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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氣息還有她身上的芳香,令他流連忘返。
素葉則被逗得連連求饒,“別別別,好涼啊。”
年柏彥卻故意逗她,臉頰埋在了她的側窩間,張口,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
男人的氣息一併滾落了過來,她一激靈,縮頭,刺癢極了。
“我是年老,但不色衰。”年柏彥鉗住了她,在她耳邊壞壞笑道。
“臭美。”素葉要掙脫。
他卻趁機收緊了手臂,令她就扣在他的懷裡無法逃脫。
“你討厭,拉拉扯扯的不像話。”她在他懷裡肆意推搡,“你不是最講究公共形象的嘛。”
年柏彥緊緊摟著她,臉頰貼著她的臉頰,低低笑著。
兩人就安靜了,他擁著她佇立在飛雪中,這一幕,恬淡而幸福。
良久後。
“跟我回家吧,好嗎?”他在她耳畔低低道。
素葉的心微微顫抖了下,然後微微轉頭,年柏彥低頭,他與她的目光糾纏在了一起。她注視了他好久,腦中卻是這一年多來所經歷的林林種種。
終於,輕輕點頭。
是啊,該回家了,她出來的太久,在這片原本遠離塵囂的藏區她只想著尋求一份安穩,誰知道還是一樣要經歷生死動dàng。
所以,她想開了。
也許上天註定了她就是這樣一個人,註定了不論在什麼地方都要歷經種種,那麼,她亦認命了。
年柏彥見她點頭,瞬間如同陽光掃去了yīn霾,心qíng豁然開朗,低頭,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自己老公的公司,該去看看
她不再是那隻鵸余,亦不會再去糾纏著“他愛我,他不愛我”這種事,他將他的翅膀賦予了她,她,便成了他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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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跟著年柏彥回京後,結結實實地休息了一天後就回聯眾報導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由丁教授帶頭,全體同事都站在門口迎接她,更誇張的是,還拉了個大條幅,寫了十分誇張的歡迎詞。
令素葉想起了那句話:那場面,真是鑼鼓喧天,鞭pào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丁司承也來了,笑容寬慰。
慶功會在所難免,但素葉覺得自己是無功不受祿,表示不想舉行什麼慶功會。丁教授實現了承諾,因為素葉在藏區表現極好,由她組建的心理團隊在藏區著實是幫了不少的孩子走出心理yīn影,她的經歷和在藏區種種負責任的行為足可以擔當所長一職。
可素葉心裡是有愧的。
在會上,她提到了顧琳,主動承擔顧琳身亡的責任,丁教授語重心長,認為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顧琳先是丟棄了大家在先,然後才遇難,而在林海,如果沒有素葉的話,何明和方倍蕾也許早就喪命了。
對於丁教授的這種說辭,何明和方倍蕾也同意,經過這幾天的調養,何明的傷勢已經痊癒了,而方倍蕾對素葉的態度也大為轉變,在林海的種種,都是方倍蕾主動跟丁教授報告的,報告中,她著重列明了素葉是如何幫助他們走出林海,如何為何明敷藥止毒,如何鼓舞他們堅持能夠活下去的信念。
素葉心裡澀澀的,她很少經歷這樣的感動,不是來自親人朋友的,而是來自職場同事的,讓她覺得,其實職場爭鬥不過是人xing的其中一面,人心向善,她曾懷疑過,卻在此時此刻深信不疑了。
她對丁教授說,如果沒有何明和方倍蕾,她也早就被黑蜘蛛吃了,在這次的事件中,其實大家都是有功勞的,這種榮譽她不可能一人獨享。
其他同事見他們三人彼此謙讓甚是奇怪,以往這三人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只是在林海里待了近五天,一切的一切都變了,看來,這5天裡的確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才使得曾經的執念放下。
所長一職,經過投票,最後還是由素葉擔任,統計票數,竟然是全票通過,沒有否定票,沒有棄權票,方倍蕾和何明更是誠心誠意地來支持素葉這位新上任的所長。
素葉頓時覺得壓力大了。
丁教授表示也該是他退休的年齡了,可在移jiāo鑰匙的時候,丁教授跟素葉說了實話,他說他還是很想繼續研究關於人的記憶,這將會是他終生為之奮鬥的工作。
素葉能夠理解,這就是作為一個學者的執拗吧。
簡單的慶功會後,素葉和丁司承選了家安靜的咖啡館,看著腳底的車水馬龍,繁華的城市建築,素葉不由得感慨,還是藏區安靜,幾個月不回北京,竟然有點不適應了。
丁司承淺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人是回來了,但心丟在了藏區?”
“丟在了孩子們的身上。”素葉喝了口咖啡。
丁司承聽說了她和年柏彥共同以夫妻名義資助了藏區的孩子,而年柏彥更是斥資修建了10所希望小學,起名為“素年”希望小學,來讓更多的災區和貧窮山區兒童可以有書讀。有關這兩人資助孩子上學和籌建希望小學的事,沒有對媒體透露半點風聲,丁司承之所以知曉也是通過丁教授,因為不但素葉資助了孩子,還有方倍蕾和何明。
“這次回來我發現,你改變了很多。”
“是嗎?”素葉抬手捂了捂臉,“是老了吧?”
丁司承含笑搖頭,“不是老了,是成熟了。”
素葉故意挑眉,“我的年齡已經掛三了,還要奔哪兒成熟呢?”
經歷了這麼多事,她發現自己也能跟丁司承相談愉快了,時間真是造化大師,也是極好的良藥,她想,在丁司承心裡,過往的林林種種早也煙消雲散了吧。
“你的心理年齡小。”丁司承似認真似開玩笑。
素葉笑了,“謝謝你的讚譽啊。”
兩人聊了很多事,原本丁司承有點刻意逃避她小時候的話題,豈料她主動提及了。
“如果丁教授研究成功了也好,我可是他失敗的作品。”
丁司承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一時間笑得有些尷尬。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他,至少讓我忘了二十多年,有了二十多年的平靜生活。”
丁司承放下咖啡杯,問,“你不再怨我父親了?”
素葉淺笑,“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他,真的。”
丁司承看著她的眼,眸光明亮而認真,他相信這是她由衷的話。
“作為你的導師,其實我應該幫你更多。”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結,能夠解開這個結的只有自己。”
丁司承輕輕點頭,“你能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這句話怎麼聽著像是離別?”
丁司承揚唇,“我應邀去德國研究一項心理課題。”
“什麼時候的事兒?”素葉驚訝。
“半年前對方就提出邀請函了,只是我一直在考慮,現在對我來說無牽無掛,也該去了。”
素葉心裡多少有點失落,輕輕點頭,“什麼時候走?”
“下周就走了。”
“這麼快?”
丁司承笑了,“怎麼,捨不得我?”
“雖說我們之間經歷過不開心的事,但是,作為朋友和導師,以後不能經常見面的確捨不得。”素葉由衷地說。
丁司承深吸了一口氣,嘆出,“作為你的導師,看見你如今已經任職赫赫有名的心理諮詢機構的所長,很是欣慰;作為你的朋友,看見你們有qíng人終成眷屬,也由衷地高興了,所以,我沒有任何遺憾。”
素葉鼻頭有點發酸,抿了唇,良久後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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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回京,最開心的莫過於方笑萍和素冬,方笑萍恨不得天天堵在她的診所門口,送上煲好的湯,在方笑萍眼裡,素葉是去藏區受了不少的苦,尤其是聽說她在林海迷路的事後,每次談起來都心有餘悸,她覺得素葉瘦的不成形了,要大補特補才行。
而有這種想法的人何止是方笑萍?
她回到四合院後,年柏彥可謂是起了大陣勢,請了三位名廚專門伺候素葉,有煲湯的,有主餐,還有餐後搭配甜品和水果營養的,這三位大廚隨便叫出一個都是數一數二的主兒,可想而知素葉的胃得多滋潤。
因為有了名廚在家,引來了不少“偷窺者”。
例如,年底鬆散的年柏宵,每天跟朋友聚完會後一準兒就到四合院來報導,他說四合院的湯好喝,就沒幾天的功夫,年柏宵被養得白嫩滋潤的。
除了年柏宵外,最可恥的當屬紀東岩。
素葉怎麼覺著他都有她口中債主的傾向,近乎每天過來蹭吃蹭喝,還多數是來吃晚餐,吃完晚餐又會像是京爺兒似的拉著年柏彥下棋博弈,而每一次,也都是被年柏彥不耐煩地從家裡趕出去,臉皮之厚超出素葉的想像。
於是,素葉在紀東岩被趕走的每一次後就會建議年柏彥,要不咱還錢吧。
年柏彥則咬牙說,美得他,蹭吃蹭喝總得算他利息。
素葉突然覺得紀東岩也挺可憐的,借了大筆的錢給好友,一心想著好友能還錢,豈料這個好友還在斤斤計較著利息,悲哀啊。
從擔任所長後,素葉就辭去了大學的任教,她著實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身兼數職了,光是管理個心理機構就已經夠她透不過氣了。
她又招聘了幾名心理諮詢師,而方倍蕾和何明也升職加薪,手底下帶了不少學生,看著新入行的這些年輕臉龐,素葉突然覺得自己老了。
而這段時間,年柏彥亦是忙碌,年氏快速地上了軌道,他每一天又是早出晚歸的,比在jīng石的時候還要忙。不過素葉偶爾也聽說文森出了事,雖說沒有被判刑,但警方始終盯著他,他的集團也像是風雨搖曳中的鳥巢,有外界人士對他的集團虎視眈眈。
素葉不清楚,文森落到這步田地跟年柏彥有沒有直接的關係。
就在這一天,素葉陪著林要要做完了產檢,原本是想著跟要要一同共進午餐的,但葉淵提前下機了,來親自接要要回家。
葉淵看上去氣慡神清的,也難怪,要要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這眼瞅著就要見到閨女了,他不神清氣慡才怪。
葉淵告訴她,今天年柏彥是乘坐他的航班回京的,既然閒著,倒不如去年氏找他。
素葉遲疑了一下。
林要要覺得葉淵的主意不錯,拉她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說,“你一直沒去過年氏吧,自己老公的公司,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