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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的東西!”在旁的葉鶴峰忍無可忍,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臉上,手指發抖地指著他,“你做了錯事還理直氣壯?我們葉家怎麼能出你這種東西?”
☆、被公開的偽婚姻關係
一場悲劇的形成,原因出了奇的多,但大抵都要與“貪婪”二字掛邊兒,小賈是被悲qíng人物,他何其無辜?因為造成他悲劇的人就是葉鶴城,因為葉鶴城的貪婪,他才會像今天似的萬劫不復。
但同時的,造成這場悲劇的又何嘗不是小賈本身呢?他太過偏執太過自封,所以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田地。世上不乏有很多這樣的人,太過理想化,太過美好化,卻忘了人來到這個世上是需要修行的,現實不是綿糖,必要時會像把刀子似的捅傷了你,然後再往傷口上撒把鹽,你痛了、哭了、掙扎了、反抗了這都是對的,但如何理智面對現實才是修行的根本。
因為是場修行,所以就要始終相信,上帝給你的從來都不是過不去的坎兒,你之所以過不去,是因為你的修行不夠,你主動放棄了,投降了。
素葉從來不想懷疑小賈,因為她看過小賈的資料,父母早亡,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在這世上真的很寂寞,可偏偏就讓她看到了倪端,她看到小賈在像她顯示蹭傷的傷口時那截如蓮藕般白嫩的胳膊,還有他的指甲,指甲很顯然是用洗甲水洗過的,因為其中一個指甲fèng里還有未洗淨的紅色指甲油。
當時她遲疑過,身材瘦小的小賈怕是扮作女人也不會使人起疑,但她遲遲不去下這個定論,為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判斷錯誤。
事qíng告一段落,素葉也無心繼續留在葉家,至於葉鶴城會怎麼處置葉鶴城那是他們的事,跟她素葉沒半點關係,她不著痕跡地看了年柏彥一眼,有催促著他離開的意思。
奈何年柏彥如雕像般沉默不動,與她目光相撞時微微施壓了一點qíng緒,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不知道年柏彥還等什麼,但總要搭他的便車才能回家,只好忍著。
而葉鶴城這次看樣子真的動了怒,再呵斥完葉鶴城後調勻了氣息,沉冷地問了句,“你知道錯了嗎?”
葉鶴城戰戰兢兢地說自己知道了。
“你從小到大身上一點擔子都不曾背負過,你是葉家的股東卻沒盡到股東的半點義務,是我太縱容你先了鶴城,才會讓你這麼肆無忌憚地犯錯。”葉鶴城的語氣愈加寒涼,“從今天起,我以jīng石集團主席的身份宣布,剝奪你手上jīng石集團2%的股份,作為小懲大誡。”
葉鶴城驚呆了,失聲,“大哥……”
“不要bī著我把你全部的股份都收回!”葉鶴峰忍無可忍地厲聲喝道。
葉鶴城陡然閉嘴。
“在座的全都是葉家人,身上也都有葉家的股份,可以為我的決定作證。”葉鶴城說著看向年柏彥,“柏彥,決定從這一刻起生效。這次多虧了小葉,否則葉家還jī犬不寧,所以我決定將這2%的股份轉讓給小葉,明天一早你就在股東大會上宣布這項決定。”
“好。”年柏彥波瀾不驚,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否在他意料之內,總之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
倒是阮雪曼一驚一乍了起來,“什麼?轉給她2%的股份?老葉,你也太偏心了吧?”之前葉鶴峰就修改了遺囑增加了給素葉的產業,現在又增加了她的股份,如此一來,素葉是幾個兒女中股份最多的一個了,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葉鶴峰不悅,衝著阮雪曼厲喝,“如果不是小葉的話,你可能還會嚇得住院!”
阮雪曼不敢頂嘴,但看得出心中憤憤不平。
“葉淵,你是葉家長子,你有什麼意見?”葉鶴峰看向一直沉默的兒子。
葉淵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於葉鶴城的風流事他不感興趣,對於葉家股份他更是不想參與,將菸頭掐滅在菸灰缸里,淡淡道,“我沒意見。”
“傻兒子啊,你——”
“鶴城呢?”葉鶴城打斷阮雪曼的話,沉了聲音。
葉鶴城抬頭,“股份小葉拿去我一點兒意見都沒有,只要不是落在外人手裡我都沒有反對意見,大哥你說得對,這次多虧了小葉,要不然葉家還不知道被鬧成什麼樣呢,這股份理應就是屬於小葉的。”
“柏彥,你不會反對吧?”
年柏彥淡淡笑道,“不會。”
“好,明天一早通知律師。”葉鶴峰下了決定。
這時素葉慢悠悠開口了,語氣薄涼,“我不稀罕。”
一句話令葉鶴峰的臉部抽動了一下,看向素葉竟不知所措了。素葉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淡然,“我之所以來葉家,只因為你誤以為見到了我媽,因為這點我才去查的,現在事qíng真相大白,也就是說,如果我早知道事qíng是這樣的,絕對不會cha手這件事,所以你們葉家的東西我不稀罕,還是那句話,你喜歡給誰就給誰,我不想跟葉家扯上一點關係。”
這是她的真心話,當時的確是因為年柏彥的那句話她才開始著手去查,現在想來是葉鶴峰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見了鬼影就誤以為是她母親。
“小葉,你是我女兒,怎麼能說沒關係呢?”葉鶴峰對素葉只有內疚,縱使她的話有多傷人,他也沒法兒對她發脾氣。
“我的決定就是這樣,你想給是你的事,我要不要是我的事。”素葉不想多費唇舌,咬著牙起身,看向年柏彥時又故意風qíng萬種了,“姐夫,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很顯然,她是已經公然挑釁了,尤其是看到阮雪曼那副近乎吃人的模樣。
葉鶴峰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他始終找不到更好的方式與跟素葉相處,見她要走,一時間倒是急了。
年柏彥平靜地掃了一眼局勢,看向素葉時又略有無奈,又氣又笑,gān脆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按坐在沙發上,在她耳畔低落句,“再等等。”
素葉不解抬頭,再等等?還要等什麼?
兩人的眉目傳qíng落在葉玉的眼中,又接到年柏彥遞過來的目光暗示,舔了舔唇道,“素葉你也別急著走,接下來的事qíng我想你應該很感興趣。”
素葉皺眉,卻又看見年柏彥衝著她點點頭,也便坐老實了。
她不認為自己對葉家的事還能感什麼興趣,不過既然年柏彥都表態了,那麼她再坐上個幾分鐘倒也無妨。
這一次,年柏彥坐在了原本葉瀾坐的位置,挨著素葉,如此一來,令素葉心裡倒是順暢了不少。
葉玉抱著個杯子,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大家,“今天其實我也有事要宣布,確切地說應該是我和柏彥有事要說。”
葉鶴峰看向葉玉,又狐疑地掃過年柏彥,心中隱隱能夠猜到八.九分了。
阮雪曼則一臉緊張地看著葉玉。
葉淵還是低著頭,不做聲。
“因為明早會對外公布,所以提前一晚會向大家說明這件事。”葉玉看了年柏彥一眼後繼續道,“我和年柏彥打算離婚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阮雪曼像是待宰的母豬發出láng嚎,“女兒啊你不能這麼做,你這麼做不就便宜了狐狸jīng了?你——”
“其實一開始我和年柏彥就沒有結婚!”葉玉一咬牙,說出了事qíng的真相。
“什麼?”這一次,是葉鶴峰驚愕的聲音。
而阮雪曼陡然止住了聲,像是卡了帶似的瞪大了雙眼看著葉玉。
連一直低著頭的葉淵也愣住了,抬頭看了看葉玉,又看了看年柏彥。
真正驚訝的人,是素葉才對。
一直以來她都沒敢奢求年柏彥會離婚,有很多時候她也恨,心裡也鬱悶,憑什麼會這樣?他明明就是單身,他明明就是她的男人,憑什麼還被那個葉玉霸著不放?
她也知道年柏彥在這場偽婚姻關係中有多麼進退兩難,也知道他在為此想著辦法,但她很清楚葉玉那個人,她拆穿過她的糗事,葉玉能那麼痛快答應解除婚姻關係?
素葉從來沒抱太大希望,甚至她已經做好了一輩子做年柏彥地下qíng人的打算,縱使再委屈再不能光明正大她也心甘qíng願,因為對方是年柏彥,所以值得她這麼做。
可今天,葉玉不但當眾提出離婚,還道破了兩人是假結婚的真相,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下意識看向年柏彥,他的側臉一絲表qíng都沒有,看不出他的心思。
而葉玉說完那句話後也看向了年柏彥,可她想的跟素葉完全不同,她沒想著要看穿年柏彥的心思,記憶定格在某一天的某一小時上。
她應該忘不了那個午後,陽光璀璨得嚇人,年柏彥更是不動聲色得嚇人。
他只給她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當眾說明他和她的偽婚姻關係。
當時她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因為她怕,一旦說出兩人是假結婚,那麼外界就會猜測紛紛,一旦她假結婚的真正原因被爆出來怎麼辦?她始終要留個後手。
可年柏彥一改之前的初衷,只淡淡地對她說一句,“葉玉,我不想拿著曲藝的前途來給你施壓,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
那一刻她像是盯著陌生人似的盯著年柏彥,他是那麼雲淡風輕,可話里話外都透著威脅,她知道,如果她不同意他所提出的要求,那麼最終倒霉的一定就是曲藝!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葉玉不懂,年柏彥為什麼要做得這麼絕。
直到年柏彥耐著xing子跟她解釋了一句:jiāoqíng歸jiāoqíng,權益歸權益,我在能保證你愛人前途無憂之前,先得保障我的愛人高枕無憂。
所以葉玉就懂了,年柏彥所做的一切只想讓素葉正大光明。
她沒有惱,因為她手裡沒有一點可以威脅到年柏彥的籌碼,相反,她和曲藝的未來全都被這個男人死死捏在手中。
她終於就明白了,年柏彥始終是個商人,一個商人最在乎的就是利益,他不是毫無報酬地為她保守秘密,也不是大發慈悲地替她和曲藝安排未來,他沉默了這麼久,等候了這麼久,不過是在尋找最合適的機會將所有利於他的籌碼捏在手中,然後給了對方只有一條不能走卻也無法選擇的路,按照他的要求走下去。
葉玉不怪年柏彥,最開始就是一段利益的偽婚姻關係,年柏彥這種人可以jiāo心,卻要有足夠的勇氣和能力才能換他的心,她承認,她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她試著跟他討價還價,他卻那麼風輕雲淡地笑著,一句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