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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不應該再提以前的事,他的那些事。誰能沒有個過去?而且他這樣的男人,主動倒貼的女人太多了,他又不是柳下惠。她覺得自己不會太在乎,可在剛剛,當他事後還那麼溫柔地待她,她就想到了白冰,想到了也許他們兩人在chuáng上也是這般的糾纏時,她的心口就刺痛。
年柏彥愣住了。
良久後將她摟緊,低低地說了句,“對不起。”
過去的事他無法改變,如果早遇上了她,那麼曾經的荒唐也不復存在了。他清楚知道這種事對於素葉有多麼不公平,換做是他,只要想到素葉對那個蔣斌展露笑容,曾經在他懷裡撒嬌嬌憨的模樣,他也會抓狂。
因為有過過去,所以他無法心裡坦dàngdàng地安慰素葉。
除了一遍遍的對不起,似乎,也無法多說什麼了。
“還有喬伊……”素葉哽咽,“你對著她笑,那麼溫柔,你——”
接下來的話被年柏彥落下的吻堵住了。
動qíng,動容。
素葉的指甲摳在了男人寬闊的肩膀上,緊緊的。
良久後,年柏彥才抬頭,輕撫著她的臉,凝著她,“葉葉,我愛的不是她們。”
她在緊張他,緊張這份感qíng,這是好事,可是,他不想看著她哭。
素葉輕輕抿著唇,含著淚,卻笑了,“我知道。”
她承認,uyuni是個神奇的地方,將她心底的那些不敢承認的、不想承認的qíng感全都釋放了出來。她的擔憂、她的遲疑、她的壓抑,等等一切的qíng緒在天地之間,在鹽湖之上見他緩緩走向她時的瞬間驅散了。她是那麼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有多愛這個男人,她離不開他,就像是魚兒離不開水一樣。
在年柏彥眼裡,她看見了他對自己的愛,雖然,直到現在他都不曾對她說過一個愛字,但她就是相信了,她覺得,自己願意再相信他一次。
“傻丫頭。”見她笑了,年柏彥的心也放下了,親吻她的額頭。
素葉輕輕閉上眼,她是傻啊,傻得只想愛他。
“葉葉。”他輕喚她的名字。
她睜眼。
年柏彥看著她,眼神柔和,“別再逃避醫生了,好嗎?”
素葉眼神微微怔住。
“當然,我沒有qiáng迫你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說,無論什麼狀況,我都會在你身邊。”年柏彥語氣肯定。
素葉斂下眼眸,咬住唇。
年柏彥抬手,撫平她微蹙的眉心,親吻。
他的吻燙了她的心,令她輕輕一顫。
見她久久不做聲,年柏彥也便不qiáng求了,輕撫她的肩膀,“好了,別多想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這種事總要心甘qíng願才好,他不想打著愛她之名,卻讓她每一天生活在痛苦之中。
“抱你去洗個澡,嗯?”他轉了話題。
語息落在她耳畔,熱熱的。
素葉抬眼看著他,輕聲說了句,“我願意。”
年柏彥一怔。
“我願意去看醫生。”她補全了話。
年柏彥眉眼染了笑,又心疼地摟住了她,“好。”
素葉窩在了他的懷,感受著他的體溫。
柏彥,你知道嗎?因為是你,所以我願意去接受。如果上天真的判了我的死刑,那麼我也願意等你開口,如果你說,你要我,那麼我會留在你身邊;如果你倦了厭了,累了不再愛了,那麼我也會無怨無悔地離開。因為你給了我最美的時光,因為你讓我感覺到了一個女人的幸福,所以,值得了。
☆、一切都聽我的,好嗎
北京,晚八點。
林要要從公司回來,剛進家門,家裡的小保姆喜寶就迎在了玄關,接過林要要手裡的包,壓低了聲音告訴她,要要姐,阮阿姨來了。
林要要聽聞後一愣,很快地,壓抑襲來。
蜜月回來後,葉淵遵守了他的承諾,否決了當初阮雪曼的決定,執意要單獨出去過。阮雪曼剛開始自然不同意,恨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弄得林要要於心不忍,幾番都想妥協了。
但葉淵是了解阮雪曼的,不過是一番番的苦ròu計,便曉之以qíng動之以理。阮雪曼見葉淵態度堅決,就拿他經常要飛國際長線怕林要要太寂寞為由,想要他們跟她生活在一起。林要要想著息事寧人便勸說了葉淵,葉淵也暫時同意了。
可剛住在一起沒兩天,阮雪曼就完全拿出婆婆的威嚴,要林要要時刻記住自己是葉家長媳的身份,gān涉她正常的生活,就連每天起chuáng都有時間限制,必須要在六點起chuáng,然後親自給她做早餐,不允許林要要在外有應酬,晚上下了班必須回家,除此之外,在林要要的穿著上還有著嚴格的要求,例如不能穿太bào露的衣服。
林要要的衣服很少有bào露的,所以這點倒是不怕,但可怕的是,阮雪曼不允許林要要穿裙子,尤其是在辦公室里,必須要以長褲為主,高跟鞋的根兒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太低有損闊董事長夫人的形象,太高顯得太過水xing楊花,所以必須控制在5、6公分左右。
包括林要要的工資,要全部上繳,阮雪曼全權打理這個家。
當然還有些七八零碎的規矩,例如:吃飯時不能眉飛色舞,要坐有坐相吃有吃相,周末的時候必須要去參加一些闊太太團體活動,運動場合只能是保齡球館、瑜伽館,要有固定的時間參加諸如紅酒會、奢侈品鑑賞會等等。
經過幾番折騰,林要要自然有點吃不消,但也從未在葉淵面前抱怨,她覺得阮雪曼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也挺可憐的。可時間一長,阮雪曼更有變本加厲的嫌疑,甚至會經常拿著她娘家人說事,大體的意思還是覺得她在高攀。
葉淵心細看出端倪,終於有一天從林要要口中問出七七八八的事,震驚之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單過了。阮雪曼就開始罵葉淵沒良心,葉淵則搬出未來孫子之名,跟阮雪曼說,想要見到孫子就給他們點空間。
這句話像是尚方寶劍似的,阮雪曼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葉淵以阮雪曼之名另買了套房子,離他的房子不算太遠,畢竟考慮到她單獨居住不放心,並請了兩個保姆,其中一個是葉家老宅之前的管家,專門去照顧阮雪曼了,另一個年齡比較小,四川姑娘,嘴很甜很有眼力見,是林要要選的。
當時林要要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笑得很憨實,說,我叫喜寶。
林要要覺得這個名字挺吉利的,所以葉淵便請了喜寶來照顧家。
事qíng算是消停下來了,可阮雪曼還會隔三差五來一次葉淵這兒,每次來也是擺足了婆婆的架勢,林要要只當她是老人不計較了,葉淵不在家時,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雖說林要要儘量不當回事兒吧,但只要阮雪曼一來,總會給她出各種各樣的難題,弄得林要要也有了心理負擔。
所以,當她聽喜寶說阮雪曼來了後,深吸了一口氣,長嘆埋於心裡,想著說不準又是讓她跟著參加什麼活動或聚會了,因為第二天就是周六。
不是她不想參加那些活動,關鍵是前兩次跟著阮雪曼參加一些闊太太團的活動時,對方明里暗裡在挑剔她出身時,阮雪曼非但不幫襯,還嘆氣說道,唉,誰讓我兒子喜歡呢,沒辦法。
林要要雖說是個灰姑娘不假,但也會有牴觸qíng緒。
葉淵飛了國際線,今晚還不知道回不回來,一想到婆婆就坐鎮家裡,林要要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往裡進。
喜寶告訴她,阮阿姨的臉色不好看。
林要要心又沉了一下。
進了屋,見阮雪曼竟在他們的臥室里坐著,臉的確yīn沉沉的,看見她回來了,沒好氣地說了句,“你把門關上,我有事要問你。”
林要要聽見心臟“咯噔”一聲,伸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媽。”她放下包。
阮雪曼沒應聲,“啪”地一聲把手裡的東西拍在了茶几上,“你告訴我,這是什麼藥?”
林要要順著她的手看過去,一盒藥靜靜地躺在那兒,她的神qíng先是怔楞,而後略顯尷尬。阮雪曼見狀後“蹭”地一下站起身,不悅道,“你這是背著我兒子吃的吧?林要要,你這個女人可真yīn毒啊,不想給我們葉家生孩子還嫁進來gān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吃這個藥?你跟我兒子商量過了嗎你就吃這個藥?”
林要要一時語塞,這件事發生得很突然,讓她無力招架,的確,葉淵並不知道她吃藥的事兒。
阮雪曼就更加不依不饒了,“你現在嫁進來了,為葉家傳宗接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你吃藥算什麼呀你?”
林要要被阮雪曼吵得腦仁兒疼,良久後才問,“您怎麼可以進臥室翻我們的東西?”
“這是我兒子的房子,我進來翻任何東西都不犯法吧?怎麼?心虛了?今天我就是翻了能怎麼樣?如果不是因為我翻了,我和我兒子還永遠被你蒙在鼓裡呢!”
林要要也很快鎮定下來了,壓了氣說,“媽,這房子是葉淵的不假,您也有權利進出,但尊重兒女的隱私權也是必要的吧?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您兒子您也得這麼做。”
阮雪曼一聽這話,氣得全身哆嗦,“好哇你,你這是在教訓我是吧?”說著拿出手機,“我現在就跟葉淵打電話!”
林要要被她鬧得一個頭兩個大,也隨她去了。
正要打,喜寶就敲門進來說,葉大哥回來了。
林要要一怔,沒料到他會今晚回來。正想著,有人進了玄關,門剛一關上,阮雪曼就像是見了救星似的,馬上沖了出去。
很快地,林要要就聽見阮雪曼帶著哭腔告狀,淵吶,你那個老婆實在太厲害了,現在她都敢騎在我脖子上教訓我了……
林要要沒出臥室,倦怠地窩在沙發里。
“你快過來看看,看看你娶得好老婆都背著你gān了什麼事!”阮雪曼將葉淵拉進了臥室,趕緊把茶几上的藥拿給了他。
葉淵接過一看藥盒的說明,怔住了。
林要要想解釋些什麼,奈何一句話說不出口。
“連你也被蒙住鼓裡了是吧?這就是你娶的老婆,葉淵,她連孩子都不想給你生你說你看上她什麼了?”阮雪曼字字珠璣。
葉淵抬眼看向林要要,眼神略有暗沉,林要要則斂下眼,保持沉默。
“淵吶,你——”
“媽。”葉淵開口打斷了阮雪曼的控訴,再看向阮雪曼時臉上泛起笑,“她吃藥的事我知道,是我讓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