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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眼前多出了幾張鈔票,嫩模再度愣住。
錢是素葉給的。
她拿過的是年柏彥的錢包,將裡面的大鈔全都掏了出來直接遞給嫩模,輕輕含笑,“就當這錢是我給你的。”
嫩模徹底懵了,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如果你伺候了柏彥,那還真是辛苦了,柏彥在chuáng上可是個大胃口,怕是桌上那點錢還不夠你買營養品補回體力的。”素葉笑盈盈地揚著手裡的錢,“拿上這些錢,以後再敢打柏彥的主意,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十足的威脅口吻,嚇了嫩模一跳。
小心翼翼地接過錢,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年柏彥。
“還敢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素葉擋在了她的視線,一張美麗的臉近乎貼上嫩模的。
嫩模後退了一步,攥緊錢打算離開。
“提醒你一句,今天從這個門出去就給我忘了所有的事。”素葉在她身後慢悠悠道,“你趁著他醉酒了才敢碰他的手機,我則不同,他不管是醉著的還是醒著的,他的手機錢包等私人物品我都可以碰,這就是你我的不同,明白嗎?”
嫩模使勁咬了下唇,點點頭,趕緊離開。
待一切安靜了,素葉才轉頭看向年柏彥,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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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幾乎是使了吃奶的勁兒才將年柏彥弄回了家。
雙雙倒在chuáng上時,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連抬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了。
身邊的男人動了動,深喉逸出悶哼聲。
她趴在了他的胸口上,看著他緊閉的眼,再度喚他的名字,想著一會兒給他煮點解酒茶。
年柏彥微微睜眼,“葉葉……”
他輕喃她的名字。
素葉有了委屈,從他身上爬起,下了chuáng。
他卻抓緊她的手,醉眼朦朧地看著她,低低哀求,“葉葉,別離開我……”
她的心一痛,與他十指相扣,重新趴在他的胸口上,也不管他是否能夠聽到,細聲呢喃著,“柏彥,我瘋了是不是?我知道我瘋了。”
他的一句深qíng就足以抵消她的委屈和質疑,一路上她是很氣他,氣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招女人相陪?可他的一句“別離開我”是那麼讓她覺得他深愛著她,那麼讓她捨不得。
她知道她是瘋了。
有時候她在想,是不是親眼看見年柏彥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的,只要他說他還需要她,還離不開她,她就會變得心甘qíng願?
愛qíng真的是這樣的嗎?
她開始變得跟林要要一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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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年柏彥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七點,他破天荒地多睡了兩個小時。
睜眼時,蒙亮的光散落臥室。
他懷裡躺著的是素葉,酣睡正甜。
低頭,他穿著跟她一樣的qíng侶睡衣,gān淨,充滿陽光的味道。
頭昏昏沉沉,是昨晚醉酒的緣故,隨著清醒,昨晚的記憶也多少回來了些。
懷中的女人嘀咕了一聲,臉在他胸前蹭了蹭,轉眼又舒服地沉睡。
年柏彥不捨得叫醒她,低頭凝著她熟睡的俏模樣兒,忍不住上挑了唇,低頭,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她嚶嚀一聲。
像個小動物似的遭人憐惜。
年柏彥宿醉了一晚,大清晨醒來後正值yù望qiáng烈,再加上懷中女人睡態嬌憨,輕輕的一聲嚶嚀足以令他xing起,他的吻逐漸下移,英俊的臉頰深埋她的脖頸。
許是因為下巴和上唇間新生的胡茬,素葉被扎醒,朦朦朧朧睜眼,卻見他目光灼亮地盯著她瞧時一把將他推開。
年柏彥從身後將她摟住,含笑,“怎麼了?”
“這話我問你才對。”素葉轉頭,眉頭皺緊,“昨晚為什么喝那麼多酒?”
年柏彥想了想,gān脆坐靠在chuáng頭,長臂一伸將她撈入懷裡,輕輕笑道,“我充其量就是葉淵的陪酒,倒是把自己給喝醉了。”
素葉遲疑地盯著他瞧,半晌後說,“瞎說,我沒看見葉淵。”
“他風流快活去了。”年柏彥如實相告。
素葉想了想,一下子想明白了年柏彥的話,心中無奈,嘴上卻任xing了,“那你呢?就沒風流快活?”
“我?”他微微挑眉,又恍然,“我沒記錯的話,是你接我回來的?”
素葉哼哼笑著,“對啊,我親自接年總您回的家。”
年柏彥看著她,見她笑得有點不對勁,又問,“然後呢?”
“聰明啊,知道我沒說完話。”素葉貼近他,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薄唇,“你身邊,還有個風qíng萬種的女人。”
☆、你為什麼出軌?
年柏彥微微一愣。
“如果不是她拿著你的私人電話打給我,我永遠想像不到你枕著其他女人胳膊閉目養神是什麼樣子。”她不想變成一天到晚盯著自己男人的那種女人,不想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多少案例證明男人最討厭被女人質疑,就算真的心中有鬼,也會厭惡女人如審判官似的詢問。
這事兒真正落到自己頭上,她就無法再像旁觀者似的冷靜,實際上昨晚她想了很久,給他換睡衣的時候也趴在他身上聞了半天,他身上沒有女人香,也沒有與女人廝磨激qíng的痕跡,除了那件沾染口紅的襯衫。
她努力勸說自己,年柏彥一定和那個女人沒什麼的,一定沒什麼。
但睜開眼,她是出了奇地想要知道年柏彥究竟是怎麼想的,就算他沒有跟那個女人發生關係,那麼有沒有牽手?有沒有曖昧的行為?有沒有接吻?
一連串的想法刺激得素葉腦漿子都顫著疼。
年柏彥低頭看著素葉,她眼裡還帶著一點點的笑,這句話說得像是隨心又像是故意,他原本想要解釋,跟她說那個女人不是他叫來的,跟她說他壓根就沒碰那個女人,跟她說他醉了酒還是很想看見她。
但話到嘴邊,他卻遲疑了。
素葉詢問的態度漫不經心,又似笑非笑的,這著實令他不慡。
他多少記得昨晚發生的事qíng,他知道是素葉找到的PUB,隱約中也聽到了她像是在跟什麼人爭吵,內容記不得了,現在聽她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是那個女人給她打的電話。
由此,不慡也隨之而來了。
他以為她會跟他大發雷霆,他以為她會因為那個女人跟他大哭大鬧,甚至會提出些無理的要求,但,她太過平靜的態度讓他受挫。
“是嗎?”他壓住了不悅,淡淡笑著。
年柏彥沒解釋太多,只是輕描淡寫了這麼兩個字,令素葉微微征楞,唇角的笑容僵住了不少,垂下眼,良久後低低問了句,“你覺得她很漂亮?”
年柏彥調整了下坐姿,“不。”
她眼中染上一絲喜悅,卻又聽他補上句,“應該說她是年輕漂亮。”
心像是被人掰開了一個口,疼痛蔓延了開來,素葉愣愣地看了他好半天,直到酸楚腐蝕了疼痛才有了反應,紅唇顫了顫。
她想問他,那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又想問他,你覺得她比我好是嗎?
可話到嘴邊兒始終徘徊,又被她囫圇吞棗地咽下。
她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卻下意識地偎緊他,試圖通過他的體溫來感受他心的存在。她想讓他摟緊她,什麼都不要說了,什麼都不要告訴她。
其實她是個膽小鬼,就算在外人面前如何逞qiáng如何劍拔弩張,實際上的她不過外qiáng中gān。有些無理取鬧的話她可以在平時對他質問,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反倒不敢去問了,她怕,心痛的感覺。
她從不懷疑他的感qíng,可還是容不下一點瑕疵,那麼,她不知道總可以吧?
年柏彥誤會了她的沉默。
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起她尖細的下巴。
“如果我跟你說,昨晚我碰過她呢?”他盯著她,薄唇微啟,一字一句問。
素葉的眼波微微顫抖,呼吸開始急促。
他一動不動地與她對視,目光嚴肅認真。
良久後,她輕輕笑了,有些言不由衷,“柏彥,你別鬧了。”話畢下了chuáng。
年柏彥盯著她的背影,眼神有一瞬的落寞。
洗手池的鏡子前,是剔透的水晶燈。
燈光映亮了素葉的臉,亦刺痛了她的眼,眼眶濕潤的那一刻她打開水龍頭低頭洗臉,冰涼的水珠濺在肌膚上,擊退了想哭的yù望。
她怎麼就沒了勇氣質問?
哪怕像剛剛那樣以笑遮掩內心的惶惶也好,總要知道他說得究竟是不是真的,她卻做了逃兵。
身後,是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是不是我真的跟其他女人尚了chuáng,你也像這樣不在乎?”
素葉一個激靈,弓著腰,睜眼看著不斷漩渦的水流,久久的,喉嚨像是堵住了似的。
內心卻在吶喊,拼命的。
她驀地抬頭,鏡中的她滿臉是水,浸濕了睡衣的衣領和胸前布料,濕噠噠的難受極了。她用力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字,“不……”
可沒了男人的應答聲。
她朝洗手間的門口看去,哪還有年柏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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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中的花灑被年柏彥開到了最大。
他站在花灑下,水珠濺到了他寬闊結實的肩膀上,又飛濺地四處八方。水流延著他的喉嚨不停往下沖,突出的鎖骨、溝渠分明的胸肌、緊實的小腹……古銅色的肌膚在水光中散著光澤。
只是,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仰著頭,任由水珠瘋狂地砸在臉頰上。
那張硬冷英俊的臉因不悅更是線條分明,緊皺的眉頭,薄唇近乎抿成了鋒利的弧度,還有下巴,倨傲地繃著,大有生人勿近的薄涼威嚴。
突然,有雙手臂從身後將他摟住。
他全身一僵,剛要轉過身就聽到素葉帶著哭腔的聲音,“年柏彥,你不打算要我了是嗎?你為什麼說她年輕漂亮?為什麼非得要刺激我?為什麼要說你碰過她?她有那麼好嗎?她比我好看嗎?比我身材好嗎?比我更愛你嗎?”
女人緊摟著他腰的手臂還有明顯的顫抖,而她的一番激動的盤問像是棒槌似的狠狠砸在年柏彥的後腦上,他這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殘忍的事,馬上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