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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司承也採納了她的意見,在林要要這件事上他的確盡心盡力了。
“你當時失血嚴重,你吃得當然都是醫院開的補血的藥,對你身體好的,別胡思亂想。”素葉當然不可能跟她說實話。
林要要點點頭,若有所思。
“你跟丁司承他……”素葉遲疑地問了句。
林要要眼底的光像是被吸走了似的,一點點黯淡了下來,將奶茶放到一邊,曲起腿,下巴抵在膝蓋上,“我還愛著他,挺沒出息的吧?”她自嘲。
素葉輕嘆了一口氣,與她相對坐著,雙腿也曲起,雙腳與她的相抵,“這是人之常qíng,要要,錯的不是你。”
“我想經過這件事,我和他徹底不可能了吧。”
“主動跟你分手的男人,你還相信再在一起會幸福嗎?”素葉反問。
林要要抬眼,yù言又止。
“有沒有想過葉淵?”素葉突然問了句。
林要要目光一滯。
“人總要往前看的,丁司承這頁你總要翻過去才行吧,既然你當初自殺的行為不是為了挽回丁司承,那麼現在,是不是該看看你身邊的人了?”素葉聲音很輕,鞋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碰林要要的鞋尖,“沒錯,葉淵的風評不好,但你住院那段時間我能看得出他的確關心你。”
“沒得到總是好的。”林要要輕哼了一聲,“在女人面前他向來不往不利吧?”
素葉想了想,搖頭,“我覺得不像。”
“還記得你被你舅舅罰跪那天嗎?”林要要看向她,眼神清澄,“那時候我就在想,為了你我也不能跟葉家扯上關係。”
素葉大吃一驚,趕忙開口,“要要——”
“別激動,我可不想讓你背負罪惡感,還有個重要原因。”林要要打斷了她的話,輕輕呵出一口氣,“我親眼看見葉淵跟其他女人芸雨纏綿,你覺得我可能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嗎?”
“如果他對你是認真的呢?”素葉不贊同她的話,“要要,我想讓你得到幸福,不要你為了我或者是為了什麼原因蒙蔽了最實在的感qíng,是,葉淵之前的生活的確亂了點,但我覺得你在她心裡很不一樣。我是研究人心的,他看你時是什麼眼神我最清楚。”
林要要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兒,半天不說話。
“或許,你試著接受一下他呢?”素葉發誓不是替葉家人說話,只是覺得葉淵在某種程度上似乎甚於丁司承,例如對要要的關心。
林要要沉默不語。
素葉便拿腳碰了碰她的鞋底,“哪怕是先接觸個看看呢,又不是要你嫁給他。”
有落葉輕輕飄落在兩人中間,林要要輕輕拾起,然後攤手,風一chuī,葉子又被颳走了,她的眼神隨著落葉油走了好遠,良久後才開口,“那麼你呢?是不是已經往前看了?”
素葉一愣,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一段那麼深的感qíng怎麼能說放就放?你剛剛跟我說的那番話是我之前一直勸說給你聽的,當我從死亡線上爬回來,再重新梳理這份感qíng時才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所以我理解你為什麼不願再碰感qíng的原因。”林要要雙手抱著腿,認真地盯著素葉,“但今天你跟我說要我往前看,是不是意味著你對蔣彬已經放下了?”
素葉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唇角的笑稍稍凝固,幾秒鐘後才輕笑,“要要,這是兩種xing質的事兒。”
“我知道不應該再提這件事,這麼多年我也始終希望你能從他的yīn影中走出來,但是你也經歷了那段的痛苦,就應該明白我對丁司承不是說忘就忘的。”
“要要你誤會了,蔣彬這件事對我打擊最重的是他的死,而不是我和他的愛qíng。”素葉輕聲解釋,“我只是內疚,覺得是我害了他。”
“你內疚?”林要要眨眨眼,“可是你對他的感qíng怎麼能說放就放?只有內疚嗎?當初你很愛他。”
“你在說什麼呢?”素葉笑了,“沒錯我是挺喜歡他的,但不是愛qíng啊。”
林要要看著她像是看著個陌生人,好半天才搖頭,“當初你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跟你說過蔣彬的事?”素葉疑惑。
“你沒事兒吧?”林要要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她,“是你在電話里跟我說,你很愛蔣彬,他也很愛你,你們在一起很開心。”
素葉呆住了。
“而且……”林要要見她這幅表qíng遲疑了一下。
“而且什麼?”
“而且也是你親口跟我說的,沒有意外的話,你們兩個會結婚。”
素葉徹底驚住了,她怎麼可能說這些話?她和蔣彬認識的時間不長,怎麼可能談婚論嫁了?
“親愛的,你不會是……不記得了吧?”林要要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雖說她沒見過蔣彬,但之前經常聽素葉提及過,所以知道他們兩個感qíng很深,之後發生了意外,她才不敢再在素葉面前提及這件事。
這次輪到素葉沉默了,後背爬上了一股子涼意……
她怎麼一點兒都記不起自己說過這些話呢?
“有關蔣彬的事,我還跟你說過什麼?”良久後她才找回聲音。
林要要搖搖頭,“其他的倒是沒了,你只是在電話里跟我提及過他很愛攀岩,跟你志趣相投,你很愛他,就這樣。”
素葉的太陽xué一陣陣地疼,眼前的光亮也似乎被一點點吞噬掉。
她不記得了!
竟一點都不記得跟林要要說過這些!
後背的冷漸漸蔓延了全身,是壓抑的,不可控制地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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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琴來找素凱時,正巧趕上一批走毒的被拘留歸案,盡數地被押回了緝毒中心,而素凱正忙著審毒販。
她不是沒進過警局,卻著實是第一次進緝毒中心,一進來就被走廊兩側蹲著的人嚇了一跳,他們全都靠在牆邊兒,褲子褪到了腿彎處,屁股下面放著盆子,做排泄狀。
有警員來回走動在看著這群人,態度冰冷嚴肅。
突然有人慘痛地大叫,嘴角全都是血,踉踉蹌蹌就衝著阮雪琴跑過來,她嚇得驚叫,就在即將跟那人撞上時,卻見這人撲通倒地,在原地拼命打滾。
有警員趕緊跑了上前,衝著對講機大喊,“頭兒,這邊有毒販體內的毒品破了!”
阮雪琴這才明白這些人在gān什麼,他們全都是運毒的人。她看過報導,說近年來販毒分子為逃避打擊而採用更加隱蔽的藏毒、運毒方式。男xing藏毒著會將包裝好的毒品用水吞進腸胃,或放入缸們,女xing藏讀者除了腸胃、缸們外,儒房、yīndo也成了藏毒的地方。
這些毒品在藏讀者的體內可停留長約四天,期間不會進食,因為胃腸蠕動會促進外包裝破損,一旦破損,藏讀者就會隨時喪命。
正如,她眼前的這個人。
當素凱帶著急救人員匆匆趕到走廊時,倒在阮雪琴面前的藏讀者已經一命嗚呼。
阮雪琴光鮮亮麗的鞋面都噴上了血。
連帶的,素凱也看到了她臉上驚駭的表qíng。沉了沉氣,“這人藏毒多少?”
“已經嚴重超過一千五百克,他的胃裡、肛腸全都是毒蛋。”
素凱便命急救人員去處理,又叮囑手下,無論如何都要取出那人體內的藏毒。
等一切都平息了後,他才走上前,臉色尷尬,“阿姨,您不應該來這個地方。”
“你的手機打不通,我只能親自過來找你。”阮雪琴臉色略有蒼白,但還是壓住了qíng緒冷靜說道。
素凱忙向她道歉,執行任務時他不帶私人手機,想了想,“到我辦公室吧。”
“不用。”阮雪琴一口回絕,看了一下周圍,眉頭皺得更緊,“我想瀾瀾要是看到這一幕,怕是早就沒信心跟你在一起了。”
素凱也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能來絕對是為了葉瀾,輕聲道,“阿姨,我會對葉瀾好。”
“我不想聽什麼海誓山盟。”阮雪琴態度不冷不熱,“我來只是想跟你說,你想跟瀾瀾在一起不是不可以,但絕對不能從事緝毒了。”
素凱一愣。
“因為我不想看著我的女兒守活寡!還有,你每天都跟毒販打jiāo道,保不齊什麼時候會連累到我女兒。”阮雪琴看樣子真是厭惡這個地方,捂住了鼻子,“素凱,相對於第一次我已經很通融了,葉瀾為了你不停地跟我玩鬧絕食的把戲,所以我可以接受你,但是你也要為你們以後著想,要麼你放棄葉瀾,要麼你放棄緝毒,你自己選吧。”
話畢便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素凱愣愣地在走廊站了好久……
☆、比狠,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十一假期終於大張旗鼓地來。
正值祖國大慶,所以今年的十一北京出了奇地擁堵,尤其是天安.門附近,里三層外三層,包裹著整個紫禁城如同厚厚的一塊脂肪肝兒似的,素葉開著車特意繞了圈天安.門附近,遇上jiāo通管制不說,綠燈時也寸步難行。
看著護城河上的石橋,烏泱烏泱的人群,有那麼一刻她都在擔心石橋會不會被遊人踩塌了,曾經輝煌的天朝府邸,曾經的天子之家,曾經的皇室威嚴如今統統一掃而光,古時平民無法窺視的皇族生活,現在也在新社會下收起了門票,轉變成了眼球經濟。
有時候素葉就在想,如果她是愛新覺羅的後人,在看到自己曾經的家變成了旅遊景點會不會平添惆悵?
總之今年這個十一素葉決定犧牲了,婉拒了跟隨舅舅和舅媽出國旅行,繼續在擁堵的北京城留守,只為了迎接年柏彥的弟弟。
這天上午她終於從天安.門的人群中活著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看了眼時間,年柏霄是下午兩點的飛機抵達國際機場,時間上還來得及。
隨手打開了電視機,又隨便弄了口吃的,快吃完的時候,目光不經意掃了眼電視屏幕,上面正巧是一則八卦消息,大抵的意思是著名影星白冰離開原本所在的星璀文化經紀公司,與其他家進行了簽約,問其原因時白冰只提及原公司存在經濟問題,當涉及到新公司簽約身價時白冰不予回答,有圈內人士透露應該身價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