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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靜好聞言這話後,小臉兒馬上一轉,雙眼一閉就要做哭狀,“我……餓……了……”
素葉瞪著她,還沒等說什麼,緊跟著年柏彥就伸過手一把將小靜好抱了過去,素葉只覺得懷裡一空,再一看,小靜好已經緊緊摟住了年柏彥的脖子,楚楚可憐。
“好好想吃什麼?”年柏彥看著小靜好,眼角眉梢的線條都變得柔和,嗓音極為寵溺。
他不是沒帶過孩子,他弟弟年柏宵,但那個時候他也沒有多成熟,在磕磕碰碰中,在面對無qíng的現實下他只能選擇長兄為父的身份和角色。又因為柏宵是個男孩子,所以從小到大他對柏宵就極為嚴苛。但現在不同,摟著他抱著他的是個嬌小得他都不敢太用力的孩子,還是個小女孩兒,尤其當她那麼自然地摟住了他的脖子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素葉四歲那年嘟著小嘴兒bī著跟他打鉤發誓似的,很相像,但又不像,讓他具體描繪他還描繪不上來,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孩子他就是想這麼抱著,不鬆手。
他有種qiáng烈的感覺,就是他剛剛追問素葉的那句話,這可不是他一時起興才瞎問的,他有種直覺,而且這種直覺非常qiáng烈,雖然這是他和好好的第一次見面,但他總覺得,這個孩子是他的。
現在,這個距離,這麼抱著這個孩子,這種感覺更加qiáng烈。
小靜好倒是一點兒都不怕生,聽年柏彥這麼問了後,低頭想了想,拉長了音兒說,“我想吃白雪公主都吃的蛋糕,還有……糙莓冰激凌,我最愛吃糙莓冰激凌了。”
“好好。”素葉一個頭兩個大。
“可是……媽媽不給我吃白雪公主的蛋糕。”小靜好小臉一垮。
年柏彥馬上說,“我們現在就去吃白雪公主的蛋糕好不好?”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是白雪公主的蛋糕。
小靜好高興了,手舞足蹈的,“好!”
年柏彥抱著靜好轉身就走,素葉見狀一愣,反應過來時年柏彥已經讓靜好坐進了他的車子裡。
“好好——”
素葉正yù撲上去,卻被年柏彥擋住了去向,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結實的身體擋住了車玻璃里靜好的身影。
“年柏彥!”
“想要見好好就跟著來。”年柏彥不知怎的,心裡的yīn霾就一掃而光了,換上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感覺,他似笑非笑,盯著她,又補了句,“記住,再把紀東岩叫上。”
素葉瞪大雙眼。
年柏彥勾唇笑了,昨日和今早對她的思念化作了心中的喜愛,他抬手,還狀似從前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只是微微加重了手勁,說,“你忘了你只是個心理醫生,而我,是個只喜歡研究人xing的殲商。”話畢,鬆了手,上了車。
素葉恍惚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時年柏彥的車子已經發動了,她急了,趕忙跑回自己的車裡,跟上年柏彥的車,又給紀東岩打了個電話,說了句,“好好被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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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東岩一路飛車趕到盤古大觀的時候,素葉正在門口急得團團轉,見到紀東岩後像是見了救星似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
“好好呢?被誰搶走了?”紀東岩火急火燎的。
素葉抿了抿嘴,半天才朝上指了指,“在樓上餐廳呢,跟……他。”
“他?哪個他?”紀東岩有點蒙,緊跟著想到了,轉為驚訝,“年柏彥?”
素葉點頭。
“他跟好好相認了?”紀東岩問。
素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催他,“先上去吧,一言難盡。”
再一言難盡也總要講清楚,這是紀東岩跟著素葉上樓後見到餐廳的一幕時想明白的道理,其實他就知道,年柏彥這四年在牢里腦袋非但沒有上鏽,相反的,他沒事兒可做的時候,八成就在研究人。
光潔的餐廳,整片風景好的位置全都沒人,只有年柏彥和好好兩個,看得出是年柏彥做了散財童子了,為的就是不想有人上前騷擾。
餐桌上擺滿了各種蛋糕,小靜好吃得不亦樂乎,而年柏彥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吃的時候,唇角總是微微上揚的,偶爾就會很是寵溺地給她擦擦嘴。
見這一幕後,紀東岩心裡沒底了,他沉了下氣,低聲說了句,“小葉,我看啊,你是要輸給好好了。”
素葉也直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幕,喃喃地說,“我怎麼覺著,咱們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呢?”話音落下後,就見年柏彥朝著這邊看過來,他的唇角始終含笑,示意他們兩個上前。
小靜好也轉頭看著他們兩個,衝著素葉甜甜一笑,這一笑,笑得素葉心裡又直發毛。硬著頭皮走上前,年柏彥放下紙巾,笑道,“坐。”
這架勢,令人有點小不悅啊。
素葉坐了下來,紀東岩在旁邊拉了個椅子,也坐下。
“好好。”年柏彥輕拍了下靜好的小腦袋,溫柔說,“讓那位大姐姐帶你去吃糙莓冰激凌好嗎?”
小靜好用力點頭。
素葉開口,“好好,你不能吃那麼多的甜食。”
小靜好嘟著嘴,腦袋耷拉下來了。
年柏彥見狀後笑笑,將她一把抱起放腿上,哄勸,“我們就只吃一點點好嗎?要不然今晚上好好的小肚子就會疼啊疼的,明天再也吃不了白雪公主蛋糕了。”
“那我不會吃太多的話,明天就可以吃白雪公主蛋糕了。”
年柏彥點頭。
小靜好笑了,同意了。年柏彥做了個手勢,餐廳的年輕工作人員上前,恭敬之極,年柏彥讓她帶著好好去冰激凌區,又叮囑了句,“別讓她吃太多。”
“您放心。”工作人員帶著小靜好離開了席位。
等周遭只剩下他們三人的時候,年柏彥示意了一下另一位工作人員,端了三杯熱水過來。然後,年柏彥開了口,“選吧,是你們主動招了呢?還是聽我娓娓道來?”
素葉的手指剛碰了杯子,不知是因為水太熱還是因為年柏彥的話,立馬縮了回去。旁邊的紀東岩賠笑道,“你這是怎麼了?招什麼啊?”
年柏彥端了杯子,倒不覺得水熱,喝了口後說,“紀東岩,你先說,說之前可以先潤潤嗓子。”
“老兄,我很忙的,你這什麼意思啊?”紀東岩反問。
年柏彥不著痕跡地看了素葉一眼,目光落在紀東岩臉上,“叫你來,其實是想請教你個問題。”
“說,我畢當知無不言言而不盡。”
素葉覺得qíng況不對,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年柏彥,不成想年柏彥的目光又倏地落她臉上,隔空目光相撞後她忙避開眼,心臟開始瞎撲騰,一個勁兒地罵自己,完了完了,素葉,你jīng心準備的話是一句都沒用上啊,你可真沒用!
年柏彥看著紀東岩,笑吟吟地,“你覺得好好跟我長得像嗎?”
又是一句gān脆直接的話,這一次,中招的是紀東岩,他萬萬沒想到年柏彥會這麼問,愣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這個嘛……”
沒說出任何建設xing答案來。
年柏彥始終耐xing十足地等待。
“這麼難回答嗎?”
紀東岩清了清嗓子,拿起杯喝了口水,沒吱聲。年柏彥輕輕一笑,“要不然換個問題吧。”
紀東岩瞅著他。
“靜好是我女兒嗎?”
紀東岩咂吧了兩下嘴,嘿嘿笑了聲,“那個,也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啊,咱們點餐吧,邊吃邊聊。”
“紀東岩,你這個人不厚道。”年柏彥沒理會他的顧左右而言他,突然說了句。
紀東岩聽了這話後不高興了,放下杯子,“我怎麼不厚道了?年柏彥,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
“我跟素葉離了婚,如果靜好不是我女兒,那會是誰的女兒?”年柏彥輕輕挑起唇角,“昨晚你的架勢,儼然是跟素葉走一個家門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設成你們兩個已經結婚了?”
紀東岩噎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眼無名指,光禿禿的,素葉瞪了他一眼,可下一秒也意識到自己的手指頭,悄悄將手放下。
這些小動作被年柏彥不著痕跡地收在眼底,他不動聲色地淺笑,“如果真是這樣,紀東岩我也算是佩服你,但靜好今年三歲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你在我剛進去的時候就打了她的主意?照這麼說,你早就圖謀不軌,我前腳剛進去,你後腳就迫不及待挖了兄弟的牆角,並且有可能還是使了什麼卑鄙手段有了這個孩子。”
“年柏彥,你別胡說!”素葉終於按捺不住了,壓著嗓子不悅地喝了句。
“那就是另一種可能。”年柏彥不怒反笑,這一次,目光落在了素葉臉上。
素葉心裡一激靈,一看年柏彥這種笑就知道他是成竹在胸的,心裡嘀咕了起來:素葉啊素葉,你果然還是重色的啊,四年沒見了,一見他的笑又開始神魂顛倒了。
年柏彥自然是不清楚她在想什麼,但也能察覺出她略有游離的神qíng,唇角笑容擴大,“靜好是我的女兒,你帶著靜好改嫁紀東岩。”
“咳——”紀東岩喝了一口水嗆著了,在旁開始咳嗽起來。
素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紀東岩,這旁,年柏彥更是心中瞭然了,繼續道,“這樣的話,紀東岩你是更不厚道了,把我的女兒當是你現成的?你這個便宜占得太大了吧?換句話說,你這個人還真是yīn險無道啊,靜好是我女兒,這四年來你在我面前隻字不提,你說你這麼做合適嗎?”
“其實吧……”紀東岩現在真是感覺跳進huáng河裡也洗不清了,百口莫辯,“其實——”
年柏彥懶得搭理他,目光再次落在素葉臉上,“最後一種可能,當初你壓根就沒簽那份離婚協議,你依舊是我老婆,他就是個打醬油的。”
素葉盯著他,好半天憋出了句,“誰是你老婆?你想叫我老婆你就叫?不想叫我老婆就把我踢走?我現在才不是你老婆!”
說完這番話,她連自己都鄙視自己,四年了,原來她的口才退步了。
更重要的是,這番話落下後紀東岩也轉頭盯著她,那神qíng既有無奈又是愕然,他是沒想到素葉再次面對年柏彥時變得這麼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