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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葉警覺地看著他。

    年柏彥卻沒想繼續這個話題,放下茶杯,挺拔的身子朝後倚靠,左腿優雅地疊放在右腿上,看上去慵懶而自信。

    “這樣吧,我們現在來談一下接下來相處的問題。”

    素葉不解,“接下來?”

    “換句話說就是,我和你以後的日子。”年柏彥目光微涼。

    素葉的心咯噔一下,“你還想把我關在這裡多久?”

    “所以說,這個問題我們需要談好。”年柏彥抬手按了按酸脹的額角,目光卻灼人地糾纏著她,“談的好,你很快就能離開這兒,談不好,想離開這裡,懸。”

    素葉知道一向喜歡主動出擊的年柏彥是不可能保持一種狀況到底的,就拿這個島來說,他總要回京,那麼,要如何處置她?

    所以,今天他終於開口了。

    “你想怎麼樣?”她直截了當問。

    年柏彥朝前探了身子,雙臂搭在腿上,兩隻大手jiāo叉,看著她,緩緩道,“素葉,我給你兩個選擇,你可以任選其中一個,不管選哪一個,你都可以離開這裡。”

    素葉還沒天真到以為他有多麼仁慈,想必這兩個選擇也沒那麼簡單,必然是會令她為難的。

    “你說。”她深吸一口氣,暗暗做好心理準備。

    年柏彥輕輕揚唇,瞳仁微微縮了縮,“第一個選擇是,你嫁給我,我們馬上登記結婚。”

    素葉一愣,愕然地看著他。

    “第二個選擇是,你做我一年的qíng人,這一年裡你不能離開我身邊,你要隨叫隨到。”年柏彥緩緩說出第二條。

    素葉驀地起身,呼吸急促,“年柏彥,你欺人太甚了!”

    “怎麼,惱羞成怒?”年柏彥眼中少許的笑意退散了,換上的是無邊無盡的幽暗和寒涼,將身子重新倚靠在沙發上,狀似悠緩的語氣,“素葉,我是個生意人,向來喜歡將條件擺在明面兒上說,兩個選擇,清清楚楚,任你選擇其一。”

    素葉攥緊了拳頭,“你是在qiáng迫我。”

    “錯,如果qiáng迫,我只會給你一種選擇。”年柏彥不怒反笑。

    素葉咬了咬牙,“如果,我一個不選呢?”

    年柏彥看上去很遺憾,“那恐怕,你至少得在這個島上過下一個chūn節了。”

    “你……”素葉的眼開始冒火,指甲近乎嵌入掌心之中。

    稍後,壓了壓氣,盯著他,“年柏彥,你威脅不了我,如果我很長時間沒有回北京的話,我舅舅他們一定會報警!就算他們不報警,素凱也會找到我。”

    年柏彥唇際浮出一絲笑意,漫不經心道,“如果說,你舅舅一家隨時隨地都能知道你的狀況,你猜他們還會報警嗎?”

    “你什麼意思?”素葉警覺。

    年柏彥淡淡道,“你離開北京一個多月了,按理說你舅舅他們也該著急了,這麼長時間你都沒被找到,你不覺得奇怪嗎?”

    素葉看著他的笑眼,突如其來地感到一陣寒涼,脫口問出,“你對他們做什麼了?”

    豈料年柏彥搖頭,“我能對他們做什麼?你的問話出現了根本xing的錯誤,不是我對他們做什麼了,而是,他們以為你怎麼了,千叮嚀萬囑咐地讓我好好照顧你。”

    “不可能……”

    素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卻忘了身後就是沙發,身子一晃跌坐在沙發上。

    盯著年柏彥如同盯著洪水猛shòu。

    “世事難料啊,有什麼不可能的?”年柏彥探身拿過茶杯,慢悠悠地品著茶,“聯眾心理知名心理分析師、jīng石集團特聘心理顧問,某知名大學倍受歡迎的心理學講師素葉,在遭遇艷照門一事後qíng緒就出現低落恍惚的狀態,再加上常年接觸心理疾病個案,其個人狀況也受到影響,具體表現在記憶力和對現實夢境分辨不明確等臨chuáng現象上,俗稱‘人格解體’,而其生父的意外去世所帶來的打擊更大,徹底將病qíng激發,繼而需要長時間調整靜養,必要時要接受心理和物理xing輔助治療。”

    素葉的頭像是被人從後面狠敲了一下似的,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你說什麼?誰患上人格解體了?年柏彥,你不要招搖撞騙!”

    年柏彥放下茶杯,嘆了口氣,“素葉,你病得太嚴重了,正如你自己說的,患有心理疾病的人都察覺不出自己有病,反倒是沒病的人天天嚷嚷著自己有病。我把你帶到島上,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真不記得自己已經患上了心理疾病?”

    “可笑!你說我有病我就有病嗎?你當自己是誰?是權威醫生還是上帝啊?”素葉一股火上來,她蹭地一下站起來,衝著他就過去奪手機,“我要給舅舅打電話!”

    ☆、別打許桐的主意

    素葉是拼足了氣力打算從他手裡奪來手機。

    以前手機天天在手,她從不知道這東西的重要xing,但今天,它就像是根救命稻糙似的you惑著即將溺死的她,又或者成了美食當道激發著飢腸轆轆的她。

    不管怎樣,她的目的就是要搶到手機。

    只是,她只要去搶,就難免會跟年柏彥有身體上的接觸。

    緊跟著,腰身一緊,她就被年柏彥摟個結實。

    沒等叫出聲,年柏彥的手臂順勢一用力,她便被扣在他的懷裡,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素葉一驚,趕緊掙扎著要起來。

    年柏彥卻將她摟得緊緊的,令她無法逃脫。

    一來二去的,懷中軟玉磨蹭著,正常的男人都會有反應。年柏彥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小腹有了緊繃感,想起年三十那晚她在他身下嬌喘泣聲時的樣子,瞳仁的光深壑了不少。

    素葉明顯感覺到臀部下方有了變化,有硬東西鉻得她生疼,頓時覺得又羞又怒,急切地推搡著他,“你放開我。”

    年柏彥gān脆兩隻手圈著她,結實的手臂成了禁錮,任她來回掙扎,也不過就成了火上澆油。他英俊的臉頰湊近她的頸窩,似笑非笑低沉而語,“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

    溫熱的氣息夾雜著男人粗沉的呼吸,還有好聞的木質香,將她籠罩個瓷實,像是漫天蓋地都是他的味道,她無處可逃。

    “年柏彥,你沒權利阻止我打電話!”他似戲弄又似調qíng的行為令她心慌不已,雙臂用力撐著他的胸膛,阻止他的湊近。

    年柏彥也如願地沒有繼續對她輕薄,但還是圈著她不放,目光鎖著她的小臉,語氣淡淡的,“你可以打電話給你舅舅報個平安。”

    素葉與他對視,眉頭緊皺。

    報平安?

    他說得輕巧。

    “當然,你也可以在電話里向你舅舅求救。”年柏彥笑道。

    素葉神qíng轉為狐疑,他怎麼這麼好心了?

    ”但是……“果不其然地,年柏彥話鋒一轉,笑容刻在唇稍,卻也凝固在唇稍,沒一絲入眼,“你要想想,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處怎麼跟你舅舅通風報信?”

    素葉的身子一僵。

    男人抬手,寬厚的大手沿著她的脊樑輕輕下移,直到她的大腿上,靈活的手指鑽了進去,她驚喘,雙腿夾緊。

    年柏彥不怒反笑,gān脆手指就停在那兒,細細摩挲著她腿間的嫩ròu,低落在她耳畔的氣息炙熱醇厚,“你向來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怎麼,你打算告訴你舅舅你被綁架了?你怎麼跟你舅舅描述你所在的位置呢?這層窗戶紙被你撕破,我也許沒那麼大的耐xing再跟你舅舅演戲,到時候,你猜你舅舅會不會急瘋了?”

    素葉的臉像是被漂白水洗過似的,一點血色都沒有。雖說年柏彥這個人可惡,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她要怎麼跟她舅舅說?這件事一旦被舅舅和舅媽知道,可想而知他們兩人該多著急上火?跟年柏彥撕破臉皮不要緊,要緊的是一旦他真耍起了狠,她離不開這裡,而舅舅和舅媽僅憑一通電話無法取證,到最後折騰的還是舅舅一家。

    這種事,得不償失。

    所以說,年柏彥這個人早就一步步地算好了,他之所以這麼從容淡定,這麼自信滿滿,原因就是他早就有把握將她捏死。

    見她遲疑了,年柏彥匿在唇角的笑擴大,目光糾纏著她的小臉,撫在她腰間的大手不懷好意地摩挲著,低低道,“這樣吧,我來給你出個主意。”

    素葉知道他沒好主意。

    年柏彥將手機掏出來遞到她手裡,然後道,“給你舅舅打個拜年電話,畢竟今天是大年初三,你總要給你舅舅拜年的。”

    “年柏彥。”素葉咬牙切齒,轉頭盯著他,“你別太得意了!”

    年柏彥卻笑著搖頭,“我只是為你著想。”

    素葉的呼吸急促,盯著手中的手機,使勁攥了攥,有瞬間的念頭閃過,那就是她用這部手機當做武器,狠狠朝著年柏彥的腦袋砸過去,把他砸暈了後……

    然後呢?

    是啊,然後呢。

    她還是跑不出去,沒有飛機,沒有船,沒有任何可以帶她能夠離開的工具。

    或許……

    素葉死死盯著年柏彥,靈光一閃。

    如果她趁著他暈倒後把他綁了,然後打電話給許桐,讓許桐派來jiāo通工具來接她,這個方法,也許可行。

    因為,許桐那麼忠誠於年柏彥,沒理由說自己的上司被綁了她還無動於衷的。

    既然年柏彥能拿她做棋子,她怎麼就不能拿年柏彥做人質?

    想到這兒,她攥緊了手指,手機邊沿的稜角鉻得她手心生疼。

    下一秒,卻聽年柏彥悠悠地說了句,“友qíng提醒一句,依照手機的大小和重量,你是沒辦法把它當自衛武器的。”

    素葉的心咯噔一聲,盯著年柏彥像是盯著鬼,他的眼睛太毒了。

    年柏彥卻悠緩地笑著,伸手按住了她攥著手機的手,語氣狀似輕柔,卻暗藏十足威脅,“素葉,你向來是個聰明的女人,應該很清楚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那些事做了對你有利,那些事做了對你是無妄之災,北京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的城市,我想動你,輕而易舉。所以,你要麼給我乖乖上樓,要麼乖乖地給你舅舅打一通拜年電話,至於你的小心思,最好給我收起來,否則,吃虧的早晚是你。”

    一股難以抒懷的氣流在胸腔里震dàng,素葉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憋著疼。

    是啊,從她工作以來,這麼多年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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