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頁
紀東岩便拿自己是壽星做藉口,素葉便開始努力拍馬屁了,說天秤座的男人是最睿智最有包容心的了,一句話說得紀東岩美得鼻涕泡都要樂出來了。
最悲催的當屬年柏宵,他的生日是在年柏彥之後,而那兩天正好是他的一個隊友撞了車,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上海,結果素葉和年柏彥jīng心為他準備的生日宴會也宣告破滅。所以,這個十一除了給紀東岩過生日外,還給年柏宵補過生日。
只不過,素葉狠狠嘲弄了年柏宵的星座,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盯著他瞧,“哇塞,原來你是處.女座啊,天,你是型血,還是個處.女座,你豈不是有選擇障礙?喂,平時你做選擇的時候有沒有感到為難啊?”
年柏宵狠狠瞪她,“迷信。”
“不是我迷信啊,你是處.女座啊,處.女……”素葉笑得前仰後合。
弄得年柏宵漲紅了臉,嚷嚷道,“我是處.女座又怎麼了?處.女座很好,很……qiáng大,像我,就很qiáng大!”
素葉衝著他豎起了大手指,“你這麼qiáng大的自信都是從哪兒批發來的呀?”
年柏宵雖說沒怎麼聽懂,但也知道她一準兒沒好話,氣得年柏宵差點掐死素葉。
到達了目的地,令大家萬萬沒想到的是,楊玥竟然也緊隨而來,送上了一條jīng心訂製的領帶給紀東岩當做生日禮物,竟弄了紀東岩一個大紅臉。
沒了夢魘困擾的楊玥挺活潑的,小姑娘又愛笑,所以很快地跟大家打成一團。素葉悄悄地把紀東岩拉到了一邊,問他,“你還是海生呢?”
紀東岩無奈點頭,“雖然她不再提了,但我能感覺到她還是把我當成海生。”
“你就算當海生又不影響什麼。”
紀東岩無語,良久後問她,“你覺得我是嗎?”
素葉想了想,“想知道的話,你只能去大澳漁村了。”
紀東岩甩過來一句,“我吃飽了撐得!”
“你不覺得小姑娘挺可愛的嗎?”素葉問他。
“可愛是挺可愛的,而且還十分有才,她前陣子設計的一款戒指圖紙,得到設計師的首肯,公司打算下一季度推出她的這款設計。”紀東岩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的光是讚許,是肯定,也有柔軟的東西揉了進去。
素葉看得真切,抓住了重點說,“所以,她還是很不錯的姑娘,對吧?”
紀東岩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亂說了,我比她大出那麼多,都能當她叔叔了。”
素葉白了他一眼,“不過就是十四歲而已,頂多是哥哥,什么叔叔啊,再說了,是叔叔的年齡又怎麼樣?現在流行大叔跟蘿莉的故事。”
紀東岩做無語狀。
人在假期的時候往往就是本xing回歸,在溫暖的海邊,每天是chuī著暖暖的海風醒來,讓人都變得想要遠離塵囂。面對大自然的饋贈,人們才能知曉有時候的忙碌也只是忙碌,它帶給你的不是內心平靜而是愈發促使你走向深淵。
素葉覺得,在什麼地方度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來一次人心與大自然的對話。就好像她之前走過的那些地方,沒有充滿乖張迅速的快節奏,只有緩慢悠閒的調子。作為jīng神分析師的她太清楚,如果一個人的內心平靜被打破,那麼就意味著走向了一條不歸路,如果沒有了平衡,那麼就要努力去尋找平衡,這才不會讓人徹底瘋掉。
所以,當素葉光著腳丫與年柏彥十指相扣慢慢地在沙灘上散步時,她突然想到了海子,他寫道面朝大海chūn暖花開,那是他內心對平靜和安逸的渴望,所以素葉相信,他必然是沒有找到心靈的那一處慰藉,否則就不會選擇臥軌自殺。
素葉有點忌水,但不意味著她抗拒海邊。在這樣一個夕陽西下的時刻,天邊的火紅近乎燃燒了整個海面,讓廣袤的海域也變得安靜非常,只有輕輕的海làng拍打岩石的聲音。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和心愛的男人在夕陽下,在海邊的沙灘上,悠閒地散步。
當年柏彥將她摟抱在懷裡時,夕陽拉長了兩人相擁的身影,她輕輕啃咬著他的薄唇,他唇稍上的木質香被她的芳香取代,她凝著他的眼,也會忍不住說,“柏彥,你的眼睛很像很像大海呢。”廣袤深沉,令人讀不懂卻又忍不住靠近。
年柏彥親吻她的臉頰,低低說,“下次會帶你去巴哈馬。”
素葉知道那個地方,曾經她到過附近的山脈,卻沒跟著隊友們去到那片海域,那是全球最著名的粉紅色沙灘,被媒體譽為最xing感的沙灘。她總覺得像是海灘這種地方,如果沒有qíng人相伴,去了也是寂寞的。
不過,聽到年柏彥這麼許諾後,素葉有了久違的親切和感動。
自從他離開jīng石,又因為得罪文森而弄得近乎破產後,他對她就不再有承諾了。這麼一段時間,在素葉眼裡是極短的,但許是在年柏彥眼裡如同是過了漫長的萬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事業有成時的年柏彥,會在面對她提出的各種要求後儘量滿足,他的能力他的財力足以支撐他的承諾。但一敗塗地的年柏彥,很顯然有了避諱,他無法支撐起她太多的要求和願望,所以,他便不會主動去承諾了。
其實這些對於素葉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兩個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可對於男人來說,想法絕非就這麼簡單,自古以來男人在社會中的角色扮演決定了他身上的擔子。年柏彥的骨子裡其實是個非常傳統的男人,與此同時,有著南方男人的細膩縝密和北方男人的大膽霸道,對於這樣一個男人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允許淪為居家吃軟飯的角色。
雖說,從表面上看不出年柏彥有什麼太大的qíng緒波動,但素葉能夠發現,他沉默的時候多於說話,本身就是一個話少的男人,如今,更是緘沉如金了。
而現如今,聽到了他這般承諾,素葉就知道,年柏彥已經準備好了,甚至,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她喜歡為她居家的年柏彥,為她煮飯、接送她上下班的年柏彥,但不得不說,她更喜歡為了事業而拼搏的年柏彥,不是因為她好財貪錢,只是因為她喜歡看見他自信滿滿,運籌帷幄的樣子。
她笑問,“粉紅色適合你嗎?”
年柏彥溫柔回答,“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僅此而已,什麼地方不重要。”
過了十一之後,忙碌又拉了帷幕,生活總是一往直前地繼續著,或快樂或苦痛,或忙碌或慵散,其實生活究竟能用什麼詞來描述沒有定論,是喜是悲全都是人為創造。
年柏彥去了南非,1號礦正如火如荼,他必須要到現場親自審查,在此之前,他已經談好了幾個經銷商,主動二三線市場,所以大家都在等著這第一批貨的質素,第一單很重要,對於年柏彥來說,是關係到能夠翻身的重要時刻。
☆、我來報到了
對於年柏彥去到南非一事,素葉雖說很是擔心但也知道這是他的工作,也是事業轉折的重要時刻,勸說只會成為他的負累,便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他安全至上。而素葉自己本身有工作走不開,只能造成兩個人兩地分離的局面。
自從結婚後,兩人就沒太怎麼長時間分開過,所以年柏彥緊張素葉,生怕她回了家後太孤獨,便總會騰出時間,在她或下了班或晚睡前跟她視頻通話。
秋季轉涼,他也會發來短訊提醒她要多穿衣服,別為了美只穿一件裙子出去。他在那邊的qíng況她基本上都知道,有一次在她開會的時候接到了他發來的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直戴著工地手套的大手,手心裡攤著一塊還帶著泥土的髒兮兮的礦石,短訊上寫著:考考你,用你的專業或直覺猜猜是否含有原石?
素葉抿唇笑了,心裡有一絲甜蜜將思念驅走了許多。她覺得,年柏彥雖說在南非,但因為有了視頻和時不時的短訊,令她覺得跟他的距離好近好近,每一天其實她都在期待著他的電話或短訊,那種期待的感覺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戀愛時代,因為有了相思,因為有了等待而變得充滿樂趣。
每一次,當手機上閃動著他的名字,她都覺得開心。
丁教授還在總結會議jīng神,素葉的心思全都飄在了年柏彥那邊,她能夠想像到他戴著安全帽下礦的樣子,他專注的神qíng必然是吸引人的。
仔細看了看圖片,她想了半天,然後回覆:哎呀,只是看圖片哪能看得出來啊?再大咖也得看到實物才能判斷。
很快地,年柏彥又回復了:qiáng詞奪理。
四個字一個句號,如此簡練的話就是年柏彥,但素葉能夠想像到他說這番話時候的眼神和樣子,自己也就忍不住抿唇笑了。
晚上接到年柏彥的視頻通話時,素葉已經鑽進了被窩,剛剛洗過的頭髮披散著,靠在chuáng頭,抱著個大大的毛絨玩具。chuáng單被罩及枕套都是純白色的,她的睡裙也是純白色的,懷中的毛絨是米白色的,只有她的長髮和瞳仁是黑色的,這樣看上去,她顯得愈發gān淨剔透。
年柏彥:我不在你身邊你總是沒記xing,大晚上的不能洗頭髮。
素葉:早上的時間太短了啊。
年柏彥:你每次chuī頭髮又沒有耐xing,頂著濕發睡覺頭會疼。
素葉:那你就陪我聊到頭髮gān了唄。
那邊的年柏彥會心地笑,寵溺道,行。
手機位置調整時,素葉才看見他的穿著,他竟穿了一套下礦的服裝,灰白色的,上面有點髒,也在所難免,畢竟是到礦里。
忍不住嘆道,“年柏彥,你穿工人的衣服也很帥啊。”這倒是由衷的話,上一次年柏彥下礦,帶著安全帽,但畢竟只是巡視,所以還是西裝革履的模樣,但這次,看樣子真的就是跟勘探工同吃同睡了,這樣的他看上去顯得粗獷了很多。
他曬黑了,也有點瘦了,臉頰顯得愈發的稜角外捉。
年柏彥笑道,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我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邋遢髒兮兮的樣子?”
“不,特別Mn的樣子。”
“你一說好話准沒好事。”
素葉嘟嘴,“誇誇自己老公而已,我哪有那麼工於心計?”
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嘴,說得很是開心。
素葉聊到了陪林要要去產檢,興奮地跟年柏彥說她看見小寶寶的樣子了,長得很好玩。年柏彥剛開始只是含笑聽著,看著她神采奕奕,漸漸地,年柏彥在沉思。等她說完了後,他叫了她的名字,嗓音低沉。
素葉不明白他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那麼嚴肅,眨巴著眼看著他。他說,“葉葉,咱們要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