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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冒這個險,因為她不再年輕,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進行抵禦和反抗,又或者步步為營。
“要要!”丁司承一臉痛苦,“我不會嫌棄你的,我發誓。”
林要要抬眼看著他,他眼中的痛苦刺痛了她,她的心像是被刀子一片片切割包裝,然後送到了冷凍室,那顆尚有溫度的心臟在不停地叫囂著疼痛。
“司承,分手吧。”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不在乎這種事,更何況是事業有成的丁司承?葉淵已經親手建立了一堵牆,結結實實地擋在了她和丁司承之間,她無法逾越,他更不能過來。
因為她和丁司承最終會輸給時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會在丁司承心裡紮根出芽,最後長成參天大樹,她不想他日後後悔,不想讓別人指著他的後脊樑指指點點。
她和丁司承正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漸行漸遠,再也不可能有重疊的那一天。
丁司承見她態度堅決,心如刀絞,在百般勸說之下林要要的態度依舊堅決,無奈之下他只好先行離開。等出了林要要的家門後,他在樓下的丁香樹下站了好久。
近乎快石化的時候他才拿起電話,硬著頭皮打給素葉。他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想著假手於人,如果可能的話他絕對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只是,他覺得自己已經對不起要要一次了,在結婚這件事上自己絕對不能放棄,他想讓素葉勸勸她,畢竟是好朋友,要要最起碼可以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給素葉聽。
丁司承有點緊張,說老實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跟素葉訴說這件事,畢竟始作俑者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咬了咬牙,他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豈料,對方告知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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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經濟人物評選,實際上就是一場商界大亨雲集的宴會,有了電視台的這個平台,眾多商業jīng英齊聚一堂,到了年底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誰都懂。
晚宴所在的會所,將上海最美的外灘夜景盡收眼底,衣香鬢影,推杯換盞,優雅的小提琴樂如涓涓細流在宴會廳每一個角落流淌,奢華水晶吊燈落下的光影與窗外夜色霓虹jiāo織成了夢幻,那一支支從義大利空運回來的剔透高腳杯宛若灰姑娘腳下的水晶鞋,熠熠生輝。
被評選出的十大經濟人物像是眾星拱月,這十人之中,年柏彥最為奪人眼球。今晚的他穿得跟平時一樣低調內斂,銀灰色襯衫配黑色西裝褲,外搭黑色西服外套,暗紋條紋領帶,黑色金屬質地的領帶夾、袖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搭配,卻在舉手投足間令人移不開雙眼。
他成了全場最為矚目的男人,手拿酒杯,與一些財經界的朋友談笑風生,因為晚宴的邀請範圍就大了些,一些個商界人士還帶有女伴前往,這些女伴中不乏有一些明星名模之類的。
在場的誰人不知年柏彥?
尤其他還是個鑽石商,暫且不說他英俊帥氣的外形條件,光是那一雙手所能創造出來的奢侈價值就令男人嫉妒令女人嚮往。
“看見沒?今年評選的十大經濟人物之中,屬他年柏彥的年齡最小,卻能與父輩級的商業大鱷們相談甚歡,可見他的本事不小。他這樣的男人心思如海,又十分聰明,你想要接近這樣的男人,得好好下下功夫。”白冰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目光緊緊追隨著不遠處的落地窗前正與幾個男人jiāo談的年柏彥,他的背後就是魅惑的外灘,一串串霓虹在他的身後炸開,映得他那張英俊的臉都夢幻虛化。
她是隨個贊助商來的,也順便帶來了安靜,因為,從安靜的眼睛裡,白冰可以看到她對年柏彥的痴迷,就好比她自己一樣。
安靜穿得如同她的名字一樣,靜謐不招搖。沒有白冰那麼誇張的袒胸露背,也沒有白冰那麼濃妝艷抹,她只是一身gān淨素雅的白色禮裙,長發簡單慵懶地挽起,露出jīng致的小耳垂,耳垂之上連耳釘都沒帶,十分gān淨。
她畫了luǒ妝,皮膚素淨得像個孩子,雙肩纖細光滑,如骨瓷般潤眼。
只是,她的雙眼泄露了太多的qíng緒,從入場後她的視線就沒從年柏彥身上離開過,尤其是當白冰說這番話時,她對年柏彥的愛慕之qíng愈發深濃。
她想起那晚的年柏彥,醉酒的年柏彥。
他的胸膛寬闊得令人想一輩子依偎著不離,身上有酒香,卻也還有在其他人身上聞不到的氣息,那氣息淡淡的,像是森林中木質的味道,可再仔細去聞就聞不到了。
就好像是他這個人,雖說笑著,卻總給人疏離之感。
這樣的男人註定是用來仰視的,而女人恰恰如是,越想去仰視一個男人,對他的愛意就越深。
“冰姐,今晚沒見他攜帶女伴呢,是不是跟那個葉家二小姐分手了?”安靜抱著一絲期待問了句。
白冰與上前來跟她打招呼的女人假模假式地笑了笑,待幾人走後她冷笑,“安靜,你還是死了心吧,你能待在他身邊做他的qíng人已經不容易了,怎麼,你還想著能做他女朋友呢?”
“我……”安靜的臉刷的紅了,“我也沒敢那麼想。”
“你就記得,能待在這種男人身邊,別奢望著要什麼名分,那是不可能的。你把關係看淡一點,投入感qíng少一點,這樣到了最後你自己才不會受傷。”
安靜明白這個道理,可是……
她痴痴地看著遠處的年柏彥,他正與人jiāo談,涔薄的唇角微微上揚,稜角分明的側臉是歲月賦予的平靜沉穩,他這個年齡剛剛好,千帆過盡又非暮年皚皚,事業有成人脈發達卻依舊做事gān脆,她知道,全場之中,圍繞他身上的女人目光里不止她一個。
如果,她能是他心中那唯一的一個……
該有多好。
“冰姐,你覺得他會記得我嗎?”她下意識問了句。
那晚發生的點點滴滴她都如數家珍,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記憶的最深處,每當她想他的時候就會偷偷拿出來,每一個細節都回味一遍,這些回憶足夠令她痴狂。
“你覺得他會記得你嗎?”白冰反問,又抬手喝了一口酒。
“我……”安靜遲疑,她很想讓他記得她,但又不肯定,怕太過肯定的答案會令自己失望
☆、他還是那麼的在乎
結果,白冰給了她個很肯定的答案,徹底摧毀她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
“他不會記得你的。”
安靜的眼神受了一抹傷,看著白冰。白冰換了一杯香檳給她,態度淡然地繼續說道,“像年柏彥那樣的男人是太清楚自己要什麼了,如果他記得你,那就說明他還是有一點喜歡你的,那種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後,我想他絕對不會一點行動都沒有,他會主動讓你去靠近他,給你機會讓你去接近他,甚至說他主動接近你的可能xing更大。安靜,自從那晚後,他主動聯繫過你嗎?”
安靜埡口,良久後給自己找了個台階,“那是因為他、他沒有我的電話號碼。”
白冰聞言這話後像是聽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似的,哼笑,“安靜啊安靜,你真當有個電話號碼就萬事具備了?別天真了,他想找你的話,還用得著有沒有電話號碼嗎?”
安靜的臉紅一塊白一塊,十分尷尬,她知道白冰的話不假,剛剛那句話說出來連她都覺得是個十分蹩腳的藉口。舔了舔唇,放低了身段,“那……我該怎麼辦?”
“你急什麼?慢慢來,你以為年柏彥跟那些紈絝子弟似的你上前一搭訕他就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跟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多著呢,環肥燕瘦的什麼樣沒有?所以今天最重要的是讓他對你有印象,哪怕只是一點兒都行,最起碼下次見到你能認得你。”白冰說到這兒,衝著年柏彥的方向努努嘴,“你可千萬別像那個花痴似的主動找死。”
安靜心一驚,順勢看過去。
果不其然,有一曼妙女子靠近了年柏彥,她一身紅裙,如一團熱qíng的火焰,也的確她熱qíng大膽極了,jīng描細繪的臉恨不得貼上年柏彥的身,依照年柏彥的身高,只消微微低頭就能看見那女人胸前的飽滿,可惜的是,年柏彥竟然皺了眉頭。
緊跟著便見年柏彥十分禮貌地跟那幾人到了歉離開,遠離了那個主動貼前的女人,獨自到了會所的另一邊。這是安靜在短短的半小時內看見的第十個上前搭訕未遂的女人,而年柏彥在整場也換了不下十次位置,每次他落單不久,就有一些商業人士湊前jiāo談。
安靜嘆了口氣,是啊,這個男人太優秀了,怎麼可能不被女人們惦記著?
“那個女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千金,年柏彥依舊不給面子,可想而知,你得多努力才能引起他的關注。”白冰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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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年柏彥出來了,走到走廊盡頭,接通了一直震動的手機。那邊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卻明顯的焦急。
“先生啊,那位小姐都快把家裡的所有東西都砸了,脾氣太大了,我有點扛不住了。”
“東西砸了再買。”年柏彥的目光沉冷得很。
“她罵人罵得很難聽,我的額頭都被她打傷了,先生……我拜託您再找一個保姆吧,那位小姐我真的伺候不來。”
年柏彥沉了沉氣,淡淡道,“她吃飯怎麼樣?”
“一直不肯吃飯呢。”
年柏彥聞言,眉頭倏然皺緊,默了會兒道,“好,我會重新安排人過去,這兩天看住她。”
對方連連道謝,幾乎是感恩戴德。
結束通話後,年柏彥又第一時間給許桐去了電話,就只有一句話,“重新找個保姆,不要找在普通家庭做過的,告訴對方,不論採用什麼手段都要給我保證她的飲食營養,再安排個家庭醫生過去。”
jiāo代完畢後,他掐斷了通話。
看著窗外蔓延開來的夜色,素葉那雙憤怒得近乎噴火的眼睛似乎在他眼前浮現,他料到她會掙扎會反抗,只是沒想到她還能動手打人!
欠收拾的女人!
年柏彥的臉色愈發地暗沉。
又過了十幾分鐘。
他準備回宴會廳時,途徑一間房,意外地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