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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技術,據她所知連紀東岩都未能掌控。
“在店裡,昌圖為什麼指著我?”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疑問。
年柏彥轉頭看著她,眸底有微弱的光躍開,很快便笑了,“沒什麼,他只是覺得我已經美人在側了,讓我別再覬覦那枚鑽石。”
素葉眨巴了幾下眼,瞭然了,“他用覬覦這兩個字來形容你?你是打算空手套白láng他才這麼義憤填膺的嗎?”
“不,我相信我出的價錢遠勝於其他買家。”
那就奇怪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昌圖不肯出手那顆鑽石?
素葉怎麼都想不通了。
年柏彥像是看穿了她的疑問,笑道,“我們總不能qiáng人所難,不是嗎?”
他的話引來了她的取笑,“難得啊,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想要得到就一定會不折手段的商人呢。”
“人要懂得知進退才能走得更遠。”年柏彥挑眉,湊近她,“看來,我這個殲商的形象在你心裡是揮之不去了。”
“你對我好點不就行了。”素葉咬著叉子,衝著他詭笑。
年柏彥伸手摟過她,“我對你還不好?”
“平時總像教訓學生似的教訓我,這叫好嗎?”她反唇相譏。
年柏彥想了想,凝眉狀似認真,“大不了以後我像是管孩子似的管著你。”
“誰讓你管了?”素葉輕捶了他一下。
年柏彥笑了。
見他笑了,她的心qíng也輕鬆了,依偎在他懷,“親愛的,你應該清楚我多勢利眼,我喜歡你,但也更喜歡你的錢。”
“看來為了維持你的喜歡,我還真不能沒有錢。”
“當然,物質決定上層建設,沒有麵包哪來的海誓山盟呢?”素葉抬頭笑看他的眼,纖細手指輕輕摩挲著他湛清的下巴,“怎樣表達出對一個女人的喜愛?年先生,你要捨得花錢才行。”柏進素罰是。
年柏彥摟著她,任由她這副勢力油滑的腔調,末了,對上她的眼,似笑非笑、似真似假道,“那讓你來做我的管家婆怎麼樣?”
素葉含笑的唇微微滯了下,下一刻明白了他的話中意思,臉頰騰地紅了,清了清嗓子才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呀。”話畢便抱著盤子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年柏彥不再說話,只是眼中噙笑看著她。
這樣的凝視使得素葉更加臉紅心跳,拿起叉子胡亂叉了塊牛ròu放入口。牛ròu吃的不知道什麼味兒了,腦海中只剩下年柏彥的那句類似戲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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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要這陣子睡得不大好,夜夜失眠,即使睡著了也會在夢中驚醒,原因是某一天她接到了一通電話,是素葉打給她的,翻越了大半個地球,通話的內容沒令林要要感動反而膽戰心驚。
素葉向她詢問她和丁司承是如何有效避孕的。
這個問題像是重彈似的在林要要腦子裡炸開,急切追問之下素葉才坦言,她在南非,跟年柏彥在一起。
接下來的事qíng便不用多說了,傻子都能想到素葉詢問避孕的原因。
因此,林要要有種天快塌下來的感覺,每每醒來的時候腦子裡總回dàng著素葉在電話里的最後一句話:要要,我愛上年柏彥了,深深愛上了他。
素葉是如此地坦白傾訴,林要要更希望她是在開玩笑。年柏彥與葉玉、白冰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現如今素葉再摻和一腳,可想而知qíng況得多亂,她是素葉的好朋友,也曾發誓無論怎樣都站在她那邊,可是,她無法眼睜睜看著接下來的狂風bào雨席捲自己最好的朋友。
更甚者,她想到了素葉的舅舅,那個拿著長劍差點刺瞎年柏彥眼睛的長者,曾經一度因素葉與年柏彥走得近而罰素葉跪在靈前,那晚的驚心動魄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一旦讓他知道素葉不但人在南非,還跟年柏彥在一起,甚至已經同chuáng共枕……
林要要想想就覺得頭大。
丁司承看出林要要的異樣,這幾天倒是一有空兒就來陪她,時常會陪她父母聊聊天,為此林要要在父母面前解釋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終於糾正了她在父母心中“腳踏兩條船”的光輝形象。
這一天晚上用過了晚餐,大約到了九點多的時候丁司承才從林要要家裡出來,她送他到了樓下,等快上車的時候丁司承轉過身,以詢視的目光將她打量個遍。1ckLg。
“怎麼了?”林要要笑看著他。
丁司承靠近她,低問,“你心裡究竟藏著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嗎?”
“其實也沒什麼,你也知道了,我是睡得不好。”
“總要有原因的,當著你父母面沒法說,現在就咱們兩個,難道還不能對我坦白?”
林要要遲疑了下,良久後嘆了口氣,“其實是有關小葉的,我在擔心她。”
丁司承微怔,“她怎麼了?”
林要要接著又嘆了口氣,這口氣出得悠長,可見內心的焦灼和無助,“她告訴我,她愛上年柏彥了。”
“什麼?”
“怎麼辦呢?我現在都不知道是該支持她還是規勸她了。”林要要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膠著中,沒看到丁司承在聞言這話後眼底崩潰的悲涼。
良久後,他才開口,嗓音有些gān澀,“這麼說,他們兩個現在……是在一起了?”像是被人搶走了一直深埋心中的珍寶,心頭的那個位置突然空了,深深的絕望襲來,緊跟著是莫名的氣憤!
☆、危險重重
林要要這才察覺出他口吻的不對勁,抬眼看著他,試圖從他眼中找出異樣來,而丁司承問完這話後也發現自己的qíng緒外泄,收了收眼,清嗓道,“我是她的導師,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她行差踏錯,最後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局。”
“我在想……”林要要試著從素葉的角度出發,遲疑道,“小葉做事向來理智,她選擇了年柏彥,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她還對葉家的人耿耿於懷?”這是丁司承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
林要要卻搖頭,“不,這次她那麼肯定地告訴我她愛上了他,一定不是因為報復了。”
丁司承聞言後,眼裡最後一點的光亮也一點點的油走,心底的擔憂如漩渦般越演越烈,直到將他整個人都吞噬進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良久後才找回聲音,“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因為最後受傷的肯定是小葉,現在葉家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小葉不能再添亂了。年柏彥這個人心裡想的什麼誰都不清楚,他怎麼能在沒離婚的qíng況下就去騷擾小葉?就算他離了婚,他又能給小葉什麼?這個人,簡直是個混蛋!”
說到最後,他的嗓音聽上去yīn郁得駭人。
林要要一聽這話心裡更堵了,原本說出來是想讓丁司承開導一下自己,但沒想到連他都糾結了這事就更加沒底了,抿了抿唇,“我覺得他們兩個都不像是任意妄為的人,尤其是年柏彥。”她想起在酒吧的那晚,年柏彥是那麼默默地看著素葉,那麼不著痕跡地保護著她們的安全,光是這點,多少會在林要要心中爭取到了一席好感,在她感到迷茫時就會安慰自己,也許事qíng還沒那麼糟糕,也許像年柏彥那種人應該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丁司承看向她,目光染上了些嚴苛,“要要,小葉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應該顧左右而言他,暫且不管年柏彥怎樣,就是這件事,未來會如何發展咱們都心知肚明,怎麼你還心存希望了?小葉再做事理智也是個女人,女人在面對愛qíng時難免會有糊塗的時候,在這個時候你就要多加勸阻了。”
林要要被他的一席話敲醒了,多日來的困惑和遲疑也瞬間變得清晰,其實他說的沒錯,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小葉要跟年柏彥在一起,未來會怎樣其實誰都能看得真亮,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也許素葉真是一時迷惑一時衝動了呢?
暗暗下了決定,等到素葉一回國她馬上就會去跟她好好談談。
丁司承見狀後也知道她是想通了,又叮囑了幾句後便開車離開。
這個時間,天氣有些涼了,晚風chuī過時會搖曳些落葉下來,夜晚的空氣品質不錯,至少能看見零星的星子和美麗的月牙兒。林要要心裡的yīn霾也散去了不少,直到丁司承的車子消失不見她才緊了緊衣服,轉身想要進樓。
有車鳴聲突然打破小區的寂靜。
一片泛了huáng的梧桐葉也掉在了地上,發出輕微的啪啦聲。
林要要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巡視看過去,是停靠在小區角落的一輛車,伴著她的回頭張望,車燈還閃了兩下。她抬手遮住了眼,緩緩走向那輛車。
車主慵懶得像個大爺,一隻手搭在車窗,見她走上前後唇角勾起好看弧度。林要要在看清了車主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二話沒說轉身就要走。
“要不要我跟你上樓去找伯父伯母敘敘舊?”身後,葉淵的嗓音慵懶磁xing。
林要要陡然停住腳步,轉頭盯著他,這個男人做事從不按常理出牌,她不曉得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萬一真跟著她上了樓,父母那邊又不知該怎麼想了。
“葉淵,你總像個冤魂似的纏著我gān嘛?”
葉淵聞言後笑了,衝著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鬼才過去!
林要要盯著他像是盯著牆角里的老鼠似的厭惡。
見狀,葉淵gān脆打開了車門,剛要邁步下來林要要趕忙開口,“你到底要gān什麼?”
葉淵停住了動作,依舊保持著車門大開的狀態,一腳踩在裡面一腳搭在外面,笑道,“咱倆說話需要隔著兩米多遠的距離嗎?我不想喊著跟你說話,找你真的有事。”
林要要也想早點結束早點,於是便走了上前,在他面前停住腳步,“說吧。”
葉淵卻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她一驚,剛要掙脫卻見他皺了皺眉頭,“手怎麼這麼涼?”
林要要怔住,還沒等著反應過來,葉淵卻從車裡下來了,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直接披在了她身上,語氣略顯低沉不悅,“他是開著車的自然不會怕冷,怎麼就不會想到你會冷?”
男人身上的氣息竄到了她的鼻腔里,與呼吸混合在一起,是gān淨又濃烈的男xing味道,可他的話令林要要的心口猛地一縮,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葉淵以這般嚴肅的口吻示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