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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有設計圖,每一期的設計圖!”公關部總監急急道。
年柏彥目光盯著視頻畫面,一字一句,“對方也可以反咬我們的設計圖是照抄他們的。”
公關部總監覺得滿腔的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似的,無處發泄。她知道年柏彥說的沒錯,誰能證明紀氏是抄襲jīng石的設計理念?秋冬的刺繡新款是年柏彥jīng心準備的,這個行業會有商業泄密的可能,所以年柏彥已經做到了小心再小心,在新品沒有完全上市之前,他的保密工作意向是做得很好。
公司上下沒人能看見設計圖,就連公司高層都沒有機會見到,為此,市場部總監已經多次提出不滿,新品的所有資料他們一直不清楚就無法進行市場預售,跟公關部發生諸多矛盾。而公關部也覺得很冤,因為他們也沒有拿到產品的詳細資料,只是知道將會是一系列全新設計款。
直到新品最終敲定的前一周,也只有公關部才拿到部分資料,然後開始為新品發布會的後續工作進行緊鑼密鼓的籌備。
而出於對產品的保護,年柏彥在江南請教刺繡高手時也只是問詢技術上的事,對於產品的如何設計那些人壓根就不知道。
如此的保護,竟還能讓紀氏那邊剽竊得底兒gān淨!
“年總,咱們中間肯定有內鬼。”公關部總監咬牙切齒。
年柏彥深思。
“年總,我在這兒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是出賣你的那個。”
年柏彥淡淡開口,“我沒懷疑你,紀氏還沒那麼大能耐能在一周時間改變設計理念。”
“你懷疑這是紀氏一開始就安排好的?”
年柏彥沉默,沒說話。
有人敲門。
推門進來的,是許桐。
她還拖著個拉杆箱,進門第一句話就是,“年總,不好意思我回來了,公司發生這麼大的事兒,我沒心思還在國外吃喝玩樂。”
年柏彥看了她一眼,語氣清淡,“回來也好,這件事你早晚都會知道。”
許桐將行李箱放到了一邊,立刻就投身進了工作,“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住,紀氏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即將開始的新品發布會,現在最棘手的,一是新品發布,二是那些難纏的股東。”
年柏彥看著她。
許桐補上了句,“股東們都在等著你。”
股東們不是傻子,從年柏彥頻頻下江南,跟幾位刺繡高手碰頭就能估算到,這次的新品應該會和刺繡有關。當然,跨界合作不是什麼新奇的事兒,很多產品也會加入刺繡元素,配合中國文化的話題,這是再正常不過。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紀氏也採用刺繡理念來對新品進行規劃,這也沒什麼,只要不是一模一樣,就無權gān涉紀氏的做法。
但股東們是敏感的,他們最怕的就是利益受損,所以雖說他們沒有完全看到設計圖,但一聽到紀氏的新品融入了刺繡元素,也足夠令他們緊張得夠嗆。
年柏彥起身。
公關部總監擔憂說,“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他們早晚得知道。”年柏彥說著,出了辦公室。
許桐趕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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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氏新品發布的時候,素葉正在趕往跟素凱匯合的路上,今天葉鶴城和阮雪琴都去jīng石了,趁著這個機會,素凱決定去看望葉瀾,他必須要確定事qíng整個經過才行。
素葉是在途徑的大屏幕上看見這一幕的。
當時有媒體正在採訪紀東岩。
他穿得十分考究,西裝革履,英俊的外形著實能令在場的女孩子臉紅尖叫。
素葉想起那天他的行為,心口一縮,很想馬上離開時,便聽有記者在問,“據說jīng石集團總經理年柏彥之前有頻密與江南刺繡大師接觸的行為,便有業內人士猜想,jīng石即將發布的新品也許是跟刺繡元素有關,而今天紀氏的新品是大量地融入了中國刺繡,請問,您不擔心這麼設計會跟jīng石撞車嗎?”
素葉愣住。
紀東岩笑得很自然,他說,“配合刺繡元素是我們紀氏早幾年就有的打算,只是需要一個契機能夠很好的上市,能讓大眾接受。對於jīng石今年秋冬季的新品,我的確不大清楚。不過對方如果也採用刺繡設計的話,也算是兩家集團的心有靈犀。我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兩家集團同時將目光對準了中國刺繡元素是好事,可以推動中國文化的發展,重新激發大家對中國文化的認識和興趣。當然,我也很期待jīng石的新品上市,想要看看jīng石在刺繡運用上會有什麼更新穎的設計理念。”
媒體之後問了什麼素葉就不關心了,無非是一些追捧的話。
她的心有點隱隱不安。
雖說連她都沒見過產品的設計圖,但總覺得紀東岩這次的新品發布另有蹊蹺。採用刺繡款無所謂,可素葉覺得紀東岩不像是個喜歡跟風的人,怎麼就那麼巧,這次也採用刺繡款?
看著屏幕上那一件件光彩奪目的鑽飾,不知怎麼,心裡就一陣陣地泛起不安。
素凱來了電話,問她在哪兒。
素葉這才先壓下這股子不安,告知了地點。
素凱讓她在原地站著別動,他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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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īng石,會議室。
“年柏彥,這就是你給我們的jiāo代?什麼叫新品用老品頂上?”一名手持葉家股權的老股東勃然大怒,跟年柏彥拍桌子瞪眼睛,恨不得將屋頂都掀開。
座位席上,葉淵的神qíng凝重。
而葉鶴城和阮雪琴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年柏彥一如既往的平靜,許是這樣,才更加激怒股東們。
許桐在旁看著著急,但這是股東大會,她只是年柏彥的助理,在這裡,她是沒有發言權的。
末了,還是葉淵開口,安撫了大家的qíng緒,“各位,我們先聽年總把話說完。”
紀氏的新品發布令整個jīng石為之不安,因為大家在冥冥之中似乎能嗅到一絲不對勁,尤其是jīng石內部的人,出於對紀氏的了解,更會感覺到一股bào風雨來臨之前的緊張。
股東們不約而同要求見年柏彥。
而年柏彥出現後,告訴大家的第一句話就是:即將開始的新品發布會有變,所有的產品都換上以前沒對外公布的老品。
人有備選方案是對的,但對於股東們來說這是難以理解的,馬上要進行新品發布了,年柏彥卻改變策略要把老品推上展示台?這簡直是太可笑了。
那些老品之所以沒對外公布,是因為在某些設計上不大符合jīng石,所以一直存放D會所管理,這些老品本身就沒什麼噱頭,更別提跟紀氏的刺繡新品相抗衡了。
年柏彥這麼做,無疑是以卵擊石。
大家總算安靜下來了,各個怒瞪著年柏彥。
年柏彥眼神淡定,說了句,“事實上,我們秋冬季的新品發布都在紀東岩手裡,紀氏今年的設計理念和成品樣式都跟我們一模一樣。用老品取代新品,至少新品發布會還能如常進行,萬一秋冬新品發布缺席,這將會讓jīng石的老客戶都要產生質疑。”
什麼?
年柏彥這席話落下後震驚了所有人。
好半天,葉淵才問,“你的意思是說,紀氏剽竊了jīng石的新品設計理念?”
“確切來說,是剽竊了產品設計圖。”
否則,產品在設計樣式上就不可能一模一樣。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沒有可能控告紀氏?”沉默良久的葉鶴城開口,他看上去神qíng很憔悴,可能是葉瀾的緣故,眼睛裡都布滿了血絲。
年柏彥凝眉,“我們沒有絲毫證據能夠證明,紀東岩是盜了jīng石的設計圖。”
“年柏彥,當時你為什麼不對外公布設計圖?”一名股東突然發問。
年柏彥穩穩地回答,“為了防止被人效仿。”
沒有一家公司會愚蠢到先把設計圖公布給大家看,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效仿,可紀東岩,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將設計圖盜竊得如此徹底?
這也是年柏彥想不通的地方。
那名股東憤憤不平,“你為了防止被人效仿,就將所有的設計工作都進行保密處理,現在出了事兒,年柏彥,你難道不應該jiāo代些什麼嗎?”
這些話充滿了質問,甚至是質疑。
年柏彥向來聰明,當然能聽懂他的意思。
反問,“你想說我是那個泄密者?”
其他人面面相覷。
那名股東眯眼,“否則,還能有別人嗎?”
葉淵皺眉,“這是很可笑的推論。”
“可笑嗎?但我覺得年柏彥才是最大的懷疑對象。”股東咄咄bī人,“公司上下,就連高層都在最後一刻才知道新品設計的qíng況,整個過程中,只有他年柏彥一個人對產品設計最了解,不是他還能有誰?”
年柏彥沉聲問,“我的動機呢?”
“是啊,jīng石是年總的心血,他把設計圖泄露出去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真是可笑!”另一位股東說道。
“大家聽聽看,他說了什麼?他說了jīng石是年總的心血。”那名股東不依不饒,“請問大家,jīng石是誰的jīng石?怎麼就成了年柏彥的心血了?沒錯,你是擁有jīng石股份,但不代表你就是jīng石的主人。你問我動機是什麼對嗎?那我很清楚地告訴你,年柏彥,我懷疑你是利用紀東岩的手來對jīng石打擊報復,讓jīng石徹底不能翻身!”
“徐董,您這麼說話就不對了,年總這些年在jīng石做了什麼大家有目共睹,做人不要太理所當然,沒有年總,你的腰包能鼓起來嗎?現在出了事兒,您將矛頭指向年總身上,太可笑了吧?”許桐在旁再也忍無可忍,說了這番話。
眾人都知,許桐作為年柏彥助理多年,是很知道分寸的人,尤其是在這種場合,而今天,連她都忍不住開口說話,可見是氣不過了。
徐董一聽這話惱羞成怒了,“啪”地一聲拍了下桌子,喝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只是個助理,有什麼理據能替你上司出頭?還有小許我告訴你,我在jīng石的時間比年柏彥還要長,吃的鹽比你們誰都多,你們能看見的事qíng我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事qíng我也能看見,別他媽的把我們這些老股東當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