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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不南葉兩。素葉驚愕了一下,微微起身看了一眼尾隨的車輛,又轉頭看了看車子前方,見前方行駛的車輛跟尾隨的那輛車是一樣的便明白了,應該是保鏢車。
“這裡的治安有這麼差嗎?”她的身子滑了下來,矮了年柏彥肩膀大半截,在機場時她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雖說沒她形容得那麼誇張吧。
“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把‘嗎’字去掉。”年柏彥伸手慵懶地摟過她的肩膀,連語氣也散漫了下來。
素葉不經意掃了一眼後視鏡,鏡中是貝拉那雙略顯幽怨的雙眼,卻在對上素葉目光的瞬間馬上轉移。
車子先是經過紐堡的舊城區,車速不快,所以便以素葉一路觀光,最直接的印象就是髒差亂,甚至可以說她走南闖北這麼多的地方,也經常在國外某些小鎮或稍微偏離繁華的城市旅行,卻也從來沒見過像紐堡舊城區這般髒亂的。每一幢建築雖說在風格上很有特色,但打眼看過去都像是難民營似的,垃圾堆滿了街區,再配合一些個黑人在其中穿梭,那一幕在視覺上很刺眼。
素葉正看得糟心,卻感覺車子明顯提速了,還沒等問及突然就見街頭一角突然bào動了起來,有人穿過人群,在滿是垃圾的街道上奔跑,懷裡揣著一堆看似明晃晃的東西,但沒等這人跑到街的盡頭,就見他雙腳一軟直接到底,明晃晃的東西散了一地,再看他的肩胛骨位置開始流血。
周圍人像是驚了的鳥兒迅速竄開。
又有人跑了上前,拾起地上的東西往前跑。素葉看得清楚,跑的這人手裡拿著槍,看樣子那個倒地的人是被他的槍枝所傷。
後面追著一群警察,手裡拿著警棍。1bn1j。
“是……好萊塢在拍警匪片嗎?”素葉震驚地扯著年柏彥的袖子,指著窗外發生的那幕瞪大了雙眼。
年柏彥也不阻止她繼續看,淡淡解釋,“在這裡,搶huáng金的戲碼幾乎每一天都會發生。”
素葉呼吸急促,這才明白剛剛著實是親眼驗證了真實的槍擊傷人外加搶劫案件。
☆、晴天一道雷
“約堡舊城區在94年以前屬於城市中心,白人統治時在法律上規定六點鐘後黑人必須離開這個區,建立新南非政權後黑人也因廢除種族隔離政策而獲得自由。”年柏彥簡單向素葉介紹了一下舊城區的狀況,又叮囑了句,“但現在這裡的治安依舊很亂,因為這裡持槍合法,也因為這裡沒有死刑。”
素葉聞言後身子又矮了一截。
見她整個人蜷縮得像只鵪鶉似的,他又笑了,攥了攥她的手權作撫慰,“沒事,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很安全。”
素葉沒動靜,下巴抵在他的胳膊上眯fèng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年柏彥見狀覺得奇怪,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命她看著自己,她的雙眼這才有了焦距,與他關切的目光相對。
“怕了?”他低聲問。
“啊?”素葉反應緩慢,好半天才搖頭,“沒有啊,我是想如果搶劫huáng金時能夠僥倖逃過那豈不是發了?越是法制薄弱的地方就越容易發橫財。”
年柏彥先是一愣而後無奈低笑搖頭,抬手彈了下她的腦門,語氣寵溺,“你的思維還真別於常人吶。”他還以為她是嚇傻了。
素葉捂著腦門,“我在說個實際的問題。”
“那你倒不如偷著背點huáng金礦渣回國,冶煉一下也能發點小財。”年柏彥嘆氣,是他失策了,像她這種一門心思鑽錢眼兒的人真不應該來這裡,真不知她要是進了鑽石工廠會怎樣,他真怕她一時手癢起了賊心。
素葉一聽這話雙眼發亮了,“huáng金礦渣?”
年柏彥已經完全領略到言多必失的苦楚,無奈之下只好指了指車窗外,示意她轉頭去看。素葉好奇一轉頭,立刻被車窗外金燦燦的一幕震驚了。
離開舊城區車子穿過著名的huáng金礦城,這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陽光底下發出金燦燦光芒的huáng金礦渣。素葉的兩眼都看直了,指著車窗外有點激動,“這些全都是……huáng金?”
“huáng金礦渣。”年柏彥糾正了句。
“有區別嗎?”
“這些礦渣是因為早年的提煉技術還不夠完善,所以很多金子都沒提煉出來,充其量只能算是半成品。”年柏彥不是沒看見她的雙眼開始冒著跟外面huáng金礦渣一樣金燦燦的光,又道,“所以這裡的人便用化學製劑使礦渣山長出青糙,甚至還有被改造成電影院進行創收。”
“真可惜。”素葉都快流口水了,扯了扯他的胳膊,“咱們下車進去轉轉吧。”
“還真以為能偷著帶點礦渣呢?”年柏彥笑了,“這裡都成了旅遊觀光的地方了,進出觀看冶金都要進行嚴格搜身。”
素葉眼中騰起失望,還要搜身……
年柏彥gān脆將她摟懷裡,低頭,薄唇輕抵她的耳畔,狀似曖昧,“你喜歡讓那些黑人搜你身,我還不准許呢。”
男人溫存的語氣刺激地她一激靈,又許是被他的話,jī皮疙瘩倏然布滿了全身,抬手暗自掐了他一下,怒瞪他抿唇含笑的臉。
駕駛位上的司機倒是目不斜視專心開車,但在副駕駛位上的貝拉意外地清了清嗓子,一口美式英語說得如huáng鸝鳥般悅耳,“年先生,亨利先生想要約您下午見面,但我已經給他安排明天上午了,您剛下飛機需要好好休息。”
年柏彥若有所思,“下午安排車,我先到礦上看看。”
貝拉一聽馬上轉過頭,一臉關切,“礦上一切都好,你還是回酒店好好睡一覺吧。”
年柏彥聞言後卻看向素葉,低問,“累嗎?”
素葉搖頭。
“貝拉,安排車吧。”年柏彥沒有改變初衷。
貝拉掃了素葉一眼,良久後才點點頭。
一番對話素葉聽在耳中,貝拉的神qíng她也看在眼裡,她對年柏彥的關切似乎早已超出了助理對上司的程度,那或幽怨或關切的目光典型就是女人對男人的。想了想,素葉低笑,輕描淡寫地卻足以令貝拉能夠聽見的聲音說了句,“柏彥,貝拉的工作態度遠超於許桐啊,下次你要帶許桐來才行,讓她也學學貝拉是怎麼為老闆安排行程的。”
許桐,從未主動安排他的行程,每一次不是問過他的意見才會去實施?這個貝拉倒好,真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
她全程用的是中文,因為素葉相信這個貝拉不可能不懂中文,果然從貝拉臉色明顯一僵的變化中得知她的推斷沒錯,沒一會兒貝拉幽幽地說了句,“我要向許助理學習才是。”
素葉沒再多說什麼,扭頭繼續看窗外的南非世界,,這年頭,就是有些人永遠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身邊的年柏彥卻勾唇低笑,縱容了她剛剛耍的小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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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是誰?”回到酒店後,這是素葉的第一個問題。1bnDz。
“是這次即將競標的鑽石礦開發權的負責人。”年柏彥邊說邊解開襯衫扣子,打開柜子,裡面是貝拉早就備好的在南非的服飾,有商務裝還有休閒裝,褲子和衣服分開掛的整齊,下面的玻璃櫃中是用以配搭服飾的數條昂貴領帶,再下方是三排皮鞋,看得出每一雙都是jīng心挑選。
素葉湊上前,嘖嘖搖頭,“貝拉還真是個全能的女人吶,說實話,你的貝拉比許桐qiáng多了,回國gān脆把她調到你身邊得了。”
這架勢搞得像是要在這兒常住似的誇張,快趕上在他在北京那的休息室了,看得出年柏彥每次來南非都會住這個套房,甚至可以說這是常年包下的套房。
年柏彥隨便拿出一套休閒裝扔在了沙發上,淡淡笑著,“什麼叫我的貝拉,不是在說亨利的事嗎?”
“事實上,我能感覺出對於亨利的事你並不想說太多。”素葉直截了當。
“聰明的女人永遠討人喜歡。”年柏彥看著她,“你的眼睛很毒,想要去了解亨利並不難。”
“你始終想把一個心理諮詢師打造成一個成功商人。”素葉嘆了口氣。
堡市定非建。年柏彥抿唇沒再說什麼,準備進浴室洗澡。
她卻從身後將他摟住,忽而壞笑,“看我更想了解貝拉。”
“如果是她的閱歷你登陸jīng石官方網站就能查得到,如果是旁的,在我這裡,她只是助理。”最後一句他jiāo代得十分清楚。
“好吧。”素葉從來不是個在這種問題上斤斤計較的女人,偏頭看著他,“那我下午可以去逛曼德拉廣場了,雖說到了現在我還沒領略到南非的自然風光,但感受新南非的都市風也不錯。”
“不行。”年柏彥轉身摟過她,寵溺卻不縱容,“洗過澡後我準備帶你去jīng石的鑽石礦還有回收中心看看,你要親自經歷才能徹底明白鑽石從開採到分選和回收是怎樣的過程。”
“年柏彥……”
“表現不好香港購物計劃取消。”年柏彥笑著輕拍她的臉蛋,轉身進了浴室。
“年柏彥,你才是不折不扣的葛朗台!”素葉衝著他的背影大喊。
奈何,浴室門隔住了她的憤怒。
素葉憤憤不平拿出自己的休閒裝,暗暗對他的苛刻和不近人qíng的決定進行詛咒,還沒等咒罵到一半兒時手機響了,拿過一看唇角上揚了,接通,“要要,想我了?”
“本來呢你一走了之連老朋友都不顧,我是不應該再給你打電話的,但我這個人很念舊的,不像你不顧及同窗友誼。雖說你這個人對人薄涼、卑鄙無恥、yīn險毒辣、不仁不義,我卻慈悲為懷、大仁大義、心胸寬廣,所以還是要問問你是死是活了。”林要要近乎是咬牙切齒道。
素葉聽著這番控訴及林要要自詡的高尚品德差點額頭流汗,翻了下眼皮,整個人窩在沙發上,邊玩弄著年柏彥的衣袖邊道,“看來我是把你給惹急了,哦忘了提醒你,你這通電話費可不低啊。”
“哪還顧得上那麼多,是要告訴你件事的。”
“什麼事?”
林要要神秘兮兮,“沒關注jīng石這邊的消息吧?年柏彥已經正式提出跟葉玉,哦也就是你姐姐解除婚姻關係,俗稱離婚。”
“啊?”素葉“騰”地一下坐直,“什麼時候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