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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但笑不語。
待她喝完牛奶,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心頭有些不安,勉qiáng擠出些笑容,“那個,我睡了,晚安。”話畢要走。
年柏彥卻伸手拉住了她,又順勢攬她入懷。
她的心隨著他的動作“咚”地一聲狂跳。
“年柏彥……”
“怎麼知道我曾經胃出血過?”他從後面摟緊她,偏下頭,薄唇落在她的臉頰,溫柔備至。
他的嗓音在這個雨夜聽上去沙沙的,攪合得她心神更加不安。“聽許桐說的。”
頭頂上是他的低笑,“我還不知道許桐也有多嘴的一面。”
“你別怪她——”剩下的話被男人落下的吻給湮滅。
與他的唇相貼合的瞬間,素葉一時有點想哭,她沒反抗,閉著眼來阻擋心底的酸澀,喉頭伴著他的氣息也是堵堵的。年柏彥落下的吻依舊qiáng勢並著力量,正如那天她命他離開時那般,漸漸地,他的吻變得纏綿,與她的唇齒相容,大手力道適中地扣著她的後腦,結實的手臂圈著她的身,她便就這樣融化在了他的懷。
年柏彥的吻延著她的唇角漸漸撤離,扣著腦後的大手卻攀在了她的臉,修長手指細細描繪她的眼角眉梢,他的眼看上去深邃深qíng,連同落在她眉梢的語氣,珍惜寵溺,“重新遇見你是個意外,所以,當你闖進包廂擔心我的胃會再次出血時我就決定了。”
“決定什麼?”她抬眼看著他,眼眶酸脹地疼,卻也不忍移眼。
年柏彥的唇靠近她的鼻骨,“決定了,不再放手了。”
她愕然。
他抬手,將她額前的髮絲輕輕別於耳後,“今天看到你,我就覺得你理所應當是屬於我的。”從她辭職後他就一直在等,希望有一天會以全新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給她一個安定安穩的懷抱。但不成想會在千燈鎮看見她。
白天,當他從那半扇窗子看見她的臉時,那一刻旁人許是看不出,但他清晰明白自己是多高興,甚至有衝動起身到隔壁的包房,令他沒想到的是她主動闖了進來,面色慍怒,只因他喝了旁的女人遞上來的酒。
一切計劃都被他打破,因為在那一刻他也終究明白,自己是多麼想她。
如果她是開心的還好,他可以忍受一人的孤獨,可她是一個人,孤寂的,如影子般在石板街游dàng,瘦弱的模樣令他心疼。於是他不能再等了,正如他對她說過的,他不想讓兩個人一直寂寥下去。
素葉被他的大膽嚇到了,一句話不說,只知道看著他。年柏彥心頭軟軟的,低頭重新吻上了她的唇,可這一次他的吻變得大膽和極具攻擊xing,近乎將她的唇碾疼,又沿著她的下巴下移,細碎的吻綿延在了脖頸、xing感鎖骨……
“年柏彥……”她的聲音從喉嚨處擠出來,零零碎碎。
男人的大手開始不安分,亦延著她的後頸緩緩下移,描繪著美麗的蝴蝶骨的姿態,又悄然延著脊樑繼續滑落,當貼於她的臀部時,她全身的毛孔都緊張豎起,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紅唇微微顫抖。
年柏彥的眼漸漸融了暗沉,如墨汁在深處暗暗翻滾,低頭,高蜓的鼻樑穿過她的發,張口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嗓音染上沙啞,“我是不是可以想像成,你還沒來得及換上新內庫?”
素葉驚喘一聲,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的輕吻。之前雖說親密過,但他從未像今晚似的言行出格,她不是剛出社會的少女,自然在他眼裡和沙啞的嗓音中讀出他的渴望,呼吸一時間感到窒息。
年柏彥笑了,順勢將她抱起,大踏步進了臥室。
☆、已經是玩火自焚
悸動在素葉心底蔓延,漸漸成了汪洋,靜靜窩在年柏彥的懷,他結實的手臂如為她圈起的最牢固城池,她於他的懷,抬眸看著他,他亦低著頭與她相視,這一瞬的感覺很好,好到會令她誤以為一切都會真實到了永遠。
透過他的眼,素葉也仿佛讀到了天長地久的味道,又或者是翻越了滄海桑田,等候千年後的重逢,她與他似乎都應該屬於彼此的。
只是,當她的後背與chuáng榻貼合的一刻,微涼的觸感如針尖刺骨,激醒了她的理智,想著掙扎坐起,年柏彥卻俯身壓了下來,暈huáng的燈光下赤果的上半身肌理分明qiáng壯。呼吸間是淡淡的木質香,一如既往地清冽甘醇,這氣息是如此地熟悉,熟悉到令她眼眶濕潤喉頭緊瑟,於是她的眼只敢望及男人如冰川般高蜓的鼻樑,漸漸向下,是清湛方正的下巴、xing感的喉結、順著脖子向下是寬闊厚實的肩膀,弧形粗獷結實,鎖骨處卻是微微聳起,這代表著他的身形極為標準,骨ròu均勻,而再向下的胸肌如溝渠般延伸,是經常健身的結果。
她想去看自己熟悉的,正如這具身軀,在曾幾何時她被男人擁摟在懷中踏踏實實地熟睡,他胸膛上的肌理乃至男人引以為傲的人魚線的弧度她都熟悉著,他欺身而下,是她熟悉的身軀和氣息,唯獨不敢看的就是他的眼。
年柏彥的眼,於平時嚴苛疏離,但此時此刻就算她不用抬頭也能感覺的到那兩道目光的炙熱,她有些怕了這股子熱qíng,近乎如火爐般灼燒了她的額頭,漸漸地,再蔓延全身。
男人的唇很快貼了上來,素葉便緊閉上了雙眼,她怕被男人的目光燒之殆盡,卻出奇地能夠感受到年柏彥親吻的力道,落在鼻尖是輕柔,游移到了她的唇畔時卻用了力,霸道撬開她的唇齒。她依然闔著眼,全身緊繃得如同砧板,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砧板上的ròu呢?
良久後年柏彥的唇偏移,落於她的耳畔,這一次他的吻變得綿柔,滾燙渾濁氣息落於耳稍間也儘是輾轉纏綿,便聽他低低開口,嗓音沙啞,“睜眼。”
素葉卻將雙眼閉得更緊。
年柏彥低嘆,又低頭輕吻她微顫的眼皮,粗嘎聲音近乎哄勸,“葉葉,看著我。”
長睫如寒蟬輕輕扇動,彰顯得長睫也倍覺憐惜,她終於睜了眼,卻被迫望進年柏彥暗如深海的眸,那眸底的顏色堪比過往還要遂黑,隱隱浮動著男人對女人最直接的生理yù望。
“年柏彥……”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她真心不敢直視,連叫他名字的力氣都盡數消失。
他卻抬手箍住了她的臉,命她必須看著他。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qiáng迫她?她不習慣這樣的年柏彥。1o。
年柏彥看著她的眸柔和了下來,修長手指憐惜地輕撫她的臉頰,低聲道,“看著我你就不會把我想成其他人。”
她微怔。
“或你曾經的男友,或你一直喜歡的丁司承。”他的眸疼痛了一下,“我要你看清楚我是誰。”
素葉的心口微疼,輕輕搖頭,“不,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敢看你。”
“為什麼?”他認真問。
她抬眼,眸底深處竄過一絲慌亂,“接近你不過是我的壞心作祟,可我沒有真正去想過進一步會怎麼樣。年柏彥,我、我……”
“我想要你屬於我的,完完全全。”年柏彥不怒反笑。
“我不曾這麼想過。”素葉的聲音有些發尖。
年柏彥輕笑,低頭認真看著她的眼,一字一句道,“葉葉,我以為你已經明白我的意圖,我以為當我把你帶回酒店你就應該清楚知道,我想要得到什麼。”
“可是你說……”
“我說過玩火自焚的事我能容你再一再二。”他蜻蜓點水在她額間。
素葉瞪大雙眼,“我沒有再招惹你。”
年柏彥卻笑著搖頭,“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已經是玩火自焚的行為了。”
“你——”動成以手以。
“噓……”他偏頭,唇再度落於她的脖頸。
“可是我們不可以……”她想要抵住他不斷下移的頭,指尖卻在竄麻。
男人唇間的溫度融化了她的體溫,引領著她全身溫度都在不停攀升,當他張口輕含住她的耳垂時,舌間的暖意迅速擴撒開來,尤其是她能清晰感覺到男人qiáng大yù望的象徵已勃發待勢,於雙腿間,鉻得生疼,卻異常地攪動了暖流,直達小腹,緊接著自己身體的某一處正在被這股暖流衝擊著,直到慢慢變成濕潤。
“葉葉。”年柏彥在她耳邊輕喃她的名字,言語因親吻而變得含糊不清,卻足以令素葉全身一震,他說,“我們可以,因為,我和她只是掛名婚姻。”
他的吻跟著這句話一併落下,於她的鎖骨漸漸下移,大手也跟著愈加不安分了,一顆顆解掉了衣扣,衣衫從她的肩頭滑落,露出裡面波瀾起伏的無限惷光。他盯著盯著眼神起了變化,剛要低頭,臉頰卻被素葉猛地箍住。
“你剛才說什麼?”
年柏彥笑看她驚愕的表qíng,“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你的意思是……你和葉玉,你們兩個是……”她竟結巴了。
年柏彥唇角笑容擴得更大,“換言之就是,我現在完全有資格來擁有你,以在法律上單身未婚男xing的權利。”
“老天啊,你們怎麼能這麼大膽?”素葉徹底震驚了,眼珠子快從眼眶蹦出來,可心跳得更快,似乎一種類似狂喜的qíng感在蔓延了。
年柏彥笑而不語。
“可是,葉玉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還沒到昏頭漲腦的地步。
年柏彥一聽面色變得無奈,低嘆了一口氣,“葉葉,你不會想在這個時候bī著我給你講一遍事qíng的來龍去脈吧?”
素葉先是一愣,但很快看出他眼底正在隱隱壓著yù望時臉頰一紅,又忍不住笑了,緊跟著內心深處的喜悅和巨大的幸福席捲而來,促使她qíng不自禁地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低低叫著他的名字,“年柏彥……年柏彥……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有沒有在騙我?”
也許不用等他說明原因了,葉玉深愛著曾宇,而曾宇深愛著曲藝,她總不能孤苦一生吧?有時候,豪門的婚姻也未必要兩qíng相悅,重要的只在於門當戶對,正如她的父親和阮雪曼。
“傻丫頭,我最不想騙的人就是你。”年柏彥不是沒看出她眼底的喜悅,心頭更是溫暖,手指間的力量更是溫柔,輕輕攀附她的纖腰,將最後一件障礙撤離,“只是我自私了,因為我想更加名正言順來保護你。”
素葉凝著他,明白他話間的意思,斂下長睫,紅著臉權當默認。從未有過的暖意膨脹了年柏彥的心口,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和珍惜謹慎,高蜓的鼻埋進她的rǔ香,那深溝如綿延的山脈,頂端嬌小顫抖的紅梅令他忍不住張口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