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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問得威爾斯密斯一頭霧水,湊上前才明白了緣由,笑道,“你照片背後有背景嘛。”非之之的làng。
素葉聽了差點被口水嗆到,背景不過是個白房子,這也能看出來她的位置?年柏彥那廝的眼睛也太毒了吧?還是威爾斯密斯給了個最正常和符合邏輯的解釋,他說是因為年柏彥常年與南非這邊接觸,尤其是開普敦,他早就熟悉這裡的一糙一木了。
素葉這才瞭然,想了想又給年柏彥發了個微信:重點在臉,要看我的臉!!
沒一會兒年柏彥又回:誰那麼大膽,碰了我女人的臉?
素葉一看這回復又樂了,這個沒qíng趣的男人啊。
離開了酒莊,威爾斯密斯又帶著她遊玩了荷蘭小鎮和七彩小鎮,荷蘭小鎮名副其實,一進去猶若身處荷蘭,每一幢都充滿了大風車故鄉的氣息。素葉更喜歡七彩小鎮,每一條街道每一幢房子都是不同顏色的,繽紛耀眼,如同身在童話世界,七彩小鎮住的大多數都是馬來西亞人,正值旅遊淡季,大多數都是長居住戶,街道安靜,只有她在興奮地拍照拍個不停,馬來人很熱qíng,紛紛出來同她打招呼。
玩到夕陽西下時素葉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車子一路向市區開,穿過馬來區的時候便是一水兒繁華的商店、咖啡店,還有多彩多姿的街頭藝人表演。素葉向來喜歡這般熱鬧,便讓陪著她奔波了一下午的威爾斯密斯先行回去,威爾斯密斯感到為難,說這樣一來自己無法向年先生jiāo代,素葉便說自己已經對市區這裡很熟悉了,逛完後會直接搭車回公寓,威爾斯密斯聞言後也就作罷,叮囑了要她注意安全後便離開了。
一路溜達,素葉步行到了喬治商業街,這裡是最適合逛街的去處,從大型的購物中心到琳琅滿目的露天商店令人目不暇接。正逛得興奮時手機響了,一看是年柏彥打過來的。
接通,是他略顯疲憊的嗓音,“怎麼把斯密斯打發走了?”
消息夠靈通的了。
“他個大男人的,我在逛街他在後面跟著,多彆扭啊。”素葉進了一家店鋪,拿起一件民間藝術品邊看邊說。
“但是安全。”年柏彥輕嘆了一口氣,“南非這個地方每天都可能發生bào動或恐怖襲擊。”
“放心吧,我逛逛就回。”素葉聽出他的倦怠來,關切問,“你還在公司?還要多久能忙完?”
“事qíng有些棘手,五分鐘後還要繼續開會。”
“怎麼了?要不然我去公司找你?”一時間她有點於心不忍,又覺得自己挺不地道的,他忙的焦頭爛額,她卻玩得忘乎所以。
年柏彥低笑,“讓你良心發現真難得。好好玩吧,你哪有閒qíng雅致聽那些會議報告?”他不是沒聽丁教授抱怨過素葉的我行我素,每次聯眾開會她總是最晚一個到,到了之後說完重點就走,不給任何人面子。
對此他倒是能夠理解,她的確乖張我行我素,不會làng費時間去討好誰,但這都是xing格使然。
素葉笑了。
年柏彥又叮囑了幾句,尤其是安全事項上反覆qiáng調這才結束通話。
店鋪的主人是個白人婦女,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但白人都顯老,所以素葉也看不出她真實的年齡來,棕紅色的發和褐綠色瞳孔,配著一身七彩服飾,看上去整個人都像個調色盤似的繽紛,待素葉結束了通話後她主動打了招呼,“你臉上的圖案真漂亮。”
素葉接受了她的和善,說了聲謝謝,低頭看著剛剛通話時手裡拿著的藝術品,這才看清是個木雕玩偶,再打量店鋪環境,是一處充滿了宗教色彩的地方,裡面擺放的儘是跟宗教有關的藝術品。
“通話的是你老公?對你真體貼。”店主許是能聽懂一句半句的中文,笑著對她道。
素葉的臉頰微微一紅,老公?腦海中竄過年柏彥的模樣,心口也如同被大西洋的海làng拍打岩石時的làng花似的激dàng了一下,滿腔的儘是翻江倒海的驚顫。她從未敢去奢求這個稱謂,只是時不時會像只鴕鳥似的想去逃避下現實,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只要能在他身邊,什麼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他的心是在一起的。
但是,女人的小小虛榮心促使她點點頭,點頭的瞬間臉頰愈加滾燙炙熱,似乎嗓子眼都跟著顫抖起來,輕聲答了句,“是我老公的電話。”
店主見她面頰紅暈,笑了笑,“看得出感qíng真好。”
“我老公對我,是挺好的。”素葉說完,心臟撲騰騰地亂跳。
店主見狀說了些祝福的話,她便不好意思馬上離開了,轉了轉她的店鋪,不經意看到了一幅畫,看著看著入了迷,指著問,“這畫挺獨特的。”
“哦,是歐洲文藝復興的一個臨摹,內容是有關創世紀。”店主說完問她,“你是基.督徒嗎?”
素葉搖頭。
南非是多民族多種族的國家,因此宗教信仰也呈現出多樣化的狀態,如白人大多數信仰的是基.督教新教或天主教,還有亞洲60%的印度教、20%的伊斯蘭教,當地的部分黑人信奉的是原始宗教,還有一些人是信奉佛教,這個地方各類宗教信仰並存,誰都不gān涉誰。
“這幅畫講述的是聖經創世紀篇章的內容,上帝創造人類,卻又失望於人類的貪婪和相互殘害,所以天降大雨開始滅世。”
素葉拿下畫卷,洪水中央是一艘船,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諾亞方舟,輕嘆了一口氣,“這需要多大的絕望才能親手毀掉自己創造的一切呢。”她原本想說的是:造人的就形同父母,哪有親手殺害孩子的父母呢?但店主很顯然是基.督徒,她不能妄言詆毀神靈,否則就是對宗教文化的不尊重。
店主解釋道,“上帝自然有他的不忍,所以才會派出天使來執行。”
“哦。”素葉點點頭。
鑑於店主的熱qíng,她便將這幅畫買了下來。
出了店鋪,素葉正打算再四處轉轉就回公寓時,眼前的路被一輛跑車倏然攔截,驀地頓步,大腦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遇上劫匪了。
但又一想不對,哪有開著豪車搶劫的劫匪?
將畫背在了身後,素葉正打算擺好架勢跟有可能撲面而來的危險做拳腳上的較量時,車門開了,她目光一緊,當車主從車上下來時,緊張的目光又轉為驚愕。
怎麼會是他?
夜色下,男人穿得亦是休閒,下了車後慵懶地站在那兒,衝著她笑著打了個招呼,“嗨,有陣子沒見了,想我沒?”
是紀東岩。
素葉早就該料到,同樣身為競標者的他,是有理由在開普敦出現的。
☆、無法相愛也不後悔
夜色下的大西洋海岸溫柔多qíng,但也時而有海làng拍打礁石,一時間激起千層làng,當遊艇經過企鵝島時,素葉還真看到了月色下海岸邊的企鵝,一個個相依相偎,或休息或嬉戲,她從未見過這麼多的企鵝,乍一看會誤以為來到了南極。
紀東岩端了兩杯紅酒來到了甲板上,遞她一杯,“還不打算擦掉你的花臉?”話說間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濕紙巾,“時刻給你候著呢。”
素葉抿唇笑了,將酒杯放到一邊後接過紙巾,gān脆直接鋪臉上囫圇擦了一遍,染料褪去,只剩下一張光潔茭白的臉,今天她沒化妝,素淨的臉頰倒是方便了擦洗。
“說實話,我並不覺得大晚上出海是多麼美妙的事,事實上置身大海中央的感覺挺沒安全感的。”她將髒了的紙巾投球似的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拿起酒杯晃動了下。“再者,你可別告訴我,這遊艇是你的,你特意來找我就是想跟我顯擺一下你的新遊艇。”
“還真是有這打算。”紀東岩一屁股坐在她身邊,肩膀頂著她的肩膀,“年柏彥不解風qíng,一來開普敦只知道工作,我也算彌補他的過錯,陪你遊山玩水有什麼不好?”
素葉眨眨眼,“還真是你的遊艇?新買的?”
紀東岩點頭。
“看樣子你對這次的鑽礦競投很有把握,這麼快就預前消費了。”素葉笑了笑,抿了口紅酒。
紀東岩伸手摟過她的肩頭,低頭看著她的臉,“我還以為你想說,我比年柏彥有錢呢。”1cc2H。
“那你和他,誰更富有?”她也不避他,側過臉看他。
紀東岩勾唇,毫不遲疑回,“他。”
“難得啊,讓你對你的敵手俯首稱臣。”
紀東岩倏然低頭,鼻樑近乎壓上她的,“他得到了你,所以比我富有。”
“那你要怎麼辦?搶他的鑽礦當做賠償?”素葉依舊輕輕笑著,任由他的氣息撲面而來。
“女人,還有兩天才競投,是不是他的鑽礦還未必呢。”
素葉挑眉,“你一定要跟他爭得你死我活?你們兩個針尖對麥芒近乎都成了商圈人皆共知的事了。”
“那你知不知道,年柏彥的婚姻亮起紅燈一事也成了街頭巷尾津津樂道的趣聞了?”紀東岩也跟著挑眉。
素葉深吸了一口氣,“我願意等到他離婚。”
“也寧可背負第三者的稱謂?還是小姨子勾.引姐夫的罪名?”
素葉斂眉。
“說實話,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參與其中,而且還是站在他那邊。”他坐直,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素葉也跟著喝光了杯中酒,拿起冰桶里的紅酒,為彼此倒上後直截了當來了句,“我愛他,所以,什麼都不在乎。”
紀東岩驀地扭頭看著她,失聲道,“你是抽了什麼瘋怎麼就迷戀他了?”
“不知道。”素葉笑了,將酒杯抵在唇稍,海風chuī亂了她的長髮,卻遮不住她眼底的笑意,“就是莫名其妙地愛他,無法自拔。”
紀東岩皺緊了眉頭,咬咬牙,“在內蒙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年柏彥那個人是沒心的,你怎麼就不聽勸還一頭栽進去?他沒你看上去那麼簡單,他在盤算什麼誰都不知道!素葉,你這麼jiāo心jiāo肺,最後受傷的肯定是你!”
“可是,我就那麼堅定不移地相信他是愛我的。”素葉盤起了雙腿,身子倚靠在圍欄上,她的聲音伴著海風被chuī了很遠,“我覺得,跟著自己的直覺走也不錯,猜忌,會讓人變得很累。”
紀東岩重重嘆氣。
“紀東岩。”素葉笑著伸腳踢了踢他的腿,“如果我真被甩了那天不還有你嗎,你先練好你的臂肌,到時候接著我別讓我摔在地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