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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沒摔壞吧?”畢竟不是比武,對方也很擔心。
紀東岩活動了下筋骨,“這點力道就想摔壞我?”衝著他一伸手,“來吧。”
蒙古大漢再次衝上前,這一次紀東岩卻死死卡住了他的進攻,緊跟著拳腳利落出力,在使得對方進攻變得酸軟無力時卻恰到好處地控制了力度。紀東岩出手很快,招招jīng准卻又拿捏準確,趁著對方毫無招架時一個過肩摔,對方摔倒在地。
很顯然,摔跤紀東岩不在行,但他利用了自身會的底子占據了上風。
規定中,這是默許的。
“極真空手道?”素葉指著台上的紀東岩驚愕了雙眼,又扭頭看著年柏彥,“他怎麼會這個的?”
她的舅舅是個武痴,市面上能見到的武術招式自然被他常年掛在嘴邊,開武館的時候甚至買來相關的影像資料觀摩,素葉耳熏目染也實屬正常。她見過極真空手道的招式,不同於傳統空手道,極真更有實用xing,不再像傳統空手道似的夾雜太多觀賞xing。曾經有個在舅舅武館學習的學徒曾經學過極真空手道,她見他打過便也記得了。
年柏彥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淡淡道,“他一直會這個。”
素葉看著紀東岩傻眼,敢qíng他都在她面前裝瘋賣傻呢。
“想不到他還有兩下子。”
年柏彥微微揚唇,“不過就是用來防身的東西。”
“那你呢?他都深藏不露的,你也差不到哪兒去吧?”她將矛頭轉向他。
“我?”年柏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至於會點防身術就能被稱為武林高手吧?”
“紀東岩的極真空手道每招每式都有模有樣的,既然彼此能成為宿敵,那實力至少是相當的吧。”她上下打量著他,似乎覺得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
這一次年柏彥沒順著她的好奇心,示意了一下台上,“別八卦了,這局紀東岩贏了,我去準備第二場。”話畢轉身便走了。
素葉本想叫住他,但他的身影很快融入了人群。重新將注意力落回台上,紀東岩和那壯漢還扭在一起,還沒分出勝負呢,年柏彥怎麼就看出是紀東岩贏了呢?
正想著,就聽紀東岩低吼了一嗓子,一個反手扳過,那壯漢再次倒地,倒地的一瞬,比賽時間也到了,裁判chuī了結束的號角。
紀東岩贏了。
素葉愣在原地。
原來,年柏彥還真猜對了。
但是等等,他真是僥倖猜對的嗎?
那邊,紀東岩已摘得了第一場的擂旗,衝著台下的素葉一個勁地揮手,在優雅地做了個謝禮後一臉興奮地衝到素葉跟前,又朝著她身後四處尋覓。
“不用找了,他說你能贏第一場,在你摘旗之前就去賽馬場了。”素葉說。
紀東岩嗤鼻,“他就是看不得我贏。”
素葉伸手拿過他的擂旗,在他眼前揚了揚,“紀東岩,還是年柏彥評價你的jīng准,深藏不露啊。”
“錯,我現在是坦dàng大露。”紀東岩知道她暗指什麼,卻故意扭曲話題,伸手拍了拍胸脯,qiáng壯的胸肌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耀xing感。
素葉忍不住笑了。
緊跟著是一群小姑娘湧上來,硬生生將她擠到一邊,紀東岩見狀急了,正要伸手拉她,她卻腳底抹油,“我去賽馬場觀賽了,如果你也見不得他贏的話,就留在這兒吧。”
“哎,小葉,等等我——”紀東岩衝著她的背影直喊,奈何,小姑娘們太熱qíng了,團團將他圍住。
第二場比賽項目是騎馬,成功拿到第一場擂旗的六名成員,其小組就有資格派第二人進行比賽了。這場比賽仍舊大làng淘沙,六人只能取前三名,第一名騎馬衝過終點奪得擂旗的人,將會在終結賽的she箭上減少一個環數。
賽馬的人,是年柏彥。19GuH。
相比摔跤場,賽馬場地更是人山人海,茫茫的糙原被鮮艷的旗幟圈成了天然的賽馬場,觀眾被圍在旗幟外,他們有的帶著馬扎,有的gān脆席地而坐,等紀東岩終於衝破美女重圍找到素葉時,她早早地擠到了最佳的位置等著給年柏彥加油鼓勁。
年柏彥自然也是身穿騎馬服,但不同於西式騎士服,是與紀東岩一脈相承的傳統改良版,遠遠地,他在選馬,許是袖口不方便gān脆擼了袖子上去,古銅色結實有力的臂彎bào露在陽光下,結實流暢的線條,英俊側臉自然惹得在場不少女孩兒的紅臉,不少人都在悄悄議論他。
素葉覺得自己陷入了透不過氣的桃心làng濤中,嗤鼻一下,對她們視而不見。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年柏彥身上,今天的他不同於以往在辦公室中的嚴肅,亦沒有高爾夫球場上的休閒慵懶,他不再是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她口中的殲商,更像是個在高原上策馬奔騰的粗獷漢子,全身散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吸引力。
六人之中,有三人是當地牧民,民族分布十分規整。
最終年柏彥選擇了匹黑馬,他利落翻身上馬,勒了下馬韁,動作瀟灑大方,引得小姑娘們紛紛尖叫。
素葉無奈看著這一幕,又轉頭瞪了紀東岩一眼,“我在想,把你們這兩個妖孽放出來是不是錯了?”
紀東岩聳聳肩膀,“我就是恐高,否則一定會選擇賽馬,很顯然,大家更喜歡看馬背上的英雄。”
“咦?紀東岩……”素葉耳尖,一下子聽出門道來,詭笑地盯著他。
紀東岩也意識到自己露了怯,一時尷尬,但說出去的話形同潑出去的水,再想補救實屬難了。而素葉更是一肚子壞水,壓根就沒打算讓他渾水摸魚,許是打擊報復一下他之前在她面前的隱瞞。“原來你連馬背上的高度都怕呀,天哪,你簡直就是個特例,qíng況值得研究,記得回北京來機構找我,看在朋友份兒上我給你打到六折。”
紀東岩緊緊抿著唇,臉色如豬肝色,好半天才清了清嗓子,“拜你所賜,被你從高空踹下去之後我就更怕了。”
“摸摸毛嚇不著啊。”素葉狀似憐憫地安撫他。
賽馬場上一聲號角,賽馬開始。
六匹馬同時衝出起點線時,全場都瞬間歡騰了,尤其是那些小姑娘們紅著臉衝著賽馬場一個勁兒大喊,“三號加油!”
三號,是年柏彥。
☆、騎馬的漢子威武雄壯
紀東岩因為恐高而選擇了摔跤,年柏彥因為紀東岩選擇了摔跤而選擇了起碼,她選擇了she箭,獨獨就是因為其是最後一項。要是說紀東岩贏了摔跤令她捏了把汗,那麼年柏彥和其他五名壯漢的比試更令她揪了心。
不是她信不過年柏彥。
實在是因為他平時的形象及行為,篤定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這也是他人格魅力的所在,但xing格太過沉穩的人大抵都不大熱衷於激烈運動,如騎馬,所以一直以來素葉都以為年柏彥還真是只適合去打高爾夫。
可糙原上的馬匹一經竄出,當大多數姑娘們的目光如數集中在年柏彥身上時她才發現,其實對他的了解原來是可以再深一層的。
馬背上的年柏彥英俊威武,大手瀟灑自如地控制著韁繩,古銅色手臂在陽光下泛著光,遠遠看上去都能感受到來自他骨骼的結實力量。
他是粗獷的,疾風般的速度與這片寬廣的糙原相得益彰。
素葉激動地起身衝著馬場大聲吶喊,而紀東岩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把木椅,懶洋洋地翹著二踉腿,偉岸的身子慵閒地倚靠椅背上,嘴裡叼根青糙,一臉不屑地看著馬背上的年柏彥。
“看到沒?騎得慢吞吞的,後面那個蒙古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素葉停了吶喊,扭頭聽完紀東岩幸災樂禍的言辭後道,“那你還不一起加油?”
“就算你喊破喉嚨他也聽不見的。”紀東岩咬了咬青糙,唇角泛著一絲gān澀的苦。
素葉瞪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轉頭又盯著馬場,緊跟著大喝道,“年柏彥,後面那個蒙古韃子要追上你了,趕緊策馬奔騰啊。”
一句蒙古韃子令紀東岩倒吸了一口氣,一個蹦高竄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瞎喊什麼呢?”再看四周,很多人都瞧向這邊。
素葉被捂得差點沒喘上氣,衝著他比劃了半天,待他鬆手後大口喘了幾口氣,“你急什麼呀,很多牧民都來自僻壤鄉縣的,未必聽得懂蒙古韃子什麼意思。”
“你已經成功引來很多人的目光了。”紀東岩無奈翻了下白眼。
素葉伸手將他的頭扳到了人群方向,“看清楚了,衝著這邊看的全都是漢人。”
紀東岩被她嗆得無話可說。
而馬場上的jīng彩絕倫又引起姑娘們的驚讚聲,素葉扭頭一看樂了,伸手指著馬場,“東岩你快看,他遙遙領先了,其他五個人被甩出了那麼一大段距離呢。”
“也不知道是馬的質量好還是他夠幸運。”紀東岩嘟囔了一句。
素葉自然沒心思聽清他的話,馬背上的年柏彥逆著光迎著風,寬薄的布料貼合著他結實的胸膛,他的目光篤定鋒利,唇角微抿,揚起馬鞭策馬的舉手投足都令人著迷。在規定的圈數越來越接近,也意味著他離擂旗也越來越近。
周圍的姑娘們近乎統統起身衝著年柏彥大喊尖叫,甚至還有當地的蒙古族姑娘們。素葉的一腔熱火怎麼會敗給那些姑娘們?想了想,衝著紀東岩的椅子就過去了。
“gān嘛?”被她推到一邊的紀東岩嚇了一跳。
素葉一言不發地拖著椅子擠到人群前,然後朝著紀東岩招了招手。他疑惑上前卻又緊跟著被她按坐在椅子上。
“小葉,你——”
“你坐直了。”素葉從旁拉過了一面大紅旗,用力地拍了拍紀東岩的肩膀。
紀東岩不知道她要gān什麼,只好照做。
“委屈你一下啊,撐住了,千萬別把我摔下來。”她叮囑了句,竟眾目睽睽踩著他的大腿直接騎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葉!”紀東岩徹底驚呆。
“站起來。”素葉拍了拍他的腦袋。
紀東岩無語,起身。
如此一來,素葉足足要比那些姑娘們高出好幾頭來,打遠一看就能看見個身穿花袍肩扛大紅旗的姑娘。周圍人全都盯著她。
“咱未必要站得高才能看得清吧?”紀東岩哭喪著臉。
“別吵吵。”
馬場上的年柏彥到了最後一圈,胯下的駿馬越戰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