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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她不想聽葉鶴城說什麼年柏彥的野心,因為只有他才一趟趟前往南非,親自下礦,只有他才會為jīng石連命都可以不要,也只有他才會jīng石了如指掌,如果沒有他,jīng石可能早就不在了,就算他有野心又怎樣?素葉覺得,jīng石本來就應該是年柏彥的,就算被人罵做沒良心,素葉還會這麼想。
☆、我絕對會bī著你感興趣
上海國際賽車場
1級方程式賽事在這一天正式拉開帷幕,而這一天,嘉定區成為了最熱鬧的場所。
警服巡邏及便衣在2.2平方公里的主賽車場區隨處可見。
而一級方程式的賽道長約5.3公里,著名的“上”字型設計符合中國人固有的理念:蒸蒸日上。而不同角度的彎道設計為成為上海國際賽車場能與世界級賽車場抗衡的重要原因,成為世界上最具挑戰賽的賽道。
包含減速彎道和加速彎道,減速彎道需要車手在啟動賽車開足馬力後立即把車速由每小時300公里降到出賽道時的90公里,而加速賽道是要求車手迅速把賽車時速由150公里提升到260公里,這種賽道的設計要求,對於車手的控制和反應能力甚至是體能,、賽車的xing能都是極大的挑戰。
時間未到,賽車道坡形看台上已經雲集了眾多的觀眾。
猶若荷葉設計的帶有頂篷的固定看台和露天看台,大約可容納20萬人,而顯然的,不留太多空位。主副看台、賽場指揮中心、車隊生活區及維修站都在各司其職,新聞中心已開始了全程直播報導的準備,電視台、報紙雜誌及網絡等媒體記者們也早早地就到了賽車現場,找好最利於報導的位置。
贊助商涵蓋了各個領域,全都是行業的佼佼者。
但唯獨最大的贊助商沒有出現在貴賓席,眾多媒體都在紛紛猜測誰才是本場比賽的最大讚助商,而主辦方也諱莫如深,對於記者們的這種刨根問底行為選擇避而不答。
車手準備區,工程師們正在緊張忙碌。
年柏宵一身車手服,整裝待發。
年柏彥、紀東岩和素葉自然是趕到現場。
在見到年柏宵後,素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衝著他豎手指,“不錯啊,這套衣服挺適合你,很帥。”
年柏宵還是一副拽拽的神qíng,“我一直很帥。”
紀東岩聞言後慡朗一笑,“你要是拔得頭彩,全場小姑娘全嗨了。”
年柏宵聳聳肩膀,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在旁不做聲的年柏彥,然後目光又落在紀東岩身上,清了清嗓子,扯著優美的英文,“喂,你們兩位最大的贊助商,不去坐貴賓席在我這裡湊什麼熱鬧?”
這話稍稍有點思想的人都能聽得出年柏宵的關切之意。
紀東岩瞥了年柏彥一眼,看向年柏宵,“你著什麼急?有人習慣了低調。”
年柏宵聞言,yù言又止。
素葉看了眼時間,上前碰了碰年柏彥的手臂,“欸,賽車馬上要開始了啊。”
年柏彥這才有了反應,起身。
年柏宵看著年柏彥。
他沒有回貴賓席,走向年柏宵,在他面前停住,眉心稍稍蹙起,神qíng凝重。
素葉和紀東岩誰都沒說話,看著這一幕。
良久後,年柏彥才輕輕嘆氣,大手在年柏宵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在賽場上別只顧著耍帥,安全最重要。”
話很短,內容很少,卻囊括了他作為家人的擔憂和緊張。
這一刻,素葉看得動容。
年柏彥,這個將事業做到成功的男人,卻有著大多數中國男人的特質:不擅表達內心qíng感。他對年柏宵加入車隊一事由最開始的堅決反對到現在的妥協,所有的轉變都無聲無息,沒有說過多的話,沒有解釋太多,唯獨希望的就是他的弟弟平安無事。
作為親人,素葉能理解年柏彥此刻的心qíng。
他對年柏宵的妥協,又何嘗不是一種表達呢?
而年柏宵,之前對年柏彥的感qíng極為複雜,他怨恨年柏彥,卻又忍受不了外界對年柏彥的誤解和打擊,而這次年柏彥的妥協,的確令年柏宵吃驚了太多。
年柏彥的這次贊助,更是超過年柏宵的想像。
所以,早就習慣了跟他對著gān的年柏宵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面對大哥了,還好賽事臨近,他長期練車準備,才給了他重新思考跟年柏彥關係的時間。
聽聞年柏彥的叮囑後,年柏宵的嘴唇抽動了下,但很快地,他哼了一聲,然而已不是從前那種吊兒郎當不屑一顧的模樣。
“哥,我能行的。”他說了中文,字字清楚,“我賽車,比你帥。”
素葉在旁聽著,心裡偷笑。
這個年柏宵啊,跟年柏彥一個德行,明明就是很期待大哥能說些鼓勵的話給他,最後還死鴨子嘴硬。這兩人可真不愧是兄弟倆。
年柏彥聞言後,哼笑,“臭小子。”
年柏宵玩著頭盔,眼裡的笑卻是發自內心的。
素葉湊上前,“餵年柏宵,你記住千萬別在場上輸得太慘,否則你大哥和紀東岩的錢全都白費了,他們兩個可是砸了真金白銀。”
年柏宵挑眉,“你贊助我了嗎?”
素葉笑得可恥,“我沒錢。”
年柏宵看著年柏彥,“哥,在中國結了婚,女人管錢不是嗎?”
年柏彥忍俊不止。
一旁的紀東岩懶洋洋地看著這一幕,cha了句話,“柏彥的話倒是沒錯,小葉,你最好管緊了你老公的錢,否則哪天他一無所有了,你就跟著喝西北風了。”
年柏彥看向紀東岩,眼裡是yīn暗不明地笑。
而素葉皺眉,衝著紀東岩,“話到你嘴裡怎麼就那麼難聽?”
年柏宵在旁解釋了句,“他嫉妒你嫁給我哥。”
一句話說愣了紀東岩和年柏彥,卻說笑了素葉。她指著紀東岩爆笑,然後拍了拍年柏彥的肩膀,“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有殲qíng。”
年柏彥一臉無奈地看著年柏宵,而紀東岩也無語了。
“紀東岩,你早點跟我說你跟柏彥是真愛啊,我發誓,我絕對不做你們兩個的第三者。”素葉開始調侃。
年柏宵聽得一頭霧水,“誰和誰有殲qíng?”
素葉一聽這話後,笑得更直不起腰來。
年柏彥看著年柏宵重重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等賽事過了你給我回北京,我得找個專業教中文的老師給你上課。”
“我到底怎麼了呀?”年柏宵覺得這段時間他的中文進步很快。
就在眾人都不打算跟年柏宵解釋中文的絕妙之處時,邁克,年柏宵在車隊裡的死對頭,抱著頭盔走上前,冷哼,“嗨,你的賽車不錯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年柏彥,看著年柏宵笑,“有個有錢的大哥真是走運。”
“你說什麼?”年柏宵上前了一步。
“柏宵。”年柏彥淡淡出言。
紀東岩也起身,擋在了年柏彥和邁克中間,伸手將兩人推開,“快比賽了,你們兩個別鬧事兒,如果因為不合輸了比賽,作為贊助商我有權追究你倆的責任!”
年柏宵稍稍壓了氣。
邁克將頭盔拍了拍,盯著年柏宵,“場上我會配合你,但,我不會讓著你。”
“我也一樣。”年柏宵一字一句回復。
邁克冷笑,轉身走了。
“別搭理這種人,年柏宵,我保證你是全場最年輕最帥氣的賽車手。”素葉生怕他有心理負擔,趕忙勸說。
年柏宵看向素葉,抖了一身jī皮疙瘩,“你恭維人,肯定沒好事。”
素葉笑,“我的形象在你眼裡徹底崩毀啊。”
“想看我的賽車嗎?”年柏宵問。
素葉一聽,“好啊。”
年柏宵看向年柏彥,“哥,我能帶嫂子去看看嗎?”
年柏彥淡淡笑著,點頭。
“趕緊走。”素葉一把將年柏宵扯走。
已經有隱隱的轟鳴聲傳來,是車手們正在做最後的準備。
周遭安靜了。
只剩下年柏彥和紀東岩兩人。
年柏彥坐回到位置上,臉上的笑容已收斂,淡淡開口,“紀東岩,你在打什麼算盤?”
紀東岩也坐了下來,笑,“柏宵也算是我弟弟,贊助他沒什麼問題吧?”
“這裡沒別人,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年柏彥冷言。
紀東岩笑容擴大,扭頭盯著他,“年柏彥,我想怎麼樣其實你很清楚,你一天沒改變心意,我一天都不會放過你。”
年柏彥哼笑,“你不怕你的紀氏變成第二個jīng石?”
“高手對決,在一個起跑線才有意思。”
年柏彥眼裡趨於平靜,“也許吧,只可惜,我不感興趣。”
“放心,我絕對會bī著你感興趣。”紀東岩起身,在他肩頭上拍了拍,“這裡太熱了,我好歹也是個贊助商,去貴賓席觀戰了。”
話畢,離開。
年柏彥沒動,目光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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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有了聚會的架勢。
觀看賽車時,啤酒成了必不可少的工具。
貴賓席,工作人員早就將冰鎮好的酒擺上,紅的、白的、啤的……
貴賓區遠離看台區,屬於室內,能夠全程從大屏幕上看到比賽進程,寬大屏幕形同近在賽道一樣。
年柏彥挨著紀東岩而坐,素葉挨著年柏彥而坐。
紀東岩拿酒的時候,目光不經意掃過素葉和年柏彥的無名指,兩人戴了同一款的素戒。婚後的素戒,簡約的設計,卻適合佩戴一生。
心口刺痛了下。
目光掃過素葉的臉時,她正在跟年柏彥說話,微揚的側臉上是幸福依賴的表qíng,那種幸福感是從心裡深處流露出來的,他能看得出。
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很容易,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很難。
前者他紀東岩不屑於去做,後者他紀東岩想做卻有心無力。
素葉並不知道紀東岩在看著自己,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身邊的男人和正在上場的年柏宵身上。
她發現,年柏彥的手攥緊了。
便伸手,與他的手相握。
年柏彥手心裡軟軟的,轉頭看著她。
她輕輕一笑,“放心吧,他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