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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些都是被電話里的男人看在眼裡的。
“我沒想到你會回國,等了好一段時間後才終於又知道了你的消息,原來你就在北京。我很興奮,也很激動,我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但接近你並不容易,而你那個時候也有緋聞出來,我不在乎那些緋聞,只想怎麼跟你見面比較好。所以輾轉反側,最後只能人qíng搭上人際關係,以相親的方式出現在你面前。但我知道,你這麼漂亮,追求你的人一定不少,所以就想到了蔣斌,我跟他只差一個字,也許這就是上天在幫我,於是我便改了身份證上的名字,以蔣斌的名字出現在你面前,這樣的話至少可以讓你注意到我。”
素葉抿著唇,緊緊攥著話筒。
“小葉,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
“你到底認不認識蔣斌?你跟他到底有沒有關係?”素葉毫不留qíng地打斷了蔣偉的話。
蔣偉嘆了口氣,“如果可能,我真的很希望能跟蔣斌有關係,至少你還能看在他的qíng面上不至於對我拒之於千里之外。”
“你真的不認識他?”
“只聽你提過,我也很想見見他究竟是什麼人,能有那麼大的魔力讓你念念不忘。”蔣偉的聲調悲傷。
素葉失望了。
在得知蔣偉冒充蔣斌名字這件事後,其實她是多少有些期許的,希望能夠從這個蔣偉身上獲知蔣斌更多的訊息,可是,蔣偉就是蔣偉,通過他的描述,她想像不到他還能有什麼企圖。
“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也不要再跟我見面了。”素葉說了句。
“小葉,難道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嗎?難道……六年前我輸給了蔣斌,六年後我還要輸給年柏彥嗎?”蔣偉焦急。
“是。”素葉直截了當說了這個字。
蔣偉萬萬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一時間在電話那頭愣住了,良久後喃喃道,“我知道我騙了你是我不對,小葉——”
“跟這個沒關係,原因很簡單,就是我無法愛上你,所以蔣偉,找個真心待你好的姑娘吧,別在我身上làng費時間了。”素葉說完這番話後,果決地掛了電話。
額間隱隱作痛。
素葉抬手用力按下,略感疲累了。
蔣斌的失蹤就像是一枚深水炸彈,雖說得知這件事的人都說他是死了,但素葉qíng願相信他是失蹤了。如果當時不是她欣欣嚮往著馬納斯魯峰,那麼他也絕對不會走上那條不歸路。
所以她很希望蔣斌還活著,能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讓她有機會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看來,蔣偉的確跟蔣斌沒什麼關係,要真是有關係,年柏彥也不會只說出他假冒名字的訊息,既然他是查了蔣偉,看來是查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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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回京後就開始著手忙於秋冬季新品的最後敲定事宜,jīng石從年底到年初的這段時間極為動dàng,內部和外部均有調整,董事局大換血、股市多次被紀氏狙擊,而在chūn夏新品上的奮力一搏,這才讓jīng石徹底緩過勁兒來。
據市場反饋,jīng石在chūn夏新品的市場銷量高出紀氏了兩個點,成功地打贏了一場硬仗,而紀氏最終在媒體見面會上承認已入駐BRIGHT的行動,讓年柏彥看到了紀東岩的野心。
後來他才知道,前段時間紀東岩與喬伊打得火熱,那麼就不難得知他的確有利用喬伊的嫌疑,能夠入駐BRIGHT,才能在更大的國際市場上跟jīng石抗衡。
紀東岩的行為,擺明了是打算在秋冬新品上跟jīng石來場角逐了。
所以年柏彥到了公司後就沒閒著,一直在跟市場總監、設計總監和公關部總監輪流開會,目的就是緊盯秋冬新品的行程安排,而對於今年的秋冬新品,除了jīng心重擬了代言人外,還有重中之重,那就是將中國的刺繡與寶石完美地結合。
這是年柏彥去年去千燈鎮的真正目的,將升級中國刺繡文化概念,將其內斂的文明與璀璨結合,而今年的新品將加入“瓊花”的概念,這是他無意間想起了瓊花入素葉懷裡一幕時突然的靈感。
那一幕集美於一身。
勝似皓雪,那一大朵的瓊花就搖墜著跌了她的懷裡,還有零星的花瓣,隨風飄落她的周身,大有歲月靜好之意。
會議結束後,年柏彥剛打算閉目養神,許桐敲門進來了,將手裡的文件夾遞上來道,“年總,這是今天下午記者例會的流程安排,您上午一直在開會,還沒來得及批示。”
照理說一般qíng況下的記者例會流程都是固定的,不需要再做額外批示和簽字同意了,但這次的例會涉及到了日前有關安靜下榻酒店的緋聞,如果jīng石不做任何說明和澄清,外界怕是閒言閒語更多,而安靜因為一份還未公開的心理評估報告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有的媒體已經很肯定地說,安靜曾經為年柏彥打過胎,這也是她心理發生疾病的重要原因。
年柏彥,作為集團高層,這種流言蜚語的確是不利,也會直接影響股民對jīng石的印象,所以許桐能夠理解年柏彥終於決定親自澄清的這項決定,只是她覺得,年柏彥有此行為,更多的是為了素葉而非安靜。
年柏彥接過看了一眼,流程沒什麼問題,拿起一份稿子掃了一眼,皺了眉心。
許桐見狀趕忙解釋,“這份是公關部總監親自為您擬的發言稿,您看看哪不合適還來得及修改。”
豈料年柏彥沒再多看,將發言稿放在了一旁,言簡意賅,“不需要。”
許桐一時間搞不懂他是不需要修改了還是說不需要發言稿,剛要開口詢問,就見葉淵進來了,她只好先行離開。
葉淵今天穿得很休閒,當然,休閒是相對而言。
上身是件西服外套,裡面沒有搭配襯衫,而是一件簡單的白色圓領T血衫,配了條牛仔褲,與他jīng石集團董事長的身份格格不入。
很顯然的,年柏彥對他這種在公司不倫不類的穿著不大滿意,眉頭輕輕皺了下,但也沒對他的穿著進行品頭論足,只是說了句,“你父親在這個位置上時從沒像你這麼輕鬆過。”
他備了茶,示意葉淵坐。
葉淵聽出年柏彥話里有指責之意,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會客間的沙發上,目光落在了玻璃窗外的天空,當然他知道,在市區是絕對看不見飛機的身影,但耳畔始終回dàng著飛機起飛或降落時的轟鳴聲。
他收回了目光,落在了於他對面坐下的年柏彥身上,笑道,“公司有你在,我就算想緊張也緊張不起來啊。”
“我當你這句話是諷刺。”年柏彥不動聲色地給他倒了杯茶,淡淡開口。
葉淵接過茶杯,“我也希望是諷刺。”
年柏彥喝了口茶,只是淺淺抿唇,沒做其他。
“開門見山問你一句話。”葉淵看了他一眼。
年柏彥放下杯子,整個人倚靠在沙發上,與他平視,等著他繼續說。
“如果你有個妹妹,而我很喜歡你妹妹,那麼你允不允許我追求她?”葉淵似笑非笑問道。
年柏彥若有所思,勾唇,“不允許。”
“為什麼?”葉淵挑眉。
年柏彥將左腿疊在右腿上,整個人看上去優雅瀟灑,可道出的話就不那麼動聽了,“因為你風流成xing。”
葉淵兩手一攤,“太可惜了,我怎麼在你心裡這種形象?”
“形象是自己做出來的,不是別人評價出來的。”年柏彥語氣輕淡,“如果我有個妹妹,會對追求者的要求很高,依照你的自身條件,是能被我掃地出門的行列。”
葉淵盯著年柏彥笑。
而年柏彥早就明白他這番話的意思,慢條斯理地品著茶接著說了句,“但,我跟你不一樣。”
“我以前以為不一樣,但現在,說不準了。”
“安靜的事,我自會處理。”年柏彥直截了當掐住重點。
葉淵看著他,知道跟聰明人打jiāo道是不需要多費口舌的,點了點頭,“希望你能儘量處理妥當。”
“如果你今天出席會議的話,我想你就不用費力來我辦公室一趟了。”年柏彥指了下辦公桌,“下午的記者例會我會親自出席。”
葉淵聞言笑了,“很好,我一直覺得你很上鏡。”
“謝謝。”
葉淵將杯中茶水飲盡,放下茶杯後眉梢略有思考,相比剛剛的灑脫,接下來的話倒是有幾分思量了。
“你想跟我說什麼?”年柏彥見狀後,gān脆問了句。
葉淵收回了吊兒郎當的模樣,認真道,“我之所以進jīng石,是曾經懷疑過你跟我父親的死有關係。”
年柏彥聞言,眉梢不見絲毫波瀾,沒表露出任何的愕然或憤怒神qíng,只是輕輕點了下頭示為知道,然後問葉淵,“現在呢?”
“事實上,直到現在我都沒找到你任何的疑點。”
“可以繼續。”
葉淵笑看著他,“倒不如你主動承認,省得我費心費力。”
年柏彥也笑了,“那首先要找出我的動機吧?否則連你都不會相信。”
葉淵將身子朝後一靠,“也許是你太jīng明,也許你真的無辜,總之我承認我暗自觀察了你很久,都沒有找到破綻,除了,你在jīng石里顯而易見的野心,至少,葉家的老股東被你肅清了不少。”
“管理者扮演的從來都不是仁慈的角色。”年柏彥風輕雲淡,“盲腸壞掉了就要割掉的道理我們從小就明白,管理企業也一樣,割掉壞的,保留好的,適宜地更替新鮮血液,這才是企業運行的長久之道。”
“所以,你適合企業,企業也適合你。”葉淵接過他的話,由衷道,“雖說我是葉家長子,但說實話,董事長這個位置我坐得又累又辛苦,就像前兩天開除個員工,明知道他是犯了錯誤,但我還是猶猶豫豫地無法做出決定,你天生就是商業領袖,而我做不到。”
年柏彥沒說話,看著他。
“年柏彥,我相信你跟我父親的死沒有關係,而我一向不擅於打理商場的事宜,所以我希望你能全權打理公司,我退出。”葉淵與他對視,目光真誠。
年柏彥似乎對他的這項決定並不感到驚訝,略作沉吟,道,“據我所知,你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屬於葉家人的眾望所歸,你退出,怎麼跟葉家人jiāo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