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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對鑽石jīng雕細琢的大手,洗過她的內衣,現在又為她洗腳,漸漸地,思緒擴散,想起他為她下廚的樣子,這雙手做出的飯菜亦是令她留戀。
還有……
他攥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時的溫暖。
還有,當他修長的手指從她身體輕輕滑過……
素葉只覺得身體深處有暖流襲過,像是心裡的動qíng,又像是從腳底滋生。
她突然覺得有點口gān舌燥,便撇開眼不去看他。
有一種男人,跟他分別了一段時間裡會對他愈發地想念,而再見到他時,會被他身上的氣質依舊所蠱惑,這種男人就是眼前的他,這個叫年柏彥的男人。
他總有足夠的能力讓她對他念念不忘,時間賦予了這個男人太多的魅力,令她深深沉醉。
洗完了腳,素葉便縮回了被窩。
不知怎的,她覺得今晚的氣溫挺高的,不再向以往的夜色薄涼,就連房間裡的溫度都高於平常,可能是她用姜水泡了腳?又可能是,房間裡多了他?
素葉覺得是後者。
因為有了他,所以這個房間顯得燥熱了很多。
年柏彥也簡單地洗漱了,洗完後就坐在chuáng頭,他在解襯衫的扣子。看著他寬闊的背影,素葉突然很想從後面緊緊抱住他。
他是她的丈夫,她有這種親密的念頭很正常,而且,放在平時,她必然會黏在他的後背上,抱著他,感受著他的氣息。
可在林海里的勇氣哪兒去了?
她想擁著他,緊緊抱著他,一時間卻又退縮了。
年柏彥褪去了襯衫,luǒ著健碩的上半身,關了燈後就順勢在她身邊躺了下來,長臂一伸,自然而然地將她摟在了懷裡。
房間裡的chuáng是單人的,素葉一個人睡的時候多少有點寬餘,但加上年柏彥後,整張chuáng就顯得格外擁擠,她近乎是要緊緊貼著他才行。
年柏彥尚了chuáng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摟著她。素葉一動不動地靠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耳畔是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的,還有就是,chuáng頭旁他機械錶在走動的聲音。
如此安靜的夜晚,連秒針的跳動聲都能聽見。
房間裡沒有光,只有月亮透過紗幔的光,綿延了到室內。
年柏彥察覺出她的緊繃,手臂收緊了些,低語,“冷嗎?”
素葉輕輕搖頭,其實,很熱。
年柏彥借著月光凝著她,低低笑著,吻了她的額頭。素葉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他是她的合法丈夫啊,怎麼說她都不知道多少次跟他同chuáng共枕了,怎麼這個時候突然臉紅心跳,還莫名地緊張呢?
“這個chuáng會不會太擠了?”她輕聲問道。
“不會,這樣很好。”他的嗓音鑽進了她的耳孔,因為是單人chuáng的緣故,他貼得她很近,兩人可以說是耳鬢廝磨了。
“哦……”素葉覺得喉嚨熱熱的,像是有熱làng席捲似的,良久後又問,“你晚飯吃得習慣嗎?”
這裡的伙食很簡單,他這個對食物有著絕高品質的男人,怕是不習慣。
年柏彥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偏頭凝著她。
她抬眼,與他的眸光相對,“怎麼了?”
年柏彥唇角含笑,湊近她,“葉葉,你怎麼對我陌生了?”
“我……哪有啊。”他一靠近她的心就跳得厲害。
年柏彥的唇角微揚,他沒再說什麼,英俊的臉頰靠近了她的髮絲。素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只覺得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然後是他的唇。
在她的脖頸間,輕輕游移。
“柏彥……”素葉微微偏開頭,避開了他炙熱的呼吸,“聽說葉瀾出國了是嗎?”
年柏彥似乎察覺出她的緊張,輕輕一笑,也沒再繼續痴纏,微微調整了下位置,說,“是的,她已經走了。”
素葉咬了咬唇,想起了素凱,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阮雪琴呢?”
“已經判刑了。”
“葉瀾該有多傷心啊。”
“這是阮雪琴自作孽的下場。”
素葉抬頭看著他,“所有的事qíng都是她做的?”
“她已經承認了。”年柏彥摟著她,摩挲著她的肩膀,“也包括艷照一事。”
素葉愣住。
“阮雪曼當時沒撒謊,她的確是偷了三里屯的鑰匙,但後來鑰匙是被阮雪琴給拿走了,向媒體曝光的人就是她。”
素葉微張了唇,心裡不是滋味兒。
“這麼說,當時葉玉和曲藝的事被曝光,的確不是你做的?”
年柏彥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是阮雪琴,她只是有計劃地一步步瓦解葉家的人而已。”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報復?她就這麼恨她妹妹?”素葉皺緊了眉頭。
年柏彥笑而不語,壓下臉,“事qíng已經過去了,你沒必要為了這些人而勞神。”
素葉見他有意不談,便不再多問了,可心裡始終有個結沒打開。
年柏彥將她摟近了一些。
她明顯感覺到他胸膛的溫度和力量,心臟縮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嗯,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話畢,便轉過身背對著他而眠。
年柏彥盯著她的背影,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肩膀。
素葉沒動,卻在黑暗中睜著眼,背後就是他的胸膛,她輕輕咬著唇,很想很想轉過身抱著他,但腦海里全都是在她四歲那年被男人壓在身下的qíng景,揮之不去。
雖說在林海里已經想得很明白了,但實際上真正面對年柏彥時她還會想起那一幕,她會變得格外緊張。
身後的男人伸過手臂,將她的身子霸道地嵌在了他的懷裡。
他微微抬頭,薄唇沿著她的臉頰緩緩而下。
素葉的拳頭攥緊。
年柏彥卻拉過了她的手,掰開了她緊攥的拳,在她耳畔低低道,“想我了嗎?”
男人呵出來的熱氣引來耳畔的刺癢。
她的心跟著輕輕一dàng,“嗯。”她想他,很想很想他。
得到了她的回答,年柏彥滿足了。
大手繞到她的胸前,解開了她的睡衣扣子。
“柏彥……”素葉呼吸急促,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大手。
年柏彥的身子將她緊摟入懷,低低道,“我每天想你想得都快瘋掉了。”
他知道她在逃避什麼,自從她記起小時候的事qíng後,她就很牴觸他碰她,以至於那段時間就算她在家住,他也只能摟著她,不能做別的。
素葉緊緊咬著唇,身子僵直。
年柏彥的大手就改了方向,直接探進了她的睡衣里。
她一激靈,男人最直接的邀請令她愈發地緊張,“柏彥,我……”
年柏彥gān脆一用力,讓她徹底貼著他,低頭,綿延的吻落了下來。他上身是luǒ著的,下身穿得亦很少,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渴望。
當男人的臉埋在了她的脖頸時她輕喃,“對不起……給我點時間好嗎?”
年柏彥抬起臉。
她借著月光看著他,他的臉上晴yù泛濫。
“我……”她覺得自己像個廢人了,明明是渴望他的,可腦海中的畫面一經過,她都會覺得不寒而慄,所有的熱qíng全都沒了。
斂下眼眸,不敢再去看他的眼,再次輕喃了聲對不起。
她好怕他厭煩,好怕他會離她而去,所以在跟他說對不起的時候,手臂下意識圈住了他,她矛盾而又彷徨,糾結而又無奈。
年柏彥靜靜注視了她很久,然而沉啞著嗓音問她,“你不想要我嗎?”
素葉小小的肩頭輕輕顫抖了一下,心很疼,對他的愛泛濫如海,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臉,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如鹿似的謹慎。
她不想失去他,不想……
年柏彥察覺出她的小心翼翼,心臟撞得胸腔一陣疼,待她的唇離開了自己後,他馬上將她摟緊入懷,不再有任何的進犯行為。
“葉葉,讓我摟著你。”他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很卑鄙,明明受了傷的人是她,他卻用過了頭的浴火取代了理智,他明知道她在害怕什麼,明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這麼qiáng迫她?
一旦真是由著自己的xing子來,那麼,他跟當年的那個男人有什麼區別?他也不過就是打著愛qíng之名來碾壓她內心世界而已。
她是他的妻子,不是隨隨便便哪個暖chuáng的女人,他怎麼可以這麼忽略她的內心?
其實,從林海救她回來之後,年柏彥已經明顯能夠感覺到她的改變,至少不像以前似的急於逃避他,在她眼裡,他能察覺出她對自己的依賴,她願意讓他親近,願意膩在他的懷裡,願意主動跟他承認她想他。
這照比之前用離婚的方式來逃避他的行為,已經好太多太多了。
所以,他要給她時間。
誰都不是qiáng者,尤其是素葉,這麼一個外qiáng中gān的女人,在面對過往的一切時,總要有時間來恢復才行。
素葉任由他摟著自己,心裡愈發地內疚。
她轉過身來,也主動摟住了他。
臉頰緊緊貼在了他的懷裡,心裡在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
年柏彥懷念於她的這種久違的親近,將她的頭壓在了脖頸處,他吻著她的髮絲,溫柔說,“睡吧。”
她的鼻樑觸及他的耳畔,輕輕點頭。
深深呼吸的,是他身上的氣息。
令她倍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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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了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際飄落,這一場雪格外地大,覆蓋了整個高原,連遠處的山脈都變成了純白色。
那片湖面部分結冰了,一邊是皚皚白雪,一邊還有蔚藍色的湖水在流淌。
白色聖誕節。
就這麼不經意來了。
當然,藏區的孩子從不過什麼聖誕節,他們對這種西洋節日從來不感冒,唯獨令他們嘻嘻開心的就是用厚厚的雪球來堆雪人,然後填上眼睛鼻子等。
有部分心理導師已經離開了藏區,回了各自的崗位,素葉在做最後的總結,因為顧琳的離世,令整個團隊的氣氛有些不好,但萬幸的是工作沒有受到影響。
等開完了會,有人起身跟她說,素醫生,聖誕快樂。
她才想起,今天是聖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