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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愛,從此以後就消散在這薄涼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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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密斯載著素葉一路狂奔回公寓時,雨勢愈發地大了,天像是被戳開了個大口子似的,雨水瓢潑而下。紀東岩一路開車緊跟其後,等素葉透過車窗隱約看見貝拉的身影時也顧不上等到車子停進車庫了,命他馬上停車,然後下了車就衝進了大雨之中,朝著站在門口的貝拉跑去。
紀東岩也馬上停好了車子,見素葉發了瘋似的在雨里跑也急了,二話沒說熄了火,也跟著衝下了車。
正在門口急得像是熱鍋上螞蟻的貝拉見到素葉後馬上上前,而素葉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急切問道,“年柏彥他怎麼了?”等問完這話後她才發現手掌里全都是血,心臟有一瞬快要窒停,再定睛,血是從貝拉的胳膊上流下來的,緊跟著驚聲道,“你受傷了?”
話說間,紀東岩也跑到了素葉身邊,全身都被雨水淋濕了,他的身後就是斯密斯,也一臉焦急。
貝拉的雙眼布滿惶惶不安,壓根就沒顧上受傷的胳膊,“有人劫持了直升機,綁架了年先生。”
“什麼?”素葉和紀東岩同時驚聲。
貝拉簡單地複述了下當時發生的一幕,當直升機飛離開普敦上空時一切都照舊,只是後來雨勢頭越來越大,最後不得不迫降暫作休息,一行人只想等著雨勢稍緩再作飛行行程,豈料這個時候不知從哪兒駛過來幾輛車,將直升機團團圍住後,車上下來不少蒙面壯漢,各個手持槍枝,在槍殺了機長後劫持了年柏彥離開了現場,而貝拉,也受了槍傷。
夠蜚手只的。“對方是些什麼人?有沒有說什麼,或者留下什麼線索?”素葉覺得那些歹徒既然留了貝拉活口,一定是希望她是回來報信的。
豈料貝拉茫然地搖頭,解釋了素葉的疑問,“從衣著上看不出他們是哪的人,說的也是純正英語,他們什麼都沒說,直接擄走了年先生,看得出他們的目標只是他,槍殺機長只是不想讓飛機再起飛而已。”
素葉這下子心裡沒底了,下意識問了嘴,“那年柏彥呢?當時他有沒有受傷?”
貝拉搖頭,“他們只是綁架了他。”
素葉緊緊攥著手,心裡的緊張並沒因聽到這個回答而減緩,反而升起更加不詳的預感,這些人的目標那麼明確,說明不是普通的劫匪,他們就是衝著年柏彥去的。這些究竟是什麼人,在明明知道年柏彥的身份後還明目張胆直接綁架,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是想趁機勒索還是……
素葉的大腦突然騰起警覺,他們還是——阻止年柏彥出現在明天的競投會上?!
☆、為了你
無論劫匪處於哪一種目的,都是素葉不想看到的,事實上年柏彥被人綁架了,面對一群動機不良的人,危險境況可想而知。紀東岩在旁沉默了會兒,見貝拉胳膊上還淌著血便讓斯密斯趕緊開車送她去醫院。待貝拉離開後,素葉掏出電子鑰匙準備開門,卻因為手指發抖而掉了好幾次鑰匙,紀東岩見狀接過鑰匙,替她打開了房門。
“謝謝。”她有氣無力地進了門,被雨打濕的長髮黏糊糊地貼在面頰上,難受得要命,卻也不抵聽到年柏彥被綁架的消息來得難受。
紀東岩也跟著進了公寓,前腳剛邁進來,素葉後腳就轉過頭看向他,目光薄涼,“年柏彥被人綁架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紀東岩一愣,“你說什麼?”
“那個鑽礦,年柏彥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他明天不出現的話你是最大的得利方。”素葉的眼神變得鋒利。
論是群人於。紀東岩稍稍遲疑了些,半晌後喘著粗氣回答,“跟我無關。”
素葉看了他半晌,再開口便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是淡淡了句,“我去打個電話。”
紀東岩看著她的背影,低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書房。
素葉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稍稍壓下驚慌不安的qíng緒,她拿起手機,手指有點發涼便使勁攥了攥,然後撥通了許桐的電話,這個時候她能相信的人就只有許桐了。很快那端接通了,許桐聽上去挺忙碌,又沒料到素葉會給她打電話,語氣略微驚訝,“素醫生?”
“是。”素葉再qiáng迫自己,嗓音還是帶著點兒顫音,“許桐,年柏彥被人綁架了。”
許桐那邊顯然怔住。
“我打電話來就是想問你查出之前的那些跟蹤者沒有。”
“你懷疑他們是一夥兒的?”
“是的,我懷疑。”
許桐沉了沉氣,“當時通過年先生的描述,我已經查出些端倪來,那些人是來自墨西哥黑幫,受僱於誰還在繼續查,但我覺得,年先生是遭人綁架,綁匪應該不是那些人。”
“為什麼?”素葉皺眉。
“聽年先生說當時遭遇槍擊的時候你也在場,就應該清楚知道那些人是直接想要你們的命,試想一下,如果年先生遇上的還是那些人,他們會綁走他嗎?”許桐給了她個大膽的假設。
素葉這才恍然大悟,許桐分析得沒錯,他們絕不會有那麼多的耐xing進行綁架,他們要的是年柏彥的命,如果是他們gān的話,那麼當場就會槍殺年柏彥。
“許桐。”她儘量讓自己再冷靜些,“因為我不了解南非這邊的qíng況,不能輕舉妄動,所以需要問你,這件事我們需不需要報警?”雖說貝拉常年在南非幫年柏彥辦事,但相比許桐的冷靜持重多少還差些火候,既然年柏彥在遭遇槍擊後會打給許桐,可想而知他最信任的是還是許桐,許桐是跟在年柏彥身邊多年的人,怕是類似這些個qíng況已遭遇不止一次兩次,她需要問過許桐的意見才能想下一步要怎麼做。
再者,她現在不是在中國,凡事有法可循,這裡是南非,會有很多始料未及的事。
果不其然,許桐趕忙道,“千萬別報警。年先生是到南非做生意的外國人,南非警方一介入的話會以了解背景qíng況的方式與jīng石總部取得聯繫,到時候董事會成員都會知道這件事,你有所不知,現在jīng石的所有股東都在向年先生施壓,如果這次南非鑽礦出現狀況,年先生在董事會的地位也會不保。”
素葉也知道事態嚴重,一時間心口像是壓了塊巨石似的透不過氣。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年先生,讓他明天能夠正常出席競標會。”許桐語氣肯定。
“如果他不能出現,我能不能替他進行競標?”素葉要為這件事留條後路。
“不可以,而且年先生也沒授權給你,當地的礦主不會承認的。”
素葉攥了攥手指,“要如何才能儘快找到他?”
電話一端的許桐想了想,“只能通過當地人,昌圖你見過了吧?”
“他?”素葉想起昌圖那張麻木冰冷的臉。
“他在南非多年對南非qíng況很了解,又與年先生合作了多年,如果你去找他幫忙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理,一會兒我也會給他打個電話,請求他的幫助。”
素葉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他也無計可施呢?”
許桐那邊沉默了良久,“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年先生就凶多吉少了。”
素葉的後腦像是被人狠狠給了一棒子似的,嗡嗡作響。
兩人正在電話中將qíng況惡化時,身後揚起紀東岩的聲音,“我會幫你把他找到。”
素葉一愣,轉頭看向紀東岩。1cq5。
“我向你保證,我會將他毫髮無損地帶回來。”紀東岩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
素葉看了他良久後重新拿起手機,對著另一端道,“許桐,你等我的電話。”話畢結束通話,再度對上紀東岩的眼,“為什麼?”
他明明知道只要年柏彥出現在競投會上,他紀東岩就多了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
紀東岩明白她的疑問,直截了當回答,“為了你。”
素葉再次征楞。
“除非你還在懷疑這件事跟我有關。”
“不。”素葉回答gān脆,“我相信你沒必要對我撒謊。”
“總之我會想辦法找到他,當然你也可以用你的辦法,我們兵分兩路也許找到他的機率會更大些。”紀東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神qíng嚴肅。
素葉也顧不上分析那麼多了,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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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恢復意識時眼前是黑的,想要睜眼才發現自己被人蒙了雙眼,又試著動了動身體,無法動彈,他被人綁在了一個椅子上,雙手從後縛緊,只能聽聲辯位。
意識漸漸竄回大腦。
他記得幾個蒙面人將他劫持上了車,車速很快,七拐八拐地到了地兒後不知誰突然從後面打了他一下,他當時就失去了意識。
身邊很安靜,沒有風,隱約有人說話,但聲音很小,不難判斷他至少是在室內,有刺鼻的油漆味是不是充塞著他的呼吸,應該是個儲存油漆的房間或倉庫,他又試著動了動腳,雙腳沒有被綁方便動作,皮鞋踩在地面上有沙粒狀的東西,不是水泥地,是沙土地,甚至他還踩到了幾顆小石子,冷靜地將其中一顆用力朝前一踢,側耳仔細去聽,隱約有石子撞擊在牆壁上的聲音,又將另外兩顆石子朝左朝右分別踢過去,左邊是打在鐵桶的微弱聲響,右邊是觸碰到牆壁的聲音。
年柏彥不再動作,大腦卻在飛速運轉,通過石子撞擊牆壁的聲音迅速判斷出前後左右的大概面積,更重要的是,他推斷出左邊堆放的就是油漆。
通過計算他不難發現,這裡應該是個小庫房,面積約在四十平左右,地面未加處理,說明這裡只是個臨時庫房,說不準是設置在工地上的一處庫房。
如果是工地的話……
年柏彥開始努力回憶當時劫匪開車的車速,按照慣xing他分辨出車子是一直朝南開,又通過幾個拐彎分析出大致的位置,他的大腦開始了jīng密的數學公式和邏輯計算,又聯想到在開普敦乃至附近的城市正在開發的樓盤或工廠,大致推斷出這裡應該是位於開普敦以南至少五十公里的地方。
這裡,他隱約記得是有工地正在施工!
又仔細側耳傾聽外面,沒有雨聲。他每次的行程安排,許桐或貝拉都會至少jīng確未來一周的天氣預報,今天開普敦全天有雨,尤其是午後降水量將會超過50mm,之所以早些出發就是希望能在bào雨來臨之前儘快遠離雨區。這裡是跟他想要去的方位南轅北轍,據他所知,開普敦以南午後沒雨,所以他判斷的方位沒錯。