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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都當柏宵是個孩子,看來,是我錯了。”
“孩子?”紀東岩轉頭看著她,見她神qíng凝重,這才恍悟她剛剛被吻時的呆滯,苦笑道,“柏宵13歲那年就跟一個外國妞兒滾尚了chuáng,你覺得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嗎?小葉,他21歲了,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稱得上是個男人了。”
素葉的呼吸壓抑,點頭,“我知道。”
因為年柏彥的關係,她是一心將柏宵當成弟弟,甚至說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就如同對待素凱一樣。可他比素凱要小,而且xing格不羈狂狷,素葉經常會在學校里看見這樣的學生,所以覺得不過就是個孩子。
他自小是在年柏彥身邊長大,沒有父愛和母愛,從心理學角度來說,年柏宵極有可能將對母親的那種依戀轉移在了她身上。
所以上一次他那麼對她,她愕然,震驚,但還是說服自己,也許是他真的在表達上出了問題,實則還是個孩子心xing。
可這一次她明顯感覺到了年柏宵的熱qíng。
當他的唇壓下來時,那是一股子不輸給年柏彥的男人力量。
素葉無法忽略這種力量,也無法眼睜睜地任由年柏宵這種qíng感恣意增長,她要想辦法才行,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心理。
紀東岩嘆了口氣,“柏宵是個很敏感的人,你知道怎麼做嗎?”
“如果上升到了感qíng,我向來不習慣給別人留後路,我會看著處理。”素葉的心臟跳得慌亂。
“像對待我一樣?”
素葉轉頭看著他,“這樣不好嗎?至少我不會欺騙你的感qíng,坦坦dàngdàng。也正因為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地跟你站在一起。”
紀東岩苦笑。
“你笑什麼?”
紀東岩轉過身盯著她,“年柏宵和年柏彥長得很像,甚至說,大多時候他跟他大哥的神qíng、動作還有語氣都極為相似。”
“你想說什麼?”素葉聰明地問。
紀東岩湊近她,壓低了嗓音道,“通常吃著鍋里的看著碗裡的這種事並非男人專利,科學證明,女人的花心程度不輸給男人,至少,男人做不到心裡同時愛著兩個男人,但女人可以。年柏宵和年柏彥是親兄弟,一個年輕一個成熟,你能清楚分清自己的內心嗎?”
“你覺得成功男人最大的特點是什麼?”素葉沒回答,反倒是反問他了句。
紀東岩挑眉。
“說好聽的是積極進取,說不好聽的是qiáng勢qiáng權。你覺得,年柏彥如果知道他弟弟窺視他的女人會怎樣?”素葉一字一句道。
“他能控制你的心嗎?”紀東岩冷笑。
素葉抿了抿唇,“不能,但我無法控制他往我心裡鑽。”
紀東岩看著她,“他做了傷害你的事,你還愛他?”
“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愛他。”素葉回答gān脆。
紀東岩沉了沉氣,“你原諒了他?”
“不,我無法控制我去愛他,也無法輕易說原諒他,紀東岩,我現在最讀不懂的就是我自己的心,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樣。”素葉淡笑,“也許就是這樣,但是對於柏宵,我清楚知道要怎麼做。”
紀東岩心疼地看著她,漸漸地眼神黯淡,良久後說,“換做是我,我也會急著將柏宵送回國,不管他是不是qiáng敵,至少親兄弟這層關係就很令人難堪。”
素葉心裡一哆嗦,難道年柏彥這麼做是因為已經察覺出什麼了?
不經意想起昨晚年柏彥的話,他說,他現在甚至都無法容忍年柏宵看她的眼神了……
這麼想著,心頭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目光下意識掃向遠處。
遠遠地,像是有塵煙落下,如同車碾後的痕跡。
心裡一咯噔。
“紀東岩。”她飄出了一句。
紀東岩看向她。
“我怎麼看著那個車影有點像……”年柏彥三個字沒說出來,是她覺得有點荒誕。
紀東岩目光遠眺,車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像什麼?”他問。
素葉喃喃,“沒什麼。”也許,是她看錯了呢。
紀東岩輕輕嘆氣,看著她的側臉,心底的qíng感如波làng般洶湧。
他知道是誰在遠遠地注視著這一幕。
是他自私,沒有告訴素葉。
如果得不到她的愛,至少他不想讓年柏彥那麼好過,這總行吧?
但是……
紀東岩的眉頭漸漸聚攏。
他真沒想到年柏宵會吻素葉,絕對沒想到,否則他一定會提醒素葉,哪怕是提醒年柏宵。
深深的擔憂在心底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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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沒參加年柏宵重回車隊的慶祝會,藉口說不舒服,年柏宵見她臉色的確不好看就說自己也不參加了,說什麼都要陪她回市區。
素葉拒絕,說他是主角走不了,解釋說就是有點累。
年柏宵看著素葉離開後,眼神有點落寞。
紀東岩看穿他的心思,上前攬住他的肩膀,我陪著你還不行啊?別搞得跟皇帝出巡似的必須前呼後擁才行。
很顯然的,年柏宵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周五的晚上,總會有那麼一點的寂寥。
一下午加一晚上,年柏彥沒有打電話給她。
她只是在家簡單吃了點,沒出門。
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素葉給林要要去了個電話,主要詢問婚禮上還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
兩人由婚禮的話題又延伸了不少話題,但林要要唯獨不提葉淵,素葉也唯獨不提年柏彥。末了,林要要在電話里說了句,丁司承來找過我。
素葉沒覺得詫異,輕聲說了句,他現在是紀氏特聘的心理顧問。
林要要說知道,他說了。
然後呢?素葉問她。
林要要輕淡說,沒然後了,我都要結婚了,和他,也就這麼淡了。
素葉嘆了口氣,說,要要,我沒說葉淵不好啊,我只是想不通你怎麼就決定嫁給他了。
還是那句話,我累了,想找個人疼,就這樣。林要要這般說著,又突然嘻嘻笑了,跟素葉道,你也別跟我貧,你也得過且過吧。
素葉不明白。
林要要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八卦了,說,今天你下午請假不在公司,我無意間聽秘書處的秘書說了你。
“你還有那個八卦時間呢。”
林要要笑聲依舊,“是你的消息太吸引人。”
素葉做洗耳恭聽狀。
原來是她在年柏彥辦公室睡著一事傳了出來,緣由是秘書處的秘書要每隔十五分鐘就進年柏彥辦公室添水加咖啡。後來再進去時,見到極為壯觀的一幕。
素葉斜靠著沙發睡著了,而向來對工作和下屬嚴苛的年總竟對這種狀況視而不見,依舊跟市場部和公關部總監商討公事,秘書對外說,當時年總的嗓音壓得很低。
最後一次秘書進去的時候,愕然發現素葉的睡姿變了。
很顯然的,她已經睡得很熟,整個人都躺在了沙發上,頭卻枕在年總的腿上,身上還披著年總的外套,而全公司上下都又敬又怕的年總,竟也任由她把他的大腿當成了枕頭,依舊跟下屬開會。
秘書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後,便以像是發現了千年古墓似的神qíng向外私傳了這件事。
然後,全公司都知道了。
素葉舉著電話,嘴裡的薯片都化了,忘記了嚼。
大腦如風中飛輪似的極速運轉,她不敢想像那一幕。
後來她枕著的是抱枕,八成是年柏彥等會散了後他去休息室拿的。
心口有點滯悶。
可能,是薯片吃多了。
“小葉,從前都是你在勸我,現在我倒想勸勸你了。”林要要說完八卦後言歸正傳,“女人有時候活得糊塗點挺好的,就說你和年總吧,別管他是不是有目的,至少是以愛的名義跟你相處吧。你別管他是真qíng還是假意,至少做出來的樣子是愛你的。我也知道你在遲疑什麼,但你只是不適合懷孕而不是不能懷孕,別想那麼多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
放下電話後,素葉滿腦子都是林要要的話。
竟也發現,林要要在感qíng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隨遇而安了。
手機又響了。
素葉拿過來一看,是年柏宵。
她想了想,按了靜音。
沒接。
連續打了五六遍,素葉還是沒接,將電視聲調大。
直到,手機終於消停了。
周五晚上,年柏彥沒過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安靜的周末。
周六一大早,素葉睡得正香,頭上的手機嗡嗡作響,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手機在耳邊,接通。
“素葉,我會練車在今天,你來嗎?”年柏宵活力四she的聲音還帶著一小點的徵求。
素葉一下子睡意全無了,大腦快速運轉,“哦柏宵啊,大周末的你就別打擾我了。”
“為什麼?你有約?”
“我當然得陪你哥了。”她搬出年柏彥。
年柏宵那邊沉默了。
“你不是想留在中國嗎,那就要把全部的心思放在練習上,柏宵你要記住,我去或不去都不會影響你的發揮,明白嗎?”
年柏宵悶悶地說,“你不再關心我了?”
“不,柏宵,我和你大哥都很關心你。”素葉原本還想說我們是一家人,後來這句話憋回去了。
年柏宵沒說話,掐斷了通話。
素葉愣了一小下,搖搖頭,放下手機後又摸著枕頭睡著了。
周六的白天,就陪著林要要在商場裡度過了,原本打電話叫葉瀾出來,但葉瀾說走不開來不了,素葉也在擔心葉瀾和素凱的qíng況,問葉淵,葉淵不說,又打給素凱,素凱說他正在戒毒所,其餘的話就沒再多說。
林要要見她唉聲嘆氣,說了句,小葉,你要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
一句話說的素葉覺得自己一下子蒼老了很多,給了林要要一頓bào捶。
轉眼天黑,吃過了飯,素葉回了三里屯,到家九點多了。
年柏彥沒給她發簡訊,也沒有語音,更沒有電話。
素葉不知道年柏彥今晚會不會來,他說過他很忙,她也知道他有多忙,再加上現在她和他的這種關係,他來不來也沒必要跟她jiāo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