綁架年柏宵的是一撥早就對鑽礦虎視眈眈的當地人了,俗話說得好,猛虎鬥不過地頭蛇,那群人是當地人,如果不一次解決,以後還會無休止地綁架勒索。”
許桐說的qíng況跟素葉曾經推想的大致相同,她也覺得年柏彥不會致柏宵的xing命於不顧,其中肯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狀況。南非她當然清楚,利益至上,法律不健全的地方,人命就如螻蟻般低賤。但許桐最後的一句話又令素葉心生警覺。
一個大膽的推測就油然而生了。
“導致綁匪喪命的那場bào亂,應該不是一場意外吧?”如果真的是場意外,年柏宵又怎麼能裝死逃過一劫?
許桐只是笑笑,塞了口點心入肚,“所以有時候年總那個人挺……”她想了想,找了個確切的詞,“心狠手辣的。”
沒有答案,卻更勝過答案。
素葉也跟著一哆嗦,瞬間明白了。
“你現在可要想明白眼前事。”許桐提醒了一句。
素葉默默拿過點心,慢慢吃著,沒滋沒味。
“換做是我,我可能也沒勇氣去愛年總,他那個男人太優秀,高攀不起。”許桐淡淡笑著說,“可你不一樣,比起很多女人你好太多,重要的是,他心裡有你。你想想看啊,嫁給他,你會擔憂,不嫁給他,你會痛苦。擔憂至少是有希望的,但痛苦就只有痛苦。”
這句話落在素葉耳朵里,回dàng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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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凱再一次去了戒毒所。
這一次,紗卡毒癮沒有犯,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目光靜靜地看著牆壁。
素凱等了好久,將一張畫有昔拉圖案的紙推到她面前,敲了敲桌子,“你現在只能配合警方,最起碼能保住xing命。”
紗卡只是剛剛掃了一眼圖案後就不再說話,也收起了對素凱帶來的歡喜之qíng。聞言素凱的話後,意外地問了句,“那個女孩子怎麼好久不來了?”
素凱微微一愣,很快明白她指的是葉瀾。
這個名字引起了心絞痛。
深吸了一口氣,才稍稍壓下。
“你跟她分手了?還是,她跟你分手了?”紗卡又問。
素凱皺眉,“我現在在跟你談墮天使的事。”
紗卡這才把目光落在素凱臉上,“看樣子,是分手了。”
素凱看上去有點不耐煩了。
“你愛我嗎?”紗卡看著他。
素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淡淡說,“紗卡,對不起,我不愛你。”
“那……”
“我愛的是她。”素凱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截了當道,“我對你心存內疚,是因為你對我的好,想法設法護著我,所以我希望你能戒毒成功,現在你的qíng況很好,我也安心了,只是希望你能夠配合警方,不要再做無謂的沉默反抗了,你要知道,就算被你逃了出去,墮天使能放過你嗎?他一定不會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