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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深深厭惡這種感覺,這種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連開會看文件都是她的影子,她歇斯底里地在他身後大吼大叫,她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卻還不肯服輸的模樣……
許桐見他陷入沉思就沒急著開口說話,始終選擇緘默。良久後年柏彥開口了,卻意外問了句,“你談過戀愛嗎?”
許桐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下後道,“我得有時間談戀愛才行啊。”
十分明顯的怨懟。
年柏彥聽了出來,無奈低笑,拋出的問題也就作罷,指了下旁邊的椅子,“你先坐下,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許桐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
“我需要你把曲藝找出來。”
“然後呢?”
“然後,我會結束和葉玉的婚姻關係。”他直截了。
許桐愣了一下。
“我從來沒跟你說過我和葉玉的事。”年柏彥語氣平靜,“我和她需要用離婚的方式來對外宣告結束婚姻,這對jīng石、對我對她都有好處。”
許桐聽出一些端倪來,略有遲疑,“您的意思是……”
“我和她是假結婚。”
許桐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還是驚了一下。
“許桐,這件事我需要你幫我一同完成,當然,我是指最能保障我和葉葉的那部分事qíng。”年柏彥一字一句,“我不想再等了,葉葉也等不起,在離婚這件事上,我必須要有萬全的準備才能保障葉葉不受到傷害。”
許桐聞言後點點頭,“您放心,任何事我都不會有異議,我是站在您這邊的。”
“謝謝。”年柏彥由衷說了句。
許桐淡淡笑了。
“這件事解決了後你趕緊嫁人,要不然我會總把你當成男人使。”他難得開了個玩笑。
許桐憋著笑,“我儘量吧。”
“還有私人手機的事。”年柏彥若有所思,將茶几上的單子遞給許桐,輕聲道,“還按照這些功能去訂製,再多訂一部。”
“好的。”許桐的心放下了。
☆、都是無法言喻的痛
金老闆又來了。
但這次不是穿金戴銀了,一身十分樸實的商務裝,脖子上沒了金鍊子,一伸手也沒了金表和金戒指,所以說他周圍的光線也不那麼qiáng烈了。
素葉雙臂jiāo叉環抱於胸,沒接過金老闆遞上來的大束玫瑰花,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十分好心地問了句,你是被打劫了嗎?
沒了金飾傍身的金老闆多少還有點親和力了,只是在穿著上實在不敢恭維,素葉知道像他這個歲數的男人不大會搭配衣服,由此也能理解了。商務裝一看就是好料子,應該價格不菲,但穿在他身上總像是偷來的衣服似的不合身,重要的是他在顏色搭配上,商務裝是成套的,一身深米色,腳上卻配了個橙色運動鞋。
沒錯,當下很多時尚年輕人都會運動鞋配商務褲的,但他這個年齡……
金老闆笑了,他這麼一笑更令素葉驚訝,他的一口金牙全都沒了,相反是雪白雪白的牙齒,堪比韓劇男主角還要整齊潔白,她吃驚地指著他的牙,“你……的牙。”
“這可都是全球最好最薄的貼面兒,你不是說不喜歡招搖的人嗎?怎麼樣,我今天的形象可以吧?”
素葉懊惱,真是後悔沒在樓上多跟方倍蕾討論一下有關催眠的課題。周遭人全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典型的看熱鬧。她實在忍無可忍了,壓低了嗓音道,“咱們不可能,我就是不喜歡你這個人,明白嗎?”
“感qíng都是慢慢培養出來的,時間一長你就會愛上我了,素醫生,只要你跟了我,我旗下的產業股份都會分你一半兒,我的就是你的,你想怎麼揮霍都行。”
素葉聽著腦瓜仁兒疼,又懶得對他大呼小叫,直截了當道,“對不起啊,我沒法兒答應你,我都結婚了。”
“啊?”金老闆一愣,馬上搖頭,“我不信,你沒戴戒指。”
“誰規定結婚就一定要戴戒指?”素葉反問。
“總之一句話,你我無怨無份,別再在我身上làng費時間了。”她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金老闆一下子竄到她面前攔住了她,“別騙我了,我都打聽過了,你是單身。”
“我隱婚不行嗎?”
“那好,你老公是誰?”
素葉皺緊眉頭。
“答不上來就是在撒謊。”
“他是年……”剛倒出一個字她就倏然止口,有些話不能亂講,只怕日後會有麻煩。
金老闆見她半天吭哧不出名字來便笑道,“年什麼?說不上來了吧?還說不是在敷衍我?”
“他就是天天喜歡黏在她身邊的我嘍。”身後突然冷不丁竄出個聲音,還未等素葉反應過來,男人的手臂就橫伸了過來,十分有力地箍住了她的肩膀。
她一扭頭,對上紀東岩笑米米的眼。
老天,他怎麼來了?
金老闆眯著眼,“你是?”看著有點眼熟。
紀東岩朝著他一伸手,“金大中先生是吧?幸會幸會,你叫我紀東岩就行了。”
素葉牙疼,這廝還挺客氣。
金老闆聽了他的名字後愕然,一拍頭猛地響起,“是紀氏?”
“慚愧慚愧。”
“哎呦呦,您就是紀先生啊。”金老闆馬上雙手伸過來與他相握。
紀東岩原本也沒打算跟他續什麼舊,就是在車子裡實在看著素葉半天甩不掉那個老男人鬧心才上前幫忙,當然在幫忙之前他順便查了一下這個人,倒是要看看有多少家底的人才敢這麼不顧及形象追求一個比自己看上去小出二十多歲的女人。
一查還真被他查到了,金大中,旗下倒是有兩三家像樣的公司。
“不好意思啊,不介意把素醫生還給我吧?”紀東岩笑得十分和善。
金老闆征楞了一下,好半天才遲疑道,“你們兩個……”
“沒錯。”紀東岩摟緊了素葉,衝著金老闆擺擺手,“再見了哈。”
金老闆雖說不甘心但也沒敢追上前,紀氏是大企業,他可得罪不起,再加上這個紀東岩一上來就直接叫出他的名字,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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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東岩,你說我手機是不是壞了?”餐桌上,素葉手拿叉子,眼睛卻始終盯著一旁的手機,語氣幽怨。
紀東岩看了她一眼後,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了一串數字,很快,素葉面前的手機就響了,紀東岩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盡歡。素葉便伸手按斷,嘆了口氣。
“事實證明是你在度日如年。”紀東岩沒心沒肺,“才幾天沒聯繫而已,至於嘛。”
“不是在冷戰嗎?”
“又不是分手。”
“跟分手有什麼區別?”素葉使勁戳了兩下手機,gān脆將其拿起扔進挎包里。
“有區別啊。”紀東岩笑得很是燦爛,“分手了他孤家寡人,你前景一片光明。”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是說,你倆要真是斷了,還有我接著你呢,怕什麼。”紀東岩倒了點紅酒,慢悠悠道。
素葉瞪了他一眼,撐著腦袋沒說話。紀東岩見她qíng緒真心是低落,也不開玩笑了,收斂了笑容認真道,“雖說我不喜歡年柏彥那個人吧,但還是得公平說上那麼幾句。”
她抬眼,懶洋洋看著他。
“他吧,那個人怎麼講呢?就是有點……”紀東岩努力想著找來合適的詞兒來形容年柏彥,“有點太較真兒,我是指在工作上啊,你呢在這件事上說實在的,的確觸犯了他的原則,我相信你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就那樣兒,向來嚴肅慣了,你看他跟誰開過玩笑?”
一路上素葉都木漲漲的,直到紀東岩將她拉上了車她才反應過來,問他怎麼來了,紀東岩說就是想過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約上她吃頓飯,素葉也就不知聲了。他看出素葉的不開心,又問她是怎麼了,素葉這幾天也憋得心裡難受,便一股腦兒將前幾天發生的事qíng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紀東岩,之後,素葉就變成了話嘮,先是數落年柏彥的qiáng勢和不近人qíng,再說自己有多麼多麼委屈,最後又連帶的將紀東岩也卷了進去,說男人都不懂得體諒女人。
聞言紀東岩的話後素葉抿了抿唇,沒滋沒味地吃了塊牛ròu後嘆道,“他哪是嚴肅,是不近人qíng。”
“聽你那麼描述,我看他是真生氣了。”紀東岩慢悠悠道,“年柏彥這個人我比誰都了解,他要是不在乎你才懶得跟你發脾氣。”
“我也是啊。”
“所以說有什麼過不去的啊,gān脆你給他打個電話。”紀東岩gān脆利落。
“我才不呢。”素葉又開始了死要面子。
紀東岩壞壞一笑,“要不你給他發個短訊,就告訴他你跟我正在一起吃飯,我敢保證,他十分鐘之內就能趕到你面前,信不信?”
“紀東岩,你是喜歡我的嗎?”
“當然。”
“那我怎麼覺著你是把我往坑裡帶?”素葉揚著手裡刀叉,恨不得化作刀槍棍棒戳瞎他的眼,“憑什麼我要先低頭?”
紀東岩馬上舉手投降,“你先聽我說完。”
素葉瞪著他。
“首先你必須得承認年柏彥很忙吧?”
她點頭。
“其次你也知道他從不上什麼微博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紀東岩笑得更加不懷好意,“你不想主動給他打電話,又不想發短訊,那麼就曬咱倆的照片吧,他貌似上微信,上次我看到你給他傳照片了。”
素葉眨巴了兩下眼睛。
“你曬一張咱倆吃飯的照片,哦不,甚至你都不用把我拍上,只拍兩隻紅酒杯就可以,他肯定二話不說就能趕過來。”
素葉想了半天,又搖頭,“太明顯了。”
紀東岩嘆了口氣,“你還真難伺候。”
“你這句話跟年柏彥罵我是瘋子異曲同工。”素葉盯著他,幽幽道。
“這句話他都能說出來?看來真是氣瘋了。”紀東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