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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人沒結果的原因2
借著月光,年柏彥的眼深邃qíng深,手指輕撫她的臉,這一刻不由得想起一句話來:有一天,會有一個人走進你的生活,並且讓你明白為什麼你和其他人都沒有結果。
他以為他的每一天不過是在重複著前一天,周而復始,繁忙平淡。在這個日漸薄涼的都市,想要遇上一個對的人是何其艱難,所以愛qíng對他而言真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是縱使花了大價錢也無法買到的奢侈品。
但上天是眷顧他的,讓他終究遇上了她,在渾渾噩噩了三十多個年頭之後的今天,終於讓他品嘗了愛qíng到來的滋味,也終於讓他明白了對的人一旦出現了,才會真正意識到過往的日子是多麼枯燥乏味。
所以他加倍珍惜,小心呵護。
她是他的奢侈品。
他不捨得弄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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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
睡夢中的素葉卻愈加地不安穩。
埋在年柏彥的懷中,她的額頭上開始漸漸滲出細汗,鬢角的髮絲被汗水打濕,黛眉緊緊蹙在一起,眼珠在眼皮下來回移動地很快。
夢中,那座巍峨的高峰令人望而生畏,峰頂之上覆蓋了一層皚皚白雪,陽光傾瀉下來時閃爍著耀眼的銀光。
她頂著風一路攀爬,每上一個高度都小心謹慎地打好固定,半山腰是冰冷刺骨的疾風,還夾雜著雪水的寒涼,素葉的眼珠都像是浸泡在寒潭之中的冰涼,眨眼時都能感受到心底散發的涼。她轉頭,身旁是蔣彬的身影,偉岸的身材利落的身手令她驚嘆不已。
不遠處的蔣彬也爬到了跟她差不多的高度,轉過頭,衝著她比劃了下繼續的手勢。素葉笑了,可漸漸地,臉上的笑容轉為了驚訝。
因為,當蔣彬的臉在她的眼裡漸漸變得清晰時竟發現,那張臉竟是年柏彥的!
她陡然瞪大了雙眼,嘴巴里發不出一點動靜來。
年柏彥的臉在她冰冷的眼珠里愈加的清晰明朗,陽光普照了他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頰,熟悉得近乎讓人落淚,她看到他衝著她緩緩伸手,她只顧著驚愕卻忘了伸手與他相握。
心中不知怎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很快,這預感靈驗了!
男人的身子陡然一顫,緊跟著固定在山峰峭壁上的釘扣毫不預警地崩裂,繩索突然之間像是失重似的迅速從安全扣中滑落,然後是他,還未來得及叫她的名字便如斷了翅膀的鳥兒般從半山峰墜落!
“蔣彬——”下意識地,素葉喊出了這個名字,一激靈,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靜謐的夜色,哪還來的寒霜高峰?
從噩夢驚醒的素葉一時間還沒調整過來氣息,呼吸還有點急,卻因為緊摟著她的這具胸膛令她安心了不少。
漸漸地,額頭上的細汗褪去,呼吸也轉為平緩,周遭的只剩下年柏彥熟悉的氣息。
年柏彥……
素葉輕輕抬頭,目光能及是他的下巴,緊緊閉了眼又睜開,他的呼吸平穩深沉,他的臉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他不是蔣彬,是年柏彥。
可是,為什麼在夢中她看到的臉竟也是年柏彥了?
素葉的太陽xué神經跳得一竄竄地疼,有多久她沒去攀岩了?似乎從蔣彬從山峰上墜落後她就再也沒勇氣接近高峰了。
她重新窩回到年柏彥的懷裡,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一時間失去了睡意。她從未夢見過蔣彬,哪怕蔣彬不在了她亦沒有夢見過當日攀岩的那一幕,想到這兒,素葉又陡然睜開雙眼,一絲沒由來地驚恐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她又緩緩抬頭,目光盯著闔著雙眼熟睡的年柏彥,從心底蔓延開來的驚恐愈加qiáng烈了起來。她發現了問題,那就是,為什麼她現在想不起蔣彬的臉了?為什麼她開始不記得蔣彬究竟長什麼樣兒了?
可是,她越是想不起蔣彬的臉,就越覺得身邊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像極了蔣彬!
那時候她認識了蔣彬,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雖說短暫卻也快樂,蔣彬帶給她無限的快樂和安全感,亦如年柏彥給她的感覺一樣。這樣想著,素葉更覺得驚恐,因為她愈加發現蔣彬和年柏彥在某些方面出了奇地相似,比如說蔣彬在沉默寡言時也如年柏彥一樣令人捉摸不透,蔣彬在嚴肅的時候也如年柏彥似的令她抓狂……
素葉越想心裡越慌亂,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做這個夢?自從跟年柏彥在一起後,她從未在凌晨一點半的時候驚醒,夢中不再出現那道童稚的聲音,也沒有人在她耳畔似近似遠地念叨著類似遙遠天邊的咒語,沒有刺耳的音樂,沒有令她彷徨不安的夜色和紙錢。
什麼都沒有,有的只剩下美夢。著手月明臉。
蔣彬……
她在心裡一遍遍念叨著這個名字,他究竟長得什麼樣兒?為什麼從夢中醒來的她一想到蔣彬,眼前總能晃動著年柏彥的臉?
室內的時針一格一格地跳動,安靜得都能聽到耳膜嗡嗡的聲響。
良久後,素葉輕輕抬手,手指覆上了年柏彥的臉頰,眉間遲疑,又突然地,她收回手,心中暗驚自己的荒唐念頭。
他是年柏彥,不是蔣彬,不是!
素葉鑽進了他的懷裡,忍不住將他摟緊,只有這樣她才能真實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受到眼前摟著她入睡的男人是年柏彥,是她深愛的男人。
男人的手臂也收緊了,她順勢更貼著他的胸膛,呼吸著他的呼吸,用力閉上了雙眼,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忘了剛剛的夢,要忘記。
懷中的女人始終安靜了下來,又過了良久,她的呼吸才放鬆了,輕輕淺淺的,睡眠不安穩。
將下巴抵在她頭頂的年柏彥緩緩睜眼,將她再度摟緊後重重嘆了口氣,她的呼吸灑落在他的胸口上時,他竟感到了劇痛蜿蜒開來……
這是年柏彥第一次感到了不確定。
她是愛著他的嗎?
還是,在她內心深處依舊深愛著那個叫蔣彬的男人?
他們兩人要經歷怎樣的深qíng,才會使得他縱使死去她也念念不忘,甚至在他懷裡卻叫著蔣彬的名字?
愛qíng,果然是甜蜜的,卻又是令人惶惶不安的。
年柏彥摟著她,汲取著她的芳香。蔣彬,這個人的資料少得可憐,並且那點可憐的資料一直顯示他是從山峰墜落身亡,可是他,真的死了嗎?
他低頭,凝著素葉被月光映亮的花容,皎潔美艷。他無法想像如果蔣彬還存在這個世上,有一天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場景。
他的女人,會不會跟曾經的qíng人離開?
想到這兒,年柏彥皺緊了眉頭,這種想像簡直糟糕透了,他向來厭惡這種毫無根據的想像!低頭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心底的感覺甚是明朗:她是他的,他不允許任何人趁機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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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
這是一家三口的聚會,沒有丁司承在場,林要要有些話也會跟父母說得順暢。今晚她是有心沒通知丁司承,只想著跟父母好好談談她未來的夫婿。
林要要出生在普通家庭,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自然沒法兒跟國內享有盛名的丁教授相比,在聽聞自己的女兒如何與丁司承相識相戀後,林母倒是憂心忡忡了起來,輕嘆了一口氣,“要要啊,不是媽助他人威風滅自己士氣,我總覺得談戀愛也好嫁人也罷,總要門當戶對的才好。”
“媽,您不是挺喜歡司承的嗎?”林要要聞言後小臉一跨,嘟起了嘴。1c2Gh。
“我是挺喜歡他的。”林母實話實說,“司承那孩子長得好看,又有能耐的,誰不想把自家的姑娘嫁給他呀,但是要要啊,咱們就是個普通家庭,你嫁過去還不受罪嗎?萬一他父親看不起咱們這邊怎麼辦?”
“您的意思就是說我高攀了唄?”林要要不高興了。
林母見她急了,搖頭勸說,“我是怕太優秀的男人靠不住。”
“爸——”林要要向林父求救了,“媽說您不優秀呢。”
“這熊孩子,好端端地扯你爸身上gān什麼?我和你爸那是兩家都知根知底的,能一樣嗎?”林母馬上皺眉道。
林父是個老實穩重的人,聞言後呵呵笑著,輕拍了下要要的手,“你呀也別xing子急,先聽你媽說完話再發表意見。”
“爸,您怎麼還不向著我說話了?難道你們都希望我嫁個貧三代的那種?又不是你們那個年代了,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嘛?”林要要平日就愛膩著父親,自小到大一有事也是父親出面擋著,所以跟父親的感覺最好,自然地,這件事要找父親撒嬌了。
林父當然是最疼女兒的,見女兒又是皺鼻子又是眼淚汪汪的,便看向林母,“我看哪兒孫自有兒孫福,司承是真心待咱們家要要就行了,你也別cao心那麼多,再說了,人家丁教授大小都是個名家,怎麼可能那麼勢力門fèng里看人?要真是那樣的話,對方也不會希望找個時間跟咱們見面聊聊了。”
“媽,您也別瞧不起您女兒啊,我怎麼了?怎麼就配不上司承了?”林要要越想越委屈,“他是出生在高級知識分子家庭不假,但我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啊,他是心理學家,我還是珠寶鑑定師呢。”
“你現在是鑑定師嗎?”林父揶揄了句。
林要要臉一紅,“現在是助理,保不齊以後我就是赫赫有名的鑑定師,誰的成功都不是偶然,要靠時間熬出來的。”見林母又要開口馬上補充道,“再說了,我現在是北京戶口,還有房,又有穩定的工作,大小也算是條件不錯了吧。”
她畢業後曾被分配到了一家國企,雖說工資少但福利不錯,更重要的是幫她解決了戶口問題,房子雖說是父母出錢買的,但在外人眼裡那張房產證上是寫著她的名字,有點啃老的嫌疑吧,但她不是正在通往成功的路上努力嗎。
“哎呀你不懂。”林母急忙開口,“門當戶對的也的確不是什麼重要原因,我就是有點對司承的工作有所忌諱。他吧是個搞心理學的,你說他平時接觸那麼多的病人,能不能哪天自己也神經病了?”
“媽——”林要要簡直服了母親的想像力,無奈解釋道,“人家那不叫病人,叫個案,現在這個社會誰心理不有點毛病啊?您也太落伍了,不要總拿老眼光看人好不好?司承能做這個職業就說明他有超qiáng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麼可能變成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